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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被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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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初吻
我承认帕尔默天生拥有着迷惑人的姿色，而这正是他那险恶多计的内心的最好的伪装。
他微笑的脸庞渐渐向我靠近，漂亮的黑色短发，细细的刘海下浅绿色如宝石般的双眼流露着淡淡的慵懒，恍惚间，就像是童话里最完美的王子一般，那样英俊的外表，那样优雅温柔的举止。
我试图躲避两个人尴尬的视线，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竟是那样的懦弱，懦弱地移不开半分。一时之间，我就像个木偶一样，愣愣地望着这一切，还有，周遭无数或疑惑或讥讽或愤恨的视线。这个世界……突然变得让我摸不着头脑。
猛然间，黑压压的身影扑面而来，我这才缓过神来。帕尔默靠的是如此的近，我下意识地摸向门边，想要紧急脱身而出。然而，一双有力的臂膀竟是更快地圈住了我的身体。
天啊……只觉得自己全身一阵僵硬，惊悚般的感觉涌遍每一个细胞，一时间，思绪混乱的根本理不出个头绪。
帕尔默他……竟然抱我？
“伊莎贝尔。”他低低地唤了一声，浅绿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我，那原本空洞的心灵之窗此刻却涌动着什么莫名的情绪，淡淡的流过，却更是让我安心。
“你是那么狠心。”他说话的口气里，竟然一瞬间满是责怪之意。细长的手指沿着我脸颊的曲线抚下，柔柔的，却在瞬间激起触电般的感觉。
他一定有什么阴谋，我暗暗咬紧下唇，想要尽快摆脱这种奇异的感觉，要不就是疯了！
他的手落下，突然，紧紧地包裹住我紧握的拳头，熟稔而温柔地展开，然后，贴在他的胸口。
“伊莎贝尔，究竟你怎样才能懂得我的心。”帕尔默说得是如此悲戚，那样完美的演技，若不是深知他的那些“历史”，连我也会误以为自己曾对他犯下过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我是那么的爱你。”他轻轻俯下身子，脸上满是爱意的温柔，连那冰绿色的眼眸里也跃动着什么摸不清的情愫，“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那万分真挚的心。也许，在别人眼中，我是一个富有的单身贵族，可是，只有你，亲爱的伊莎贝尔小姐，才能把我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曾经答应过你父亲，尊贵的梅里彻斯伯爵，要帮助他脱离破产的困境。事实上，我确实做到了。可是，作为一个绅士的尊严，让他坚决抵触着我钱财上的资助，他执意要去海外东印度闯荡一番，而我却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阻拦。伊莎贝尔，你会责怪我吗？”
“……”？？
原本好不容易理顺了的思绪，一下子又被搅得混乱。我转着眼睛，来来回回地望着眼前的这位米德尔顿先生，他的表情是如此的真诚，实在让我分不清真假。
“还有加德纳夫人……”他有些懊悔地说着，“我实在是没能料想到加德纳夫人会如此突然的过世。对于这样的噩耗，当时，我确实很哀伤，然而，另一件重要的事，让我明白了也许我还有留在这里的意义。”
帕尔默停顿了一下，仍旧以那我不明了的表情望着我。他或许是想让我把刚才的谈话好好消化一番，或者，更确切的是，希望底下的“观众”好好消化一番。
“作为如今拉迪菲尔德的主人，作为加德纳小姐的朋友，也许，只有完美的安排她的婚事才能了却加德纳夫人最后的遗憾。”他揉了揉我的长发，“在此之前，这里永远是加德纳小姐和你的家，伊莎贝尔。”
“我曾经说过要把梅里彻斯属地，属于你的一切都全封不动地归还……”帕尔默揽着我的腰，突然间，他低下头，在我的额前印上了一个吻，温热的气息，几乎让我颤抖了起来，“这一年多来都没有实现，是因为我一直在等待。不仅仅是那些……如果可以，我希望把我的一切都给予你，为你冠上我的姓氏，共同拥有我们的一切。我是那么的自私，只怕归还了属于你的一切，你就会像个陌路人一样，从此在我的世界里消失。而那样的危险，我绝不会轻易尝试。”
“……”？？
角色似乎完全调换了一下，而，这正是我始料未及的，原本以为帕尔默会在无奈之下拥着加德纳小姐假惺惺地倾诉他那深藏的情愫。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女士们，绅士们。”帕尔默抬头，大声地对着大厅里的贵族们说着，“也许有一些不知情的人以这样那样的谎言谣传着我的事情，可是，我对于伊莎贝尔小姐的心意却从未变过。我以为只要她的一句话，就能解决财产的所有事情。我只是一直自私地等待着。也许，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刻了。”
他低头望着我，欣慰地扬了扬嘴角：“亲爱的伊莎贝尔，告诉我，你愿意成为米德尔顿夫人吗……？”
成为米德尔顿夫人？
我抬起眼，对上他的凝视。
这不是财产与婚姻的交易，也不是名声与婚姻的交易。
在这样伪装的婚姻下，米德尔顿先生将重新得到他美好的名声，而，也许在他看来，我将得到数不尽的财产，也许或者肯定，我将为之动心。然而，我却只看到了婚姻的禁锢，即便是拥有了贵族夫人的头衔，我将一直生活在他的掌控禁锢下，这是怎样的代价？
他微笑着望着我，眼神淡淡的，是自信满满？还是，感激我没有当场揭穿他的所有谎言？
不过……
我咧开嘴角，勾起一个邪恶致命的弧度，该是我反击的时刻了！
