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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 10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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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8:46（早上7:27）
“那我们怎么才能偷袭她？”Ressa问道。姐妹俩停在城市中心的一个停车场。由于公司资金被冻结，她们已经付不起之前团队租下的那间破公寓了。 “那种优势我们指望不上了。我看过她的每一次交战，无论她有没有被偷袭，都无关紧要。她专业到即使被突然袭击，也不会僵住或者犹豫。”
“所以我们是要……正面对攻？”Ressa难以置信地问。 “某种意义上是。”Tayh用手指敲着扶手。“我们得制造一个她无法忽视的局面，这样你就有机会接近她。”
“然后呢？去送死？我看过你看到的录像。她在近战中简直就是死神。”
“没错，但她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了。她已经几个小时没有用过单分子线或者神经植入了。这就给了你一个机会，让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直到我从后方偷袭她。”
“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围攻她？这就是你的计划？” “这是在我们没有任何补给、本地悬赏高达五位数、毫无资源和支援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了。” Ressa叹了口气：“我讨厌这个计划。”
“我也是。但那些叛逃的家伙已经死了，如果我们也试图逃跑，下场也差不了多少。”
Ressa冷哼了一声：“真他妈讽刺，他们有资源派出杀人小队，却不愿意支援我们。”
“好吧。局面糟透了，解决方法也很烂。但她最后会不会来个破釜沉舟？”Reesa问道，一边用手指敲着方向盘。
“我们以前也见过不少人被逼入绝境的时候，会爆发出最后一点力量拼命求生。”
“她不会。甚至可能做不到。”看着妹妹疑惑的表情，Tayh继续说道：“Vitaliana这种人是高功能的反社会人格。她可能看起来在乎Jackie Welles和Judy Alvarez那样的人，但那都是装出来的。是装给自己看还是装给别人看无所谓。但关键是，你不可能靠讨好别人混成一个fixer。他们干的就是Adam Smasher那种臭名昭著的活。他们根本不在乎，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去在乎。而既然她不在乎任何事——”
“她就没有值得去拼命的理由。”Ressa接道，“我们就能利用这一点。”
1:22:25（下午1:43）
V一边开车驶过Santo Domingo和Westbrook交界的边境地带，一边紧盯着HUD上的倒计时。自从上一场战斗后，她又遭遇了两次袭击，此后她一直穿梭于小巷和小路，尽一切可能避免再度交火。仅仅是坐着，她的身体就已经疼得不行，神经刺激剂的药效也在减退，眼睛开始哀求着睡眠。
V开进一个停车场，寻找一辆足够破烂的车来撬开启动。几个小时前她就因为头疼摘掉了神经连接器，毕竟哪怕不使用它，光插在头里都让人难受。她刚从一辆锈迹斑斑的Hella中下来，一辆 Militech的巨型货运车猛冲进停车场，像推玩具一样把几辆停靠的车撞飞，径直朝她冲来。她刚注意到有人从副驾驶跳下来，一辆Mackinaw就朝她飞了过来，她勉强越过护栏，才得以幸免于难。
V没时间仔细观察情况，一个有着金发、机械手臂和裸露的合成肌肉纤维的女人伴着伺服马达的嗡鸣从车上跳了下来。
V连忙侧身翻滚躲闪，那女人的拳头砸进混凝土里，深达一寸。V跃起反击，差点没注意到对方手中拿着一把刀，迅速挥出一道斜砍。她把攻击从腹部引开，却不得不用手格挡对方机械手肘的一击，这一下让她自己的骨头都嘎吱作响。
她再次闪避刀锋时，对方的手肘擦过她的侧腹，正好击中几天前那座雕像下战斗中被打伤的地方。V皱眉忍痛，双臂交叉挡住自下而上的刀击，并用脚踢向对方的小腿，拦住对方的一记踢击。
