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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 1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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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dy冲她点点头，看着她离开。她深吸了一口气，缓慢活动了一下身体，试探自己恢复得怎么样。还行，虽然有点拉扯痛，但勉强能穿衣服，至少不至于像个废人一样躺着。当然，要她现在去跑马拉松还是算了吧。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脑子又忍不住转到V身上。她得去找她，和她好好谈一谈。把这一团乱麻理清楚。这次，她绝不能再让情绪失控。她仍不确定未来会不会顺利，不知道她们是否真的能走到最后——就算V的寿命只剩下半年——但比起在未来某一天失去她，她现在就因为一句冲动话把她推开，似乎更加难以接受。
Judy站在帐篷门口，深深吸了口气，为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做好准备。
“好啦，Judy，加把劲。”
她低声自语，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Panam皱着眉，眼神明显闪过一丝挣扎。“我在担心啊。”她低声说道，声音不像是在责备，更像是某种沉重的承诺，“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为的就是你能活下去，不是为了让你自己再去扛一切。”
V望着她，眼神温和，却也坚定。“我不是想一个人扛，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走得太远。”她顿了顿，语气更轻，“尤其是你已经为我走得够远了。”
Panam咬了咬唇，没再说话。她那向来不服输的样子，这会儿竟然显得有点无力。
V靠近她一步，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我们都会熬过去的。”她笑了笑，尽管笑意中带着疲惫。“我们一直都熬过去了，不是吗？”
Panam沉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侧过脸叹了口气。“对了，Judy回来了。”
V原本还轻松的神情立刻凝住。“她……怎么样？”
“走得还不稳，看起来勉强能站，但气色好多了。”Panam顿了顿，观察着V的表情，“不过你们两个……我能看得出来，她有点儿不太对劲。”
V垂下视线。“她确实很生气。”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得也对，我把她推开了。说了一堆混账话。”
Panam皱了皱眉，却没接话。
“我以为那样能让她离我远一点……不会受伤。”V喃喃地说，“结果她还是受伤了。”
“你没办法保护所有人。”Panam语气意外地平静。
“我连最重要的人都没保护好。”V小声说，话音里满是懊悔。
“你可以试着把她追回来。”Panam说得很直接。
V抬起头，眼神里浮现出些许光亮。“你觉得……还有机会？”
Panam挑了挑眉，罕见地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她可是特地从病床上爬起来的，看样子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你走。”
V嘴角微扬。“那我得赶紧找她。”
“你最好快点，”Panam说着已经转身往帐篷口走，“不过别忘了这儿还有一群人也在看你怎么打算收拾残局。”
“明白，队长。”V开玩笑地敬了个礼。
Panam只是轻哼一声，掀起帘子走了出去，留下V独自站在帐篷中央。
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双略有些颤抖的手，吸了口气，让肺里再次充满干燥灼热的空气。
现在，是时候补上那句道歉了。
她掀开帐篷，目光坚定地望向营地的方向，脚步带着些许急切地迈了出去。
V沉默了几秒，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道歉？”她轻声道，语气带着不可置信。
Judy轻轻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尘土斑驳的地面。“我不该那样走，不该说那些话。”她顿了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害怕。”
V喉咙动了动，几乎开不了口。她没想到Judy会主动找来，更没想到她会低声下气地来道歉——尤其是在她伤得那么重之后。
“我确实怕，”V低声说，“怕你留在我身边，会陪着我走向最后。怕我自己撑不过去，也怕……你会后悔。”
Judy抬起头，眉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你以为我现在不后悔？”
V苦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恨我。”
“我试过。”Judy耸了耸肩，眼神有些发红，“可我怎么都恨不起来。”
帐篷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外头风声时不时拂过帘布的轻响。
“你还打算继续走下去吗？”Judy忽然问，声音压得很低，仿佛一碰就会碎。
“我不知道。”V如实回答，“我一直在找能救我的办法，但老实说，我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也不知道哪一步才是对的。”
“那你就该告诉我。”Judy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让我决定我还想不想陪你走下去。你不能一个人把我推开，然后再说你是为我好。”
V怔住了。她从未听Judy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不是愤怒，也不是哀求，而是一种决绝的坦率。
“我害怕把你拖进深渊，”V喃喃，“你值得一个正常的未来，不是跟我一起躲在废墟里等死。”
“别替我决定什么叫‘值得’，V。”Judy走近一步，眼神灼灼，“如果我们真的没多少时间了，我更不想把它浪费在后悔上。”
V感觉胸口猛然被什么击中，那些她一直试图压抑的情绪，像潮水般冲了上来。
她看着Judy，一时间竟无话可说。过去那些沉默、争执与误解，都被这几句话冲刷得无影无踪。
“我很抱歉。”V终于低声说，“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对我做的每一个决定。”
“那就别再跑了。”Judy说。
V看着她，看进那双布满倦意却依然明亮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好，我不跑了。”她说，语气轻，却像是做了个沉重的承诺。
两人站在帐篷中央，阳光从帘缝中透入，映得空气都暖了几分。
一切还未结束。伤口还未愈合，未来也依旧模糊。但此刻，她们终于重新站到了彼此面前，不再逃避。
哪怕明天依旧充满不确定，至少今天，她们选择了并肩面对。
V缓缓地站起身，双手仍然握着Judy的，仿佛怕一松开，这份来之不易的连接就会消失。Judy也没有放开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什么都没说。
帐篷里很静，只有风在外头拍打着帘布。V感到心跳的声音几乎要盖过这份沉默。
“你饿吗？”她轻声问。
Judy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有点。”
V点了点头，走到一旁拿起角落里Panam留下的小包裹，里头是几块冷却的玉米饼和一瓶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起码能填填肚子。”她说着，将东西递给Judy。
Judy接过食物，咬了一口，动作很慢，像是在努力适应这个新现实——一个她决意留下来的现实。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V开口，她靠坐在Judy对面的床沿，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也许明天我们就要再次逃亡，也许……我真的撑不过几个月。”
Judy嚼着食物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说话。
“可如果你真想留下来，”V继续说，“我想让你知道，不管明天会怎样，你今天是我最大的希望。”
Judy看着她，眼里泛起水光，但她没有哭。她只是点了点头，把吃剩的玉米饼放回纸袋里，然后慢慢靠近V，在她身边坐下。
“那你也得答应我，”她说，声音沙哑却坚定，“不管再难，都别一个人扛着。”
V转头看她，眨了眨眼，“我不习惯有人和我一起扛。”
“那就从今天开始习惯。”
两人相视一笑，笑意里带着一种苦涩却真实的温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