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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年少挚友 ...

  •   几日下来,沫儿抄的书快有一整册了,终是许先生点头,让她坐在了课堂的上与柳清禅一排,恰巧在殊玉的后面。

      午饭时,有各家的仆人送饭来,大家都在吃饭,却有一小伙孩子围在了一起,讨论起了沫儿。

      “哎小秋你说那个琴同学,是不是没有爹啊?她爹是徐老爷,但是她又说自己不姓徐呢!”

      “对呀对呀!咱们这哪有姓琴的,怕不是徐老爷捡来的野孩子吧?真不知道是谁生的,这个野孩子…”

      “是呢是呢!一定是个野孩子,指不定她娘是哪里来的狐狸精,听我娘说,只有狐狸精的孩子才会没有姓…”

      沫儿攥着筷子的手抖的不行,饭也吃不下,就低着头听着别的孩子在小声的议论非非,憋气的很。

      眼看着沫儿因为被议论而气的发抖,柳清禅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却见坐在前面的殊玉唰的站了起来。

      “你们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怕不是跟你们一个个家里的各个姨娘学来的罢!先生教过吗?揣度别人身世,小心我去告诉先生罚你们一个个儿的去扫院子!”

      殊玉顶着一张气的通红的小脸,鼓着小小的腮帮子一脸怒意的看着那些交头接耳的烦人话痨,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被骂的就是自己。

      “你管得这些做什么,我们又没有在说你,你跟她也不过才认识,你出什么头…”

      有孩子气不过,回讥着殊玉,却仍旧一副我没说错的样子。愣在殊玉身后的沫儿与柳清禅齐刷刷看着快要爆发的殊玉。

      “沫儿她是我的挚友!你们懂什么!你们这群人才是野孩子!你们这群!这群没礼数,只会背后说些个什么难听的话的,才是野孩子!”

      气坏了殊玉,伸出手指指向这群孩子,声音大的所有的孩子都被她惊到,纷纷放下筷子,就看着殊玉和沫儿。

      门外,许先生挡了挡手,示意各家的仆人不要管,转身走进学堂。这群小鬼,怎么一时看不住,就要掀了屋顶了。

      “食不言寝不语,吃完了吗?你们几个,把食盒送出去。吵到别人,每个人把这六个字写一百遍。”

      说罢,许先生又出去了。只剩下一屋子的孩子,小脸上各挂着不同的表情。那个带头窃窃私语议论沫儿的孩子,撇着嘴,气鼓鼓的收了食盒,送出了门,转头回来,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一百遍的字,怕是要写一阵子了。

      回过神的沫儿和消了气的殊玉,很默契的谁都没再说话。抄写的时候,殊玉还是一脸的不服气,而沫儿心内是很惊奇的,这种感觉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是被一床温柔的棉被包裹,一下子不怕冷了,心里暖洋洋的。以至于她在写字的时候会时不时盯着殊玉的后脑勺,总是想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那么,应不应该表示感谢呢?替她出头,替她回讥那些描黑自己的孩子,确实应该去感谢吧。

      放课后,上交了七份写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纸,有厚厚的一小摞,孩子们也陆续回家去。在那个带头说坏话的孩子路过沫儿的桌子旁时,稍稍扭头,怒着眼睛,轻声说了一句‘野孩子’,沫儿仰头看着他,白天来不及生的气一下子窜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然后偷偷伸出了右腿,只一下,就绊倒了对方,然后又迅速收脚,若无其事的继续收拾东西。

      “哇…………”

      趴在地上的孩子哭了起来。他只不过十岁,也就比沫儿高了一点点,从没有人这样对他过,养尊处优的少爷,怎受过如此欺负。以至于被欺负,也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办。

      “噗嗤…”

      沫儿听到坐在她面前的殊玉笑出了声儿,自己也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然后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拿着东西等着柳清禅一同回家。

      屋内只剩下一个一身是尘土的孩子,委委屈屈的拿着自己的东西出门去找自己家的人。但是他没注意到站在偏门后的先生,先生也只是笑笑。毕竟小孩子打打闹闹,才是正常。

      “那个孩子…终究是个倔强又要强的,只不过这眼熟的样子……怎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琴……为何是个琴字呢…”

      许先生暗自思量,想着若有机会,应该问一问她的父亲。

      ………

      六月十五,又赶上了每个月初一十五的休课日子,有时先生会拜访一下各个孩子的父母,多数时候会被留在家长的家里吃个便饭,徐家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因为徐礼曾经也是他的学生,只不过十五岁时,徐礼要学的东西已经从纸上转到了练场,他想更多的长一些身体上的本事,就结业去学武了。

      闲散的逛到徐家大门口,一个认出许先生的仆人赶忙上前,拱手问许先生的好。

      “我来拜访徐老爷。”

      “好嘞!许先生请先在这里等候一会儿,我这就去禀告我家老爷。”

      说罢,看门的仆人转身一溜烟的进了院子,不一会儿就听得门里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迎出门的是徐家长子徐礼,一脸惊喜,又规规矩矩的向许先生行礼。

      “先生好,多日不见,弟子徐礼都不曾去看望过先生,还望先生恕罪。”

      手拱得与头同齐,徐礼怕是除了父亲,也只有许先生能让他心悦诚服的行这个礼了。

      许先生气定神闲,脸上是明亮的阳光,轻晃着折扇,好似只是在晒太阳。听徐礼问候,才悠闲的转回头,收了扇子。

      “是啊,徐礼,你可有半年不曾来看过我了。抬头让我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又壮实了些?”

      徐礼收了手,头抬了起来,却局促的不敢直视许先生的眼睛。许先生本就长得很高,比十七岁的徐礼高了整整一个头,徐礼也只是将将到许先生的肩膀。若要直视先生,定要微微仰头的,但是这样看自己的先生,总觉得不太合仪,便抬起头,但是眼睛还是朝下看着,脸上也因为窘迫而出现了隐隐的的红晕。

      “哈哈哈哈…徐礼啊徐礼,当初你一心想要去习武,怎得没练成一届武夫,竟学的更加害羞了?”

      许先生笑得开心,轻轻用扇子点了一下徐礼的肩膀。

      “嗯,倒是壮实了不少,也像个男子汉了,长大了不少啊…真怀念你还是我学生的时候,一副女儿样,那时的你,可比现在的你有趣多了啊…”

      局促的窘迫感,再加上先生的话,让徐礼终于忍不住,唰的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

      “先生…这里风大,还请进屋说话…”

      又低下了脸,徐礼赶紧领着先生进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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