对方一拳击中她腹部，让她一时间喘不上气，紧接着刀锋划过她脸颊，刺穿了她的义眼。V连忙后撤，躲避那记直奔她颈部的后续攻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记飞踢踉跄撞开。
她狠狠撞上护栏，四肢抽搐，Kerenzikov的冲击直接击中了她的脊椎。一声清脆的上膛声让她赶紧举臂护住脸庞，随即子弹如雨点般打在她的义体上。她低身奔逃，努力挪动右手腕，但那只手已完全失灵。
又一声马达响起，她当即旋身，用那条半废的手臂砸向金发女的肩膀，把她撞到一辆面包车旁。对方出乎意料地躲得极快，还顺势转身给了她一记鞭腿，把她踢进了停车场的入口。感觉到体力正在迅速流失，V挣扎着起身，眼前不断出现黑点。
她掏出最后一支MAXdoc，狠狠扎进自己大腿，一股能量瞬间冲入血管，止痛的同时让她的注意力变得异常集中。一只银色的义肢闯入视野，她立刻低头躲开，抬起那只坏了的手砸向对方的膝盖。第二名袭击者的一脚踢中她肋骨时，她迅速抓住那条腿猛击对方面部三次，并将她推倒。可就在这时，另一人又挥拳袭来，义肢发出嗡嗡响，直取她的咽喉。
V再次用那只损坏的手攻击对方腿部，却从回响中判断那是皮下装甲，不是血肉，她只得迅速撤退。金发女再次出击，抓住她失灵的手臂猛地一拉，金属拳头重重砸在她胸口，让她几乎窒息。V踉跄着退后撞上墙壁，痛得胸口剧烈起伏。她强撑着又一次启动Kerenzikov，躲过致命一击，对方的拳头在她原本站立的地面上砸出一块裂口。她的反应因脑内过热的义体而迟缓，另一人又一脚踹中她的肋骨，将她踢到混凝土立柱上。
靠在柱子上，她刚抬手想挡下脸上的一击，却再次被打中肋骨。她挡住腹部的一拳，却换来一记膝击，痛得她弯下腰。
V正在败退。但她不能死在这里，不会。
V嘶吼着，把Kerenzikov推到极限运转，双臂仿佛骨头要撕裂皮肤般疼痛，单丝激活，血液沸腾。她一刀从第一名女人的臀部劈到肩膀，将其拦腰斩断；又一刀切下金发女那条还保留有血肉的手臂。之后她已痛得无法承受，只得关闭义体功能，踉跄着回到现实时间中。
金发女目睹战友倒地成几块尸体，随即怒吼着举拳扑向V。V只来得及激活一根单丝，对方却完全无视腹部的鞭打，直接抓住她的单丝端口，狠狠捏碎。
她用另一只手朝对方头部猛砸，把人逼退。趁势低身躲开对方的拳头，嘴里咬住她背心上的刀柄，旋身将刀狠狠插进对方肝脏，但自己也因此被肘击迫退。
金发女暴怒出击，因失去姐妹而疯狂，判断力也因此下降。V低头躲过攻击，对方失去平衡，她猛地用肩撞进对方腹部，接连两刀刺入对方腹腔。毫无保留地搏命，V继续猛刺，对方心脏处连中两刀，那只机械臂也掐住了她的肩膀，五指之间的力量几乎要将她的血肉骨头一并碾碎。
V痛得发出撕裂的尖叫，嘴中含刀，继续疯狂刺击对方肋骨，直到被甩飞撞上走廊另一侧的墙。满是血与唾液的刀从她嘴边滑落，但这已不重要。金发女跪倒在地，眼神涣散，仅能半睁着双眼看着V，最终因流血过多昏迷。
V靠着墙勉强站稳，留下两具尸体后，一步步朝停车场出口走去。
——砰！
V身体前倾，胸口绽放出血花。她跪倒在地，缓缓回头，只见那名早先被她拦腰斩断的女人正举枪指着她。枪管仍在冒烟，滑膛已锁死，弹匣空空如也。枪掉落在地，那女人的最后一丝力气也随之耗尽，眼神变得空洞。
V呼吸变得断续艰难，她强撑着起身，鲜血从胸口新伤和压碎的肩膀上不断流下，浸透她的后背与侧腹。她头晕目眩，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烈火中灼烧神经，但HUD上“1:03:35”的时间就像通往自由的警笛，召唤她继续前行。她拼尽全力走回停车场，找到一辆红灰相间的Galena，车门未锁，她用脚挑开门把。
靠着一点运气和受损的双手，她把个人插头从颈后拔出，插入车内接口启动汽车。尽管神经剧烈疼痛，她强行突破这辆破车几乎没有的ICE系统，启动引擎，从停车场驶出，向城市边缘疾驰而去。她知道所有的义体医生，包括Vik，都被监控着。她也不敢赌是否有人因她留下的尸体而私下悬赏。现在，她唯一的生机，就是前往Cassidy在接走Judy时给她的坐标。
再坚持一下，她就自由了。
06:33:12（晚上9:38）
Panam过去两个小时一直守在营地东侧，目光始终望向夜之城方向。她的脚不停地在干土上敲打，也时刻关注着Judy的动静。
