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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第 1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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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那冰冷的钢板在Judy指尖下轻轻震颤。她能听见门后传来机关运转的低吟，老旧设备在负荷下咯吱作响。如果她胸口翻涌的情绪能发出声音，或许听起来也该是这样——单调的低鸣，偶尔夹杂金属刮擦的尖锐呻吟。
她从门边退开，又一次狠狠地瞪向Adriana。对方仍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数据板，什么也没做。她既没有帮Judy离开办公室，也没有让她见到V。电梯根本不对她开放，而Adriana却坚称自己无法控制它。Judy根本不知道该不该信她。要不是她，那又是谁？想到Arasaka随时可能出现，她曾疯狂地四处寻找接入端口、任何能控制电梯的方式，但一无所获。
Adriana终于抬头看她一眼，表情空洞：“Valerie安全。”
Judy胸口一震，顿时涌起一阵希望。“她在哪儿！？”
“在塔楼里。”Adriana语气平淡地答道，随即又把注意力移回数据板。“不过Arasaka也在。”
Judy快步冲到她面前，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恐惧与慌乱淹没。“他们怎么会来？是你搞的鬼！？”
Adriana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左眼也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她缓缓摇头：“我……我不知道。”
她强忍住砸桌子的冲动，压下质问真相的冲动。如果Adriana真的还在努力恢复记忆，那样做只会适得其反。她再次扫视房间，注意到一面墙上的书架排列整齐，上面摆放着些古旧、蒙尘的书籍。她很快察觉到这里没有任何私人物品——没有照片，没有纪念品。
“电梯不可能是唯一的出口。”Judy开口说，目光重新落在Adriana身上。肯定还得有紧急出口、楼梯之类的东西。
Adriana的目光微微一偏，扫向书架一侧。但Judy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电梯传来的低鸣声变得沉重起来。它正在上升。她脖颈后方的汗毛竖了起来，心跳随之加快。她拼命抓住脑海中飞驰而过的思绪——如果Arasaka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她们该怎么办？把自己锁在实验室？可那之后呢？反击？她们拿什么对抗全副武装的士兵？办公室里连一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她赶紧四下搜寻任何可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桌上的小物件毫无作用，书架上的书也不过是打出轻微淤青的程度。她冲向实验室的门，也许那里能找到有用的装备。
“Judy。”Adriana的声音响起，异常平静。“冷静点。”
她猛然转身，瞪着对方。“Arasaka就快到了，你叫我冷静？”
Judy看着Adriana慢慢走到办公桌后方，再次放下手中的数据板。她小心翼翼地挪动椅子和那副衰老的身躯，插在身上的导管和电缆随着动作轻轻拉扯。她打开了桌上一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让Judy惊讶的是，它竟然还在通电。
“不是Arasaka。”
Judy猛地看向电梯门，屏住呼吸。电梯即将抵达，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光。当门缓缓开启的那一刻，Judy感到全身的紧绷瞬间释放。V冲进房间，双眼警惕，步伐稳健，手中紧握着步枪。
“V……”Judy低声喃喃，声音柔软而颤抖。
V的目光立刻落在Judy身上，满脸都是如释重负的表情。但她并未停留，立刻开始搜寻潜在威胁。就在那时，Judy注意到她身后有人影晃动——Panam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怎么也来了？Judy连忙迎上前，看到Panam手臂上的绷带早已被血浸湿。
“Adriana？”V忽然开口，眉头紧蹙，目光落在科学家的新身体上。
Adriana没有回应。她仍低头敲打着笔记本键盘，连看都没有看V一眼。V下颚的肌肉在皮肤下绷紧跳动，Judy赶紧挡在她面前，察觉到她情绪正在迅速升温。
“克隆舱出了点问题，不得不提前让她出来。”她解释道。她不知道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然V对Adriana怒火中烧，随时可能动手。Judy回头看了一眼还沉浸在操控中的Adriana——她理解V的冲动，也觉得完全合情合理。
V凝视着Judy的脸，神情柔和了些。“你还好吗？”
Judy点点头，强压下想要伸手触碰V的冲动，想确认她真的安全无恙、真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不是Adriana或Arasaka又制造出的某种幻象。她想问刚才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机器人后来怎么样了、Panam又是怎么加入进来的。
但她最终只是低声说：“不过，Arasaka确实已经进楼了。”
V的下颚又一次绷紧。“我知道。楼下刚缠斗了一番。”说完，她绕过Judy，走向办公桌。
Judy目不转睛地看着V伸手将笔记本从Adriana面前夺走，猛地一推，让它滑到桌面另一侧，正好面对自己。屏幕上打开着多个窗口，全都显示着与Arasaka相关的信息。Adriana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他妈在楼下玩什么花样？”V质问道，脖颈上的肌肉绷得清晰可见。
Adriana眨了眨眼，好像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在传输过程中与系统断开了。”Judy插话，试图缓和房间里日益紧张的气氛。她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在敌人即将攻门的时候内斗。
V瞥了她一眼，但怒火依然在她眼中燃烧。“是吗？”她冷冷地说着，目光紧盯Adriana，“那是谁在控制门？电梯又是谁操作的？是谁把我们放进来的？还有，是谁在我们外头被枪林弹雨逼得快死的时候拒绝开门？”
Judy咬着嘴唇内侧沉思。难道还有其他人在系统里？Kulkarni有可能控制了这一切？还是说，从头到尾就是Adriana在掌控局势？她想起实验室里那个瑟瑟发抖、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复制体，实在难以相信那样的她会是幕后黑手。
啪！
V猛地将掌心拍在桌面上，清脆的声响打断了Judy的思绪。Adriana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但她很快恢复那副冷静漠然的面具。她伸手想要拿回笔记本，可V一个眼神未移，手已迅速钳住了她的手腕。
“我们他妈有权知道真相。”V低吼道。
Judy不确定自己是否见过V如此愤怒。通常都是她情绪先失控，而V保持冷静、掌控局势。但现在，V脸上那种扭曲的愤怒神情和眼底燃烧的怒火让她心中一寒。
而Adriana那种游离疏远的神情只让这一切显得更加诡异。她那双碧绿的眼睛盯着V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然后缓缓抬头，直视V的目光。“我们很快都会知道的。”
Adriana那空洞无力的语气让Judy不寒而栗。她走上前，凑近笔记本查看画面。屏幕上显示的是有关Yorinobu Arasaka和他领导的钢铁龙帮派的一份简短档案。Judy对这个团体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们总是在设法阻挠Arasaka集团的计划。另一个窗口里则是关于Saburo——Arasaka家族前任首脑的信息。那段数据滚动得太快，她几乎看不清内容。
V的头突然转向一侧，Judy顺势抬头，只见她目光紧张地望着房间另一端。就在那一刻，Judy听到一阵轻微的咔哒声，越来越响。她屏住呼吸，看着那面宽大的书架中有一块区域缓缓向外突出。Panam猛地转身对准那个方向，嘴唇微张，满脸警惕。
“操，一定是Arasaka。”这位Aldecaldo的首领低声咒骂道。
随着书架缓缓向屋内滑动，Judy立刻明白，那正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紧急出口。而它竟然就一直摆在她眼前，只是她始终没有察觉。几本书从书架上掉落在地，书架开始缓缓旋转开启，扬起一股尘土。
V向书架踏出一步，举起了她的步枪。“Pan，离那边远点！”
Panam立刻后退一步，抽出腰间的手枪。Judy隐约听见了桌子后方传来一阵摩擦声，但她根本无法将目光从那书架上移开。当那个新入口完全敞开时，靴子的回音已经飘入了房间。Panam贴着书架，迅速藏身在后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