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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醉酒的匪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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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的匪徒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这种情况下……
呼吸间满是刺鼻的酒味，对方或许正是神智不清之时，我小心翼翼地吸了吸鼻子。他会做出什么事，根本无法预料。难道……为今之计，只有大叫了吗？
但是……这么做的后果，并不比乖乖顺从的好。或许在救兵还没赶到时，劫持我的这个“凶手”早已采取了更加激烈的对策……我的脑袋飞速地转着，却一时间思考不出对策，不过，卡洛琳和牧师先生似乎正在拐角外的不远处……尽管想要叫唤到这对情侣还是要费一些事的……
我愣了一下，立即感到对方射来的怨怒眼神。
与其说，眼前这个人喝醉了酒，倒不如说，他和……我之间……难道有什么仇恨？
紧张地抬了抬眼，正遇上一双蒙着雾气的灰紫色眼眸，满是……怨愤、怪责地……瞪着我……？
脑袋上漂亮的黑色短发有些凌乱，或许就在刚才，主人很是懊恼地抓着它们。他俯着身，有些迷糊的紫眸只是一个劲地瞪着我。
“加布里？”我试探着叫着，终于看清了来人，心里却稍微安定了些。
这位匪徒先生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很是叫人吃惊，我暗自纳闷着，难道他又误会什么了吗？像上次误以为我是帕尔默的“未婚妻”一样。
“为什么骗我！”看得出来，他想要咆哮，却只是按捺地哑着声。
“……”？？
果然……吗？我很无辜地垂下眼睛，我们的匪徒先生做事总是那么冲动。
连他如今以这副面貌出现在我面前的原因都不知道，我究竟该怎样和他解释？
“为什么要和他一起骗我！”得不到我的回答，加布里更加激动地叫了起来。
“……”？？
他……？哪个他？会是帕尔默吗？
“呃……没有。”本能地想要辩解，却只是不知该以什么理由，因为根本没有辩驳的命题。
“没有？”他似乎很苦恼地抓起我垂在耳边的头发，仔细的研究着。
此刻，我们靠的是如此的近，仿佛连对方的温度都能感觉到，我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却只是生硬地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哪怕你不是他的什么未婚妻……”加布里似乎有些泄气，“为什么……要隐瞒我？”
“……”我没有答话，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保持沉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才好。
“为什么要隐瞒我？你们之间那么亲密的关系！我一直以为……”他喘了口气，压低了声调，“一直以为你们没有深刻的交往，甚至，还是互相……敌对的……”
“或许，您应该相信自己的看法。”我只是礼貌性地答了一句，实际上，情况也差不离。
至此为止，我似乎明白了这位情绪多变的匪徒先生怨怒的原因。
他一直以为我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所以，才把米德尔顿先生以前的种种事迹告知，没想到，在宴会上，帕尔默竟然……如此一来，我似乎变成了一个对帕尔默很是重要的角色，那么，他先前的做法不就等于是背叛了他的好友……？
直到此刻，他……还要为帕尔默考虑吗？
“放心，我不会对他说任何事。”我坦然地补充着，我不是个多嘴的人，而且恐怕也没有这个多嘴的时间了。
“嗯？”他似乎是惊讶地瞪着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头。
难道……我还说得不够明白？
我不会多嘴，他也可以继续以好朋友的姿态留在米德尔顿先生身边，难道要说得这么直白吗？
“为什么……你和他……”加布里突然垂下脑袋，“……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是，才刚吐了两个字，就冷不防地打了个寒战。一双阴冷的灰绿色眼眸穿过走道的昏暗以一种威严的可怕的目光瞪着我。
是帕尔默•米德尔顿！
他究竟躲在那里偷看、偷听了多久！
一个如此可怕的念头这样浮现在我脑海里，心里的恨意更增一分。我极力按捺着想要和他撕破脸皮的冲动。
对！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若是我真被匪徒袭击了，他来救我也根本捞不到好处！我早早的死了，不是更合他心意！
而且，以他这种性格……绝对不会真心和我眼前这位单纯的匪徒先生深交！说不定正计划着早日摆脱他！
如果，加布里真的犯下什么事……那不就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可恨的人啊！
“是……吗……”加布里似乎是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我……明白了……”
等等……刚才我……
他似乎误解我的意思了……
加布里松开紧抓住我的手，我感到他像是疲倦地站不稳身体了。
“等等，加布里……”我只是心虚地想要解释清楚。
“加布里。”没想到，立在我们身后黑暗里的帕尔默，竟是抢在了我之前按住了他的这位“好朋友”的肩头，“真的很抱歉，伊莎贝尔小姐，让您受惊了。”
帕尔默很是从容地扶住醉酒的加布里，然后，故作歉意地望了望我，随即便想告辞：“我的朋友酒醉的厉害，如果您一个人没事的话，我想我应该先带他去醒醒酒比较好。”
可恶的人……
为什么可以做得这么假惺惺……我脑子只有这一种反应，表面是如此的优雅、高贵，伪装的让大部分女士都认为他是一位完美的绅士，实际上……心里是在大笑吧！
只不过，事情没能朝他预想的发展，我是不是也该大声地嘲笑呢！
“谢谢您的好意，我一个人没问题。”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扭曲成什么样了。管他呢，最好吓到这位“完美的绅士”才好！