Judy早就到了，比Panam早了不知多久。Guadalupe、Carole、Cassidy、Mitch和Scorpion轮流守着她，直到Panam再也忍不住，加入她们的守望行列。
“Panam，有侦察兵汇报，从东边来了一辆车。” Saul通过无线电说道，“可能是你们那位失踪的佣兵。车牌是夜之城的。”
她立刻从坐着的木箱上站起，动作吸引了Judy的注意。
“怎么了——”Judy刚开口，就被Panam竖起的手指打断。
“谢谢你，Saul。”她结束通讯，立即给Mitch、Scorpion和他们的义体医生Nate发了信息，然后转头对Judy说：“侦察兵发现一辆从夜之城方向来的车。”
“是Val吗？”Judy满怀希望地问。
“我真心希望是她，但要等车到了才能确定。”
“我去告诉Mama。”
Panam点点头，余光瞥见Mitch和Scorpion正朝她走来。
“我们的女孩终于出现了，嗯？”Mitch双手交叉在胸前说。
“希望如此。我不知道她是什么状态，所以想多叫几个人帮忙。Nate也叫了，他很快就到。”
“但愿她没伤得太重。Dakota有告诉你那边的消息吗？”Scorpion问。
“有一点。她能确认V干掉了一个MaxTac小队，还有一名哥伦比亚的超级杀手在昨天中午被发现死亡。虽然后者是否她干的不确定。”
“看那边！”Judy兴奋地喊了一声，所有人立刻转头望去。
远处山坡上，一束车灯慢慢亮起。众人紧张地等待着，直到车子缓缓停下，Mama Welles和Nate也刚好赶来。没有人从那辆掀背车上下来，车窗太暗，看不清里面。
“等一下。”Panam严肃地对Judy说，她刚想上前。她又对Scorpion和Mitch说：“掩护我。”然后朝车子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驾驶座上的人影扑倒在地。Panam眼睛瞪大，看清了那人惨烈的模样。
“Nate！来帮我！”她焦急地喊道，把满身是血的V从地上扶起。V裸露的皮肤和衣物全被黏稠的血染红，几乎摸不到脉搏，呼吸也浅得几乎感受不到胸部起伏。
Mama Welles死死拉住Judy，防止她冲过来。 Nate飞快赶到，手中提着一小包急救物品，Mitch则带着便携担架紧随其后。
义体医生将个人插头插入V的颈后，却立刻皱眉拔出。“只能用模拟手段了。”他低声说着，从包里拿出工具测量V的生命体征。他眼中泛起蓝光，同时与助手通话：“马上准备急救手术，老式方式。”他一边指挥，一边与Panam和Mitch将V抬上担架。
“老式？”Judy问道，紧紧握住V的手。
“她的义体对神经系统造成了极大的负担。她能坚持到这里已经是奇迹。我不想再给她神经接驳上增加负担，所以只能用以前不需要神经端口的方式进行手术。”
移动过程中，Panam注意到V的嘴唇在微动，声音极低。她俯身贴近，眼睛猛然睁大。“Scorpion！过来！”她一边喊，一边对他说，“她好像在念你平时说的祷词，但念得很吃力。”
那男人愣了一下，凑过去听了片刻，然后一边跟着担架一边开口：“卡莱希拉，这人的心虽纯净，却被邪恶与纷争困扰。指引她前行，去那旅人不再疲惫，爱人不再离弃，饥饿者不再挨饿的地方。引导她，卡莱希拉，她曾是我旅途中的伴侣，也愿成为你的。”
Judy望着他，双眼燃烧着疑问，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随众人冲向义体医生的手术车。车门关闭后，红色信号灯立刻亮起。
“刚才那是什么？！”Judy对Scorpion怒吼，“什么狗屁临终祷词！你是说她要死了！？哈！？”她崩溃地大哭，泪水涌出。
“确实可以作为临终祷词。”他轻声道，丝毫不退让于女孩的悲痛。“但它也可以是一种保护，一种祷告，请求神明给予机会证明自己配得上所拥有的生命，尽管他们曾犯下过错。”他走上前，轻轻按住她肩膀，“但如果她真走了，也会在她所爱的人到来时与他们重逢。”
Judy的嘴唇颤抖，最终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Panam低声问Scorpion：“你说的都是真的？”
Scorpion耸耸肩，看了看正被Mama Welles安慰的Judy：“重要吗？如果这能让她撑下去，我愿意告诉她任何她需要相信的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