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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守望塔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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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城。它早已从地平线上消失不见，但在V的脑海中依旧阴影沉沉。她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吗？她坐在那辆伤痕累累的Basilisk战车冰冷的金属外壳上，望着暮色染红的岩层与尘土飞扬的平原，终于能喘口气。能更自由地呼吸。但她仍无法摆脱内心那份沉重的负担——她留下的过去。夜之城是她成长的全部，她曾将那里的街道视为自身的延伸，而那里的人们就是她的家人。
她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群帐篷，那里如今正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人们正为夜晚安顿下来做准备。她的新家人——Aldecaldos。当她看着他们在帐篷里铺好睡袋、点起做饭的篝火时，胸口涌上一阵莫名的紧缩感。当Saul宣布接纳她时，他们几乎没有丝毫迟疑，这种无条件的接纳，是她在夜之城从未体会过的。
一想到那个固执的首领，她不禁叹了口气。Aldecaldos为她失去了太多。而她自己在旅途中，也失去了太多。
“一个eddie买你的心事？”
V在思绪中被突然打断，不由一怔，侧头一看，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地扬起。Judy站在Basilisk一侧，仰头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只消一瞥，就能打开V心中最封闭的角落。
她看起来有些狼狈，染着粉色发梢的绿色短发凌乱地垂在满是风尘的脸颊一侧，衣服上也满是皱痕与沙尘的痕迹，一看便知在沙漠里奔波了一整天。
V从Basilisk上滑了下来，倚靠在它旁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比实际更从容些。“欸，我就值一个eddie吗？”
Judy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然后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她靠近一步，指尖轻轻划过V皮夹克的上臂。“我能想到更好的报酬方式。”
V的视线不自觉地被那根指头吸引。“嗯？”
Judy抬起手，轻轻捧起V的下巴，让她重新对上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你还好吗，V？”
V轻笑一声，脑袋往后一仰，靠在Basilisk上闭上了眼。“你看穿我了，是吧？”
她能感觉到Judy的手落了下去，然后在自己掌心轻轻地停住，指尖有些紧张地玩弄着她的手指，V忍不住睁开一只眼偷偷看她。Judy低垂着头，专注地盯着她们交握的手。
V再次叹气，坐直了身体，轻轻捏了捏Judy的手指，给她些许安慰。“别担心我，只是还在消化一些事情。”
Judy抬眼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审视她的神情，然后转过身，也靠着Basilisk站定，望向逐渐昏暗的地平线。“好吧。”
V心里一紧，涌上一丝愧疚。离开一切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就在半天前，她还在安慰Judy，说前方充满希望，满是新生的可能，而现在，她却沉浸在自己的阴郁里，把自己封闭起来。
“你说，我们在外面会找到什么呢，V？”Judy低声说道，打破了她们之间弥漫的沉默。
V没有回应，只是和Judy一起望向天边，任由沉默再度降临。她自己也不知道将会遇到什么。她这辈子从未真正踏出过夜之城。荒坂废土不算，它们并未真正脱离那座城市的引力。昨天，逃离那座都市的桎梏似乎是唯一重要的事。但也许再走上一两天、再远离一些，她才会真正开始关心前路，而不是被过去困住。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回答Judy，于是转头重新看向她：“说真的？我不知道。但外面一定有我们的归宿，Judy。”她说得斩钉截铁。
她看着Judy眉间的紧皱渐渐舒展，肩膀上的僵硬也松动下来。“你……会害怕吗？”Judy问，依旧注视着天边逐渐蔓延而来的阴影。
V仔细端详着Judy的脸，一时也不确定她究竟在问什么。“不确定的未来？当然怕。”她耸耸肩，“但也挺让人兴奋的，不觉得吗？”
Judy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嗯。”
那该死的笑容。V倾身靠近，抬手轻抚上Judy的脸颊，温柔地将她的头扳过来。“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Judy的笑意加深，那双黑色的眼睛在她脸上游移，再一次对上了她的目光。V不由自主地回以微笑，看着Judy微微张开的双唇，心头紧缩，胸口泛起一阵悸动。她的指尖顺着Judy的脸颊滑下，绕到她的脖颈后方，将她轻轻拉近。就在两人唇瓣相贴的一瞬，V听见了Judy屏住的呼吸，而她自己也仿佛融化在这一吻之中。周围的一切都褪去：没有沙漠，没有烦忧，更没有该死的夜之城，只有Judy，和她那令人陶醉的唇。
“呃……”
还有Panam。操。
Judy猛地向后退开，脸颊上泛起一抹绯红。V朝Panam投去一个恼火的眼神。
“真不想打扰你们，”她咧嘴笑道，“不过你们知道现在有种叫‘帐篷’的高科技产品吧？”
V翻了个白眼，看了眼Judy，后者正挠着脖子，眼神四处游移，怎么都不敢看Panam一眼。这两人还没机会好好认识一下，而这场面也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第一次交流。
也许是看出了Judy的窘迫，Panam收起了笑容，换上一种更温和的神情：“只是想告诉你们，晚饭快好了。”她用拇指指了指营地的方向。
V推开Basilisk，向前走了几步。“谢了，你真贴心。”
Panam轻笑一声：“放松点，”她摆摆手，指了指帐篷区，“你们的帐篷在最右边那个，以后记得。”
Judy这时已经走到V身边，看起来从尴尬中恢复了一些。她一手叉腰，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Panam朝她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既然V忘了礼貌——我是Panam，欢迎加入我们。”
Judy看着她伸出的手，V一度以为她会拒绝。但最终，她还是伸手握住了那只手，坚定地说道：“我叫Judy。”
Panam收回手，眼中掠过一丝不确定，转头看向V。V尝试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但她也能感受到空气中那股紧张感。感觉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她记得自己刚认识Judy时，她也是这么冷淡的。大概Judy就是这样的人吧。希望Panam能理解。
Panam的不安很快被她一贯的自信取代，她转身朝营地走去：“我们之后肯定还有机会好好聊聊。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待会见，V？”
V点头回应，看着Panam走回她的队伍。她轻笑一声：“好吧，那真是……挺尴尬的。”
“对不起，V。刚才有点措手不及。”Judy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
“嘿，不，”V连忙说道，向她靠近，“我说的是……”她挥了挥手，指着周围，“……这个局面。不是你。”
Judy冲她咧嘴一笑，笑容略显无奈：“我本可以表现得更自然点。我知道她是你朋友。”
V倾身靠近，用手轻轻拂开她脸侧几缕斑斓的发丝。“慢慢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Judy眉头微蹙，低下了头，“嗯。”
又是一阵愧疚刺入心头。V皱起眉，伸手将Judy揽入怀中，暗骂自己刚才说的话。她的……病情，她们俩至今都还没谈过。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面对那场对话了。
Judy挥了挥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担心我，我只是……需要消化点事情。”
*我活该吧，*V心里苦笑着。她朝营地方向看了看，“想去吃点东西吗？”
Judy摇了摇头：“我想先去看看帐篷。”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又迟疑了一下，回头看她一眼：“你会来吧？”
“当然。”
Judy听了似乎安心了些，便转身离去，走向那片褐灰相间的帐篷区。V长出一口气，心中有些烦躁。他们才刚上路没多久，气氛就已经变得有些尴尬。但也许这是因为他们离开得太仓促了。虽然她心里抗拒，但她和Judy终究得把一些事情讲清楚，至少得达成一致，别让误会滋长。
不过现在嘛……先吃饭要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