撕毁他的面具，揭穿他的恶行，让他身败名裂，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痛哭捶胸！
我移开眼神，正遇上杰罗姆和巴德先生疑惑询问的视线，只能急急地躲开。而，不远处的角落里，加布里却一个人在闷闷地灌着酒。他一口喝干了杯里的威士忌，突然射来的眼神炙热而愠怒，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却被帕尔默搂得更紧了。
“等一下……”我挣扎着想推开身前的人，“我要揭穿……唔。”
一个突然其来的吻封住了我想要辩驳的言语，只是轻轻地触碰，柔软的触碰，然而，却已经拉响了我心中防卫的警钟。每一个神经都敏感地紧绷了起来，对方抱着我的手似乎也有些僵硬。
最后的理智让我紧握住双拳，只是踮着脚尖想要往后退。
为了自己的名声，自己的地位，竟然可以不顾一位女士的声誉、脸面，帕尔默，你确实是一个完美的恶徒。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想要逃离的意图，温热的唇开始摩挲甚至啃咬着，带着半分的怒意或者还有半分的欲望，像是最后的博弈一般，疯狂而热烈。
他确实疯了，竟然可以演得如此逼真！
而我更是疯了，竟然陪他演这样无聊的戏！
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情侣的热吻，最后，还无故赔上了我的初吻！最可恨的是，我竟然根本不想逃避！
一个恶徒，不过是披着美丽外表、贵族伪装的恶徒，我在心里默念着。
我应该讨厌，应该愤恨，应该要咒骂。
滚开！要演戏也不要拉我下水！
心里的反抗意识竟是那样的“后知后觉”，我开始挣扎起来，却显得那样的力不从心。也许，底下的“观众”还以为我们在热烈的“纠缠”。
以后，再也不招惹你，放过我可以吗？我真想如此低声下气地问，然而，却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
四周似乎响起了什么嘈杂的声音，然而，我却什么也听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唇间似乎渐渐没有了压迫感，我轻轻抬高眼皮，帕尔默正抚着我的脸颊，冰绿色的眼眸似乎有些笑意地望着我。
嘲笑？讥讽？
我愤愤地甩开这样无意义的思绪，咬着下唇瞪大眼睛回望着他。
帕尔默轻眯着眼睛，笑了笑：“答应吗？”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语气冰冷：“很好，你赢了。”
“这么说你……答应了？”不知为何，他显得有些惊讶。
我摊了摊手，果然，不论怎样，他只是想当做幌子而已：“我是说你赢回了自己的名声。像米德尔顿先生做事如此彻底的人，应该不希望留下什么后患吧。为了名誉与地位娶一个自己不爱，甚至讨厌的妻子，该是怎样痛苦的事。同样的，我也绝不愿意嫁给一个讨厌的人，所以……”
他似乎有些疑惑而紧张地望着我，四周是如此吵闹，帕尔默只能皱着眉费力地听着。
“我已经不想和你作对了。”我瘪了瘪嘴，“换句话说，也没有这个必要。如今，你已经成功达到了目的，又成功地让我在这么多贵族面前出丑……我们之间的……怨恨……就到此为止吧……不用紧张，我既然没有当场揭穿你，以后也不会。”
虽然有点憋屈，不过，这样也算是清净了……我叹了口气，推开门，往过道里走去。
当侧门合上的刹那，就像是隔绝了一切尘埃一样的超脱。清冷的过道里，连脚步声的回音也是那么的清晰，我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伊莎贝尔。”突然，身后像是有人赶了上来。
或许只是个幻觉吧，我这样想着，却还是停下了脚步，直到对方真真切切地从身后搂住了我。
那温热宽阔的胸膛，让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对不起……”对方这样说着，搂住我的双臂有些颤抖，是帕尔默，帕尔默•米德尔顿先生，“为了刚才的事……还有，谢谢你……”
一下子有些转不过神来，我愣了会儿，只是低下头仔细地解开他圈在我腰间的手。这才转身，郑重其事地回望他：“不用这么客气，米德尔顿先生在使用别人前，向来是不会先打招呼的。我已经习惯了。我向来不喜欢记恨别人，所以，您也不必担心我会费心来报复。”
“伊莎……贝尔？”
“先走了，也许您还有别的事要忙。”我欠身行了个礼，表示道别。
不出所料，对方没有再赶上来。
走在不长不短的过道里，清冷的可悲，仿佛被无边无际的大水淹没一般的感觉。
不用记恨，因为根本不用再见面。
最后，还是没能忍心毁灭他的世界，这究竟是仁慈还是懦弱，我仰头故作深沉地思索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结果，只有离开的事实。
“亲爱的卡洛琳，我是那么的想念你……”是牧师的声音。
我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这是牧师大人吗？怎么也看不出莱克牧师竟然有这么温柔浪漫的一面，难道真是爱情的力量？
偷偷地踮着脚往前靠了靠，在拐角处探出头去，果然，是卡洛琳和莱克牧师！
我的这位好朋友此刻正和她的未婚夫幽会，而根本没有时间来搭理我。
缩回身，背靠着墙面，我踌躇着要不要过去，毕竟打搅到人家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伊莎贝尔……”正在我分神之时，不料一个阴沉沉的身影早就压了过来。
一股浓烈的酒味，我敏感地吸了吸鼻子。
在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之前，我已经被禁锢在了他的双臂和墙面之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