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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 1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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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辆Aldecaldo的车驶近目的地时，一排像牙齿般从沙漠中突兀而起的嶙峋山丘出现在前方，V深吸了一口温热的晚风。她很高兴能从Basilisk坦克中出来。不仅仅是因为这几天的旅途已经让她筋疲力尽，更因为自从他们决定前往Haywood之后，Panam就变得反常地沉默。她虽然擅长展现自信与领导者的风范，但V看得出来，她依然很不确定。
Panam不会承认，但她确实害怕做出错误的决定，危及自己的族人。V理解她的顾虑。
也正因如此，Panam最终不情不愿地决定留在车队后方。Saul已经不在了，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和V一起冲进危险任务中了。V觉得没有她在身边还挺不习惯的。此刻坐在V旁边的是Mitch，车后堆着一些补给物资。另一辆车里是Carol和Judy，后备箱里放着一台侦察无人机。
对于Judy决定跟来，V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她知道这对Judy来说是件好事。Judy不是那种能乖乖留在后方、守着灯火的人。她需要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这也许能帮她更好地融入Aldecaldo这个大家庭。但另一方面，让她置身可能的战火之中，这让V感到不安。理性上她知道Judy是有能力的。她手枪用得不错，V亲眼见过她悄无声息地放倒一个身形几乎是她两倍的男人。Judy有时冲动，尤其在愤怒的时候，但她绝对不是傻瓜。她知道这一切，但情绪从不会屈服于理性。
Mitch把车停在山丘的阴影下，轮胎压在松散的石子和干燥的土地上发出嘎吱声。V跳下车，绕到后面，对携带的物资进行最后检查。Panam允许他们带上一些武器和医疗物资，当然，还有V自己的装备。希望这些东西最终派不上用场。
她看向另一辆车，Carol正在检查无人机的设备，显然在做最后的调试。Judy站在她旁边，对Carol的操作显得十分感兴趣。即便心里仍有些不安，V也不得不承认，她挺喜欢让Judy担任自己任务中的技术支援的这个想法。
V走近时，Carol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这边准备好了。”
“好。”V点头，Mitch也走了过来。“我们先进去侦查一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一切看上去没问题，就叫后面的车队过来补给。”
“要是情况不妙呢？”Judy问。
四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一会儿。“那我们就边走边看吧。”V最终说道。
V从手掌底部拔出接线插头，迈步走向无人机。当她插入接口时，那种熟悉却令人眩晕的感官错位感瞬间席卷而来。原本的世界——沙漠的气味、车辆散发的汽油味——统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诡异的轻盈感，无人机升空时四周的声音仿佛被某种金属管道过滤了一般，变得遥远而模糊。
“听得到吗？”Judy的声音在通讯中沙沙作响。
“很清楚。”V回应，略感意外不是Mitch或Carol在说话。也许Carol正在把这位脑舞技师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这边一切正常。呃，我是说……无人机那边。”
她的迟疑让V觉得有些可爱，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背景里传来Carol喋喋不休的鼓励声，让Judy加油，显得格外亲切。
V将注意力转回任务上，迅速操控无人机爬升，并朝山丘方向移动。这里的山峰崎岖不平，高低起伏，为无人机提供了不错的掩护，但如果镇上的情况复杂，她可能还得靠得更近才行。所幸无人机的镜头性能不错，希望能避免正面接近。
当无人机飞越一段较低的岩石地带后，远处几栋低矮的建筑进入了视野。那确实是个小型聚落。也许有六七栋混凝土结构的大建筑点缀在这条单行道般的小镇上。曾经可能有条公路贯穿而过，但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条尘土飞扬的小径。大建筑之间散布着各式各样的棚屋和小房子，有的顶上盖着波纹金属板，有的则是扁平的石制屋顶，一部分是新建的，也有不少像是几十年前留下的残骸。
