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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4天 窥心（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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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切尔正埋在一堆实验器材里忙碌，一只手操作着仪器，另一只手里五根指头夹着八根试管。
“起来了？”他敏捷地腾出一根手指，按了一个按钮，打开挂壁的电视。
带着职业笑容的女主播出现在屏幕上，播报着关于中央庭和希罗的新闻。
“关于昨日中央庭紧急会议的内容，希罗阁下表示暂时还不方便透露。不过希罗阁下目前已带着信月小姐到达位于海上的研究所，据说正为了治疗信月小姐的伤势努力，很难不让人猜测两位指挥使是否在昨日的会议中与其他人产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
“现在让我们将画面切到研究所的直播现场。”
希罗出现在画面上，带着一贯的笑容向观众展示身后的实验室。
生着与我一样面容的女孩子穿着制服，双手摆放在膝上，乖巧地坐在那里伸出一条手臂，安静地等待研究人员抽取血样。
“信月小姐在受到活骸化的神器使攻击之后，伤口始终无法愈合，并且出现了结晶化倾向，昨天的血检提示她身上出现了活骸化的表现，按照中央庭的规定……”
他说到这里恰到好处地停顿一下，用引人浮想联翩的表情继续说下去，“信月小姐刚进入中央庭不久，还不知道这项规定，我希望能对她网开一面，但遭到了一些反对，只能带着她暂时离开中央庭。”
实验人员已经抽取好血样，带着几根离心管走到镜头前，暗红色的血液在其中浮动。
“为了严谨考虑，我们决定今天重新测试血样。”希罗向实验员点了点头，继续面向镜头，“信月小姐也希望向公众公开自己的状况，希望大家能够以正确的心态接受活骸化这一事实。”
我一边咬着曲奇，一边问雷切尔，“这个测试多久能出结果？”
“我改进了检验方式，现在当场就可以出结果哦。”雷切尔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希罗带着记者来到安静坐着的少女身边，低头向她说了什么，似乎是安慰之类的话，少女只是偏了偏头，露出乖巧的笑容。
“我说，这个小姑娘你从哪里找来的？”雷切尔托着下巴，望着电视里的少女。
确实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外表，连某些小动作都出奇地相似。
不过……
“托钟函谷给我找的啊，其实她一直在古街生活，和我根本是两样的人啦。”我拿起实验桌上的一个克莱茵瓶，向着扭曲的瓶口吹了口气，看着瓶子内部泛起一层白雾，“改变容貌是很简单的事，而且我和希罗还有大家也不过认识两天，本来就没人知道‘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果然如雷切尔所说，实验员很快带着一份报告回来，希罗将报告展示给镜头，“很遗憾，结果还是无一例外地指向活骸化。不过，我本人绝对不会认同中央庭一部分高层管理人员的决定，认为活骸一定需要被关押或是消灭掉，我会尽一切努力——”
希罗大义凛然地发表着自己的演讲，一旁的记者似乎实在没有办法，忍不住碰了碰他的手肘。
希罗不得不停下来，不满地看着她，“记者小姐，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那个……”记者清了清嗓子，指着报告提问，“希罗先生，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这里到底哪一个指标是表示活骸化呢？因为，不论哪一个指标似乎都是阴性，那么是不是有哪几个指标全部阴性就能够证明活骸化呢？”
希罗皱眉，似乎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话，低头飞快地翻找着报告中的字句，但是显然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结果。
他身旁的少女在这时弯下腰，在镜头面前褪下大腿袜，露出完好无损的右腿，只脚踝上方残留着一些轻微的红晕。
记者见状忙抛下希罗，将话筒递给她，“指挥使小姐，对于这件事，你的说法是什么？”
她点了点头，笑吟吟地开口，“我确实在之前的战斗里受伤了，不过是小伤啦，因为完全没在意所以当天晚上还和奥露西娅去舞会上玩了。”
她向镜头拌了个鬼脸，“结果不小心伤口又裂开了，后来当然是被晏华训了啦。幸好确实是小伤，处理了以后还是很快就愈合了，你看，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哦。”
“信月小姐年纪还小，工作之余出去逛街跳舞也让人觉得很可爱呢。”记者笑着凑到少女身旁，眼风瞄了瞄希罗，“那希罗阁下那边……”
“希罗阁下大概因为太过担心我的缘故，一直害怕我变成活骸，甚至都出现了幻觉。”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把记者往自己身边拉，颇有一种讲八卦的架势，“毕竟因为从前，希罗阁下很重要的人也变成了活骸。安托涅瓦嘱咐我说，千万要顺着他的意思，不能揭穿这种事，不然搞不好会疯掉的。所以我就乖乖跟过来研究所啦，你们也千万要顺着他的话说啊。”
记者露出凛然受教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接近希罗。
雷切尔笑得险些把试管里的液体抖出来，“想不到你竟然把希罗耍得团团转，怪不得昨天一口答应跟他去研究所，中间又闹了一出掉包的好戏。”
“是他算计我在先，不然我也懒得去耍他。”我斜了屏幕里阴沉着脸的希罗一眼，抓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自作自受。”
“各位观众朋友，这里是交界都市早间新闻。昨日晚间，中央庭发布了关于就昨日紧急会议及神器使活骸化一事举办发布会的公告。‘神使’安托涅瓦将现身发布会，亲自解答市民的疑问。目前距离发布会开始还有十分钟，我台将持续进行现场实况转播。”
画面切到现场，今天中央庭的大厅内井然有序，不时路过几个忙于任务的神器使，稍活泼的还会向镜头打个招呼。
会场内人满为患，记者走向前排，镜头固定在演讲台方向。
发布会还没正式开始，爱缪莎穿着一身正装，正与现场观众进行抽取塔罗牌的互动游戏暖场。
我站起来，看也不看地接过雷切尔递来的药剂一口气喝完，披上足以遮盖住整个人的宽大外衣，“我出去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