“那么，恕我先告辞。”果然，伪装的毫无漏洞可击……
我望着帕尔默扶着加布里离开，本来愤慨的心情却变得有些黯淡了下来。
这么单纯的加布里，留在帕尔默身边……真的没问题吗……
哎。反正就算我再怎么劝，加布里也不会听的吧。
无奈的收回眼神，我转身向走道的出口处走去。很庆幸的，牧师先生和卡洛琳的亲密约会似乎已经结束了。卡洛琳一个人似乎是意犹未尽的愣在那里，然而，我却不得不上前打断她这种毫无营养的回味。
“您好，伊莎贝尔小姐。”她立即慌张地向我打招呼。
我和她闲谈了一会儿，只是说要去很远的地方，并没有提及地址，不过，还是答应她，在她结婚的那天，想尽一切办法赶回来。她欢快地拥抱了我。
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身体，我内疚地想要向她表明身份……只是，这么离谱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一定会以为我被打傻了……哎，还是不要让我这位朋友烦恼了。
我提起精神，欢快地和她道别，毕竟，这一别，或许……连我自己也没法确定，真的能在三个月后回来吗？
卡洛琳说，婚礼定在大约三个月后的七月十二日。
我又问了问她的近况，回答说是很好，便也没什么话题了。我辞行的时候，她坚持说要送我到花园外，我尴尬地回绝了，因为，或许顺道……我可以去李德的小屋看看……
卡洛琳也不再勉强，慷慨地把她的钱给了我。
走出过道，大厅里遗落下来的若隐若现的光点泼洒在树丛和道路上，偶尔照见几对出外散步谈心的情侣的脸。我瑟缩地往外走着，莫名的有一种做了小偷逃离现场的感觉……大约是这藏在我身上的钱吧……
半路折道想去李德小屋看看，顺便可以与我这位好心的朋友道个别，却远远地发现他的小屋里一点光也没有。
也不用这么早就让人死心……吧？
我停下脚步，不再继续，愣了一会儿，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
似乎有一个黑影闪过？
我疑惑地抬起眼，楼上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已经亮起了灯光，是米德尔顿先生的房间！立即警惕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很快我便了然地垂下眼睛。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或许是安顿好了加布里，觉得累了所以就先回房间了……而且，点亮的房间里是绝对看不清外面的哦……我到底在想什么……！又在期待什么？真是该死！
一路上悻悻地赶回牧师先生家，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只是觉得一直走一直走……
这次真的永远要离开了，离开这里，离开拉迪菲尔德，离开……这里所有的朋友……
脚步显得有些沉重，难道我会有什么不舍吗？
或许我只是想要恣意品味这种感觉，微凉的风，可以把我吹得愈加清醒。深深浅浅的脚印，可以把我带离这片满是“泥潭”的土地……远离是非。
这才是我想要的吧。
我抬起头，黑暗的天空里连月亮也显得模模糊糊的。
好像已经走了很久的样子……却一直没有到达的迹象呢。
等我到达牧师宅的时候，或许已经是深夜了，然而，却惊讶的发现莱克老夫人还没有入睡！
她似乎是听到了声响，提早出来替我开了门。
“梅里彻斯小姐。”她探头往我身后望了望，“加布里先生呢……？”
“哦，他可能留在拉迪菲尔德了。”随口应了一声，我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这一路的泥泞下来，一定很脏了吧。
莱克老夫人关上了门，我迟疑着坐在桌边，想着该怎么和她辞行，顺便问一下去最近的驿站的路。
“晚会怎么样？”莱克老夫人随意地问了一句。
“嗯，很不错。”我也无心于回答过多。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我游移着眼神，楼上牧师先生的书房里似乎还亮着光，透出些微的光线来。
“牧师先生……还没有睡吗？”我好奇地问。
“嗯。正在处理拉迪菲尔德的事情。”
“很急吗？”
“可以这么说吧。明早就要赶去伦敦了。”
“赶去伦敦？”我不解地问了一句。
“伦敦有位地位显赫的人托人寄来信，说是‘希望拉迪菲尔德的莱克先生亲自去伦敦布道，不甚感激’。”
有这种事？我疑惑地仰着头，为什么总觉得这类事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是，在伦敦我们莱克家根本没有认识的人。”老夫人终于小声地说出了她的担忧。
“或许是米德尔顿先生托人找的职务。”
“不可能。”莱克老夫人似乎很肯定，“在那之前，米德尔顿先生或许根本不认识我们，而且他也没有提起过……”
就算是这样……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会意地点着头，应该不会有人这么无聊，故意在布道这么严肃的方面耍什么阴谋吧……
不过……事情似乎有很多共同点……我咬了咬下唇。
同样是伦敦，同样和拉迪菲尔德有关……
“对方有没有说是什么人？”我问道。
“好像是以什么伯爵的身份来的邀请。”莱克老夫人想了一会儿，“具体称号……我并不清楚，达拉斯或许知道。”
米德尔顿伯爵！
猛然间我瞪大了眼睛，第一时刻浮现在我脑海里，而且，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米德尔顿先生和米德尔顿伯爵似乎互相看不顺眼的样子，或许伯爵大人听闻了些许帕尔默不良的行径，决心趁此调查清楚。而他又以为我和莱克先生或许知晓点什么，所以……才以这样的借口吗……
或许此行并不是那么简单呢，虽然，都是我的个人猜测……
然而，真的有这么幸运的事吗？
连我的人、我的水平都根本不清楚，就答应以高薪聘请……
要卷入这种无休无止的上流社会的竞争了吗？
我不安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梅里彻斯小姐。”莱克老夫人对我突如其来的反应也很惊讶。
是明早要赶去伦敦吗……？
那我不是可以搭便车……
“或许，确实有件事要和您商量一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