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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水落石未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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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未出
教堂纵火事件震惊了整个伦敦的上流社会。在绅士和淑女眼中，这是一种怎样野蛮的行径。
熙熙攘攘的街头流言也开始疯行起来了，人们纷纷猜测着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恶徒，各类新闻小报甚至翻出了好几年前女巫盛行时的种种劣迹一同比较，更有忧国忧民的评论家警惕世人：小心后女巫时代的到来。
最新的调查结果显示，这或许是一起有组织的纵火事件。纵火的木棍遗落在了现场，这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据。女王陛下的部下一个个向附近的村民求证，没有人表示最近有什么异常。倒是我和伊恩先生提起曾经在那一带发现过女孩祭祀的事件。一时间，所有的疑点都锁定在了女巫身上。女王陛下更是下了强令，要彻底搜查。在一个文明的社会里存在着如此危险野蛮的组织，将是一种巨大的威胁。
伊恩先生的腿伤倒是没有大碍，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我已经望见他徒步走到花园的凉亭里去了。伯爵大人也在那里，我知趣的止住脚步不去打扰。经过这样不祥的事件，我敢肯定，伯爵府的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不折不扣的厄运星。
我本来就打算在确定伊恩先生无大碍之后离开的，既然如此，也是尽早告辞的时候了。莱克牧师和卡洛琳连夜回拉迪菲尔德了，沃克斯小姐也整日愁眉不展。
“其实该走的人只有我一个而已。”我安慰地握起沃克斯小姐的手，“伯爵大人应该愿意留您下来。”
“您在说什么傻话，伊莎贝尔小姐。”沃克斯小姐瞪了我一眼，“难道您以为我是在为离开这里伤感吗？我是为您啊，我亲爱的小姐，离开了伯爵府，我怎么有能力照顾好您？您将要受多大的苦啊……”
“没关系的。”我微笑，“有一句什么话来着，天无绝人之路，吃点苦算什么？”
“可是，您是梅里彻斯先生的掌上明珠啊……我对不起先生……”
“要是您还记着我父亲的话，就赶快去收拾东西吧。”我说，“父亲大人一定不愿意我们受人脸色。伯爵大人或许不好开口驱逐，我们总也不能赖着不走。”
沃克斯小姐立即点头会意，而我则在花园外徘徊着，揣度着该如何告辞而不至于失礼。
伊恩先生和伯爵大人似乎正在讨论案子的进展情况，当我走近的时候，他们立即噤了声。
我忐忑地说明来意，伯爵大人似乎根本没有表态意思。伊恩先生也只是望了我一眼，重又转回头去。
“或许您该再好好的考虑一下。”伯爵大人勉强的挤出了这几个字，然而，这不过是礼节性的挽留而已。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打扰你们已经很久了。”我道。
“临时取消婚约……确实是我的不对……”伊恩先生突然插进嘴来，顿了一会，他有些忧色地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并不是你的什么错……”
“我明白，您根本不该产生这种想法。”我回答，只是我这个棋子代价太大了而已……
本来想用这么一石二鸟的计策来打击帕尔默的声誉，没想到却是招上了我这样的“瘟神”，谁不是唯恐避之不及呢？
“在伦敦有什么打算吗？”伯爵大人问。
“沃克斯小姐还有一些盘缠，还有伯爵大人您给她的丰厚薪水，我想我们可以靠这些做点小本生意什么的。”
“这是个好主意。”伯爵大人点头，“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请告诉我。需要马车的话，伊恩可以立即给你安排。”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并表示只要等沃克斯小姐收拾完行李，我们就立刻离开。
伯爵大人起身要送我去门口，想表示最后的地主之谊，没想伊恩先生竟开口说道：“父亲大人，我去就行了。”
“您的腿……”我不安地问了句。
“没什么大碍。”伊恩先生笑笑，他坦然地站起身走了几步，“瞧，一点也没事，不过是走起来早了几年变得蹒跚而已。”
“你……”真是一点都不好笑，我说，“为什么不好好休养……”
“整天躺在床上倒是会憋出病来。”伊恩先生叹气道。
“您就不怕留下病根。”我吓唬他。
“我还健壮的很，这么点小病还不用费心。”
我没趣地收住声，不去看他，总是有一种自作多情的感觉。
我们沿着花园的小路往外走，路边的野菊开得正好，我们却都没有欣赏的兴致。伊恩先生的步履确实有些蹒跚，我竟是莫名其妙的有种自责感。他随意地望着满园的风景，几次望向我，像是有话要说，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还记得参加女王陛下宴会的那天吗……”伊恩先生突然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记得。”我点头。
“我说过有话想对你说，可是……”
“您是有说过，可是后来都没有提起。”
“我本来想在结婚后说的，恐怕现在没机会了……”伊恩先生尴尬地笑笑，“而且以后恐怕都没有机会了……”
“是什么重要的事吗？”我问。
“也不是……”伊恩先生突然羞赧的晕红了半边脸，竟是扭捏了起来。
他顿了顿，说，“你有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吗？”
很重要的东西……吗？
“直到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她的重要性……”伊恩先生补充，“这正是我在那一刻所发现的……”
“有些感情总是要埋藏在心里，越是在乎就越是不敢提起，甚至宁愿表现的冷淡而不在乎。伊莎贝尔……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似乎……可以明白。”我愣愣点头。
“我想，有一个人或许也……”
伊恩先生正说着，沃克斯小姐便提着行李箱匆忙从屋内奔了出来，刚巧正门外马匹的嘶鸣声骤起，凌乱的马蹄声霎时会聚在了门口。沃克斯小姐惊退了一步，差点抱着行李箱跌倒下去。
伊恩先生立即跛着腿往前奔跑了几步。门外很快便闪出一个人影，身着黑色的华贵礼服。不消我去揣测，下一秒，一双冰绿色的眼眸便扫了过来。
“王子殿下请伊莎贝尔小姐立即前去。”帕尔默公爵礼节性的颔首示意，这才开口道。如果你没有正视他那没有情感波澜的眼眸，或许真会以为他是个极其友善的绅士。
“李德王子？”伊恩先生质疑道。
“没错。”公爵大人肯定的点头。
“非常重要的事？”伊恩先生望了一眼门口的排场，探口风道，“不然也不用公爵大人亲自前来。难道与教堂失火有关？”
“不。事出突然，王子殿下情绪有些不稳定。而且，教堂失火的案件将由女王陛下亲自调查，伯爵大人和您就不必操心了。”
“谢谢公爵大人好意。”伊恩先生冷哼了一句，“不过，我想您是最清楚的，我可是案件的直接当事人，女王陛下绝对会乐意得到我的协助。”
“那将是以后的事。”帕尔默回敬道，“不过，现在我必须立即带您的未婚妻离开了，哦，不，是伊莎贝尔小姐，请您到这边来。”
我下意识的挑了挑眉，不知为何，立即反应出这是一种挑衅的行为，而我理应本着“贞洁”的节操反抗到底。没想，沃克斯小姐竟是在我身后推了一把。我威胁似的朝她使了个眼色，却是不得不遵命前去。
公爵大人骑着马在前面引路，一路上都没有开口，更是没有好脸色。本来就疏于喜怒的面容，更像是笼山了一层阴云。
难道是李德王子殿下不顺从他的心意了？我在心里暗笑。
好一个阴狠的角色，如今却是棋逢对手了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