V操纵无人机停在两块尖锐的岩石之间，将镜头拉近观察。整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有些房屋确实有些破败，但整体小镇还算干净，维护得也不错。可……人呢？一个这种规模的小镇，至少应该有五十个左右的居民才对吧。正当她疑惑时，她注意到镇子尽头那座褪色的蓝色小屋上方，正升起几缕烟雾。
她立刻将镜头拉到最大，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冰冷的预感。在粗糙的画面中，她看到建筑一侧有些许动静。两个人影从街道另一边穿过。他们穿着深色的重型护甲，手中握着沉重的步枪。
“操。”她低声骂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那种武装她再熟悉不过了。
“怎么回事？”Mitch急切地问，“我们看不清楚。”
“是他妈的Arasaka。”
通讯频道里传来一连串低声咒骂。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破镇子，Arasaka来干什么？V压下满腔疑问，继续操控无人机向镇子方向推进，但她依旧保持在镇界之外——她不能冒险被Arasaka的感应系统捕捉到。他们肯定带了侦测设备，这一点毋庸置疑。显然，他们正在寻找什么。
正当V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她在一栋看似车库的建筑后方发现了一辆装甲运兵车。具备飞行能力。这可不妙，情况更复杂了。
她刚准备向其他人报告这一发现，却忽然捕捉到画面中的新动静。一个人——看起来是个男人——从镇中间的一间棚屋中跌跌撞撞地冲出来。显然不是Arasaka的兵，穿着普通的便装。V目睹他绊了一跤，勉强爬起来，接着又重重摔倒在地。之前出现过的那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悠闲地走到他身旁。他的身下渐渐浮现出一片阴影。
“操。”V低吼一声，猛地拔出接口。
意识像潮水一样倒灌回她的身体，五感被一阵眩晕席卷。她踉跄地撑住Carol车子的外壳，努力稳住身体。这时，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她的上臂，她几乎不用看就知道是Judy。
“你还好吗？”Judy急切地问。
“那边什么情况？”Mitch插话，他的声音紧张，带着动摇。
V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们在屠杀平民。”
Mitch捂着脸，眼神来回游移，“我……他们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呢？”Carol冷冷地说，语气中没了往常的调侃，只剩冰冷的愤怒。
Judy看起来有些茫然。她不清楚Arasaka到底在那些封闭地带里做了什么。而V心里那团怒火猛地腾起——Arasaka出现在这、杀这些人，全是因为他们。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Mitch声音里多了一丝茫然。
V摇摇头，朝另一辆车走去。“这还有意义吗？他们已经到了。”
Judy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让她停下。“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救人！”她脱口而出，语气里不自觉渗出怒火，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Judy身子一僵，但没松手。“你疯了吗？那是Arasaka！”
V猛地挣脱她的手，怒火在胸膛里烧得更旺。“他们是因为我们才死的！”
Judy怔住了，终于放手。V快步回到Mitch的车后备箱，熟练地取出装备，肩上背起突击步枪，手枪扣在臀侧。Mitch紧跟其后。
“我们得先通知大家。”他急切地说，声音里藏不住压力，让V一瞬间动摇。
她摇头，“没时间。”
“Panam会宰了我们。”Mitch低声咕哝，但还是抓起了自己的步枪。“我掩护你。”
V感激地拍拍他的肩膀，回头看向Judy和Carol。Carol仍站在她自己的车旁，双臂交叉，神色冷峻，果然一副不赞同的样子。而Judy几步开外站着，眼中满是焦虑和哀求。那眼神几乎让V当场崩溃。但只是几乎。
“操控无人机，Judy。”她的声音坚定，“我需要你做我的眼睛。”
一阵干燥的狂风刮过，将尘土扬起，划得V眼睛刺痛，这片刻被拉得仿佛无尽之长。Judy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她点了点头，便快步跑回Carol那边，熟练地接入无人机的终端。
V悄然松了口气。她是真的需要Judy站在自己这边。又一阵风卷起，这次还夹带着低沉的咆哮声。V扫了一眼Carol和Mitch，两人脸上都带着一丝不安。空气中愈发浓重的尘埃证明了她的预感没错——沙尘暴就要来了。
“完美的时机。”V暗自想。
她不再耽搁，转身朝山丘的方向小跑而去。从这儿翻过那些岩丘进入镇区，无论如何都是段痛苦的跋涉，尤其若沙尘暴提前降临，她几乎不敢想象会遭遇什么。她只能祈祷Arasaka的人暂时不急着继续他们的屠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