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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 1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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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沙漠的旅程如在迷雾中度过。Judy望着Alpha一点点变成地平线上的模糊斑点，最终被晚阳的霞光与天边吞没。她与V静静相依，不发一言，各自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回顾过去几日的混乱，也设想着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但即便理清了那些混乱的片段，Judy依旧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她确实感到了什么……许多情绪纷至沓来，却难以命名。最困扰她的，是她根本不确定**自己该如何感受**。按理说，她应该感到宽慰，甚至开心。她当然高兴自己终于脱离了那座城市，但也不禁开始怀疑，是否在这段漫长的岁月里，她早已忘记了如何去感到真正的快乐。
她低头望向V的手，依然轻轻搭在自己手上，即便在炽热的沙漠中，那份温度依旧让她安心。她放下杂念，专注于这份连接。肩上的紧绷缓缓松弛，胸口的重压也略为减轻，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V在她身边。她还活着，尽管有些伤痕累累，却依旧陪在她身旁。她们做到了，一起。
V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皮沉重，双肩下垂，仿佛刚刚在打盹。Judy轻轻靠近，看向她腿上的伤口。她伸手将V的手挪开，皱眉看到鲜血依旧慢慢从破裂的布料中渗出。她暗自希望Panam带她们去的地方已经不远了。Judy重新把V的手按回伤口上，自己的手也覆上去，施加更多压力。V疼得倒吸一口气，发出一声低哼。
“你感觉怎么样？”Judy一边问，一边抬起空出的手摸了摸V的额头，又热又黏。
V眨了眨眼，警觉在眼中浮现。“就……有点累，还有点疼。给我来支空气注射剂我就能原地满血。”
“恐怕刚好用完了。”Judy轻声调侃。
“可惜。”V咕哝了一句，舔了舔嘴唇，“那就和我说说话吧，能分散点注意力。”
Judy扬了扬眉，又在V身旁坐好，背靠驾驶舱靠背。如今她们终于有了时间可以好好交谈，可她脑子却一片混乱，难以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她并不想谈Alpha，也不想谈Adriana，但思绪总是不自觉地绕回那里。也许……找个稍微有点关系的话题也行。
“那个，呃……”她开口，语气中有些犹豫，不确定是否该继续这个话题，“Valerie，是吧？”
她看到V脸上的表情瞬间紧绷，嘴角勾起一丝尴尬的笑容。“我本来还希望你没注意到那点。”
Judy忍不住笑出了声，清脆而直率：“抱歉啦，V。我就是特别善于观察。”
V揉了揉脸，又将手一拂，把垂下来的头发撩开。“我……是想找个时候跟你说的。”
Judy将膝盖抱到胸前，下巴搁在上面，手臂环绕住双腿：“是在Adriana把一切搅黄之前，还是之后？”
她望着远方闪烁的地平线，但听见V轻轻叹了一口气。沉默在她们之间蔓延，只剩下引擎的轰鸣与风的低吟。最终，V清了清嗓子。
“我一直觉得‘Valerie’是被赋予的名字。‘V’才是我选择的名字。确实，它更方便隐匿身份，也很适合个雇佣兵的形象，但更重要的是……它让我觉得更像‘我自己’。”
Judy转头看着她，目光专注。她当然能理解那种构建自我认同的过程，那种渴望找到真实自己的感觉，对她来说尤为深刻。“我明白。只是……”Judy顿住，试图理清脑中翻涌的念头，“那感觉就像是……很私密的东西。结果却被Adriana抢走了。”她拍了拍连身裤上沾着的灰尘，“我可能是把这事看得太重了。但我真的很在意，明白吗？那是我还不了解你的部分。我知道还有很多还未了解的地方，但我本来希望……‘Valerie’这个名字，我能在没有任何包袱的前提下，自己去感受它，去说出口。”
V轻轻哼了一声，靠得更近了些，手臂绕过Judy的肩膀。她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让Judy胸口的紧绷慢慢融化。“我懂。你随时都可以叫我Val，如果你愿意。”
Judy轻哼一声，将头靠到V的侧脸上：“我现在还是叫你V吧，这样……感觉更安全些。”V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Judy又蹭了蹭V的脸颊，“不过，等你让我火大的时候，说不定我会甩出‘Valerie’来吓你一下。”
V在她身边笑了起来，那声音在她体侧震动。“公平得很。看来我得习惯那名字的‘特别用途’了。”
胸口升腾起一丝暖意，Judy闭上双眼，沉浸在那份情绪中。她听着V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她指尖在自己肩膀上画着缓慢的圆圈。不知过了多久，Judy听见背后传来低声嘀咕，她挺直身体，转身透过驾驶舱破裂的玻璃望去。
帕南正通过通讯器和某人絮絮低语着什么，但Judy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的目光扫向卡车前方的视野，立刻认出了那座她们曾离开、前往Alpha的镇子。她们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她疑惑地看向V，只见V正抬着眉毛望着她。
“帕南把我们带回了原本打算定居的小镇，”Judy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不解。
V试图转头看去，却立刻停下动作，闷哼一声。“大概是最近的安全地点吧，”她一边皱眉一边说。
当卡车逐渐接近小镇时，Judy看到这里几乎完全被废弃了。那些熟悉的Aldecaldo车队和补给都不见了。卡车驶过镇边时，Judy注意到门廊上没有杂物，房屋后也没有发电机，镇中心也不再是热闹的公共食堂。就在那时，她看见镇另一侧的建筑物上方扬起了一片尘土。几辆车正从凤凰城方向穿越沙漠疾驰而来。
帕南将卡车停在她之前认领的那栋房子前，迅速从驾驶舱跳下，绕到车的一侧，满脸担忧地看着V：“你看起来糟透了。”
V轻笑一声：“谢了，帕南。”
帕南瞥了一眼Judy那略显紧张的神色，随即朝身后望去。“别担心，是Eli的人。他们带了医疗人员和补给。”
Judy感到一阵如潮水般的轻松，她起身走到卡车后部，探身解开后挡板。她将挡板放下后回头望向V，希望能不让她太痛就将她移下来。她扫视四周的建筑，意识到最适合搭建临时医疗点的，是那栋之前用作储藏的大礼堂。随着车队的其他车辆陆续围绕卡车停下，Judy跳下车去找帕南。
“我要去跟另一个小组汇合，开始安排救治。我们有不少人都需要治疗。”帕南说着，朝Judy刚才注意到的那栋大楼点了点头。
“把V带过去我一个人不太行。”Judy赶紧拦住她，补充道，“其他人呢？”
帕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让Mitch带他们先到附近的安全地方，等我和Eli在Alpha解决完事情后再叫他们回来。一会儿我会呼叫他们回来——等我们确定没有人尾随追来。”她的目光落在V身上。“我会叫几个人来抬你这副沉重的身子过去。”
V冲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再次将头靠在卡车上闭上了眼。帕南挥了挥手，转身利索地走开了，俨然一副处理事务的模样。Judy靠着卡车侧板，把胳膊搭在边缘，望着V。V闭着眼，看起来像是要睡着了。也许她失血比Judy最初想的还要严重。好在她脸上还有些红润，暂时压下了Judy心头的焦虑。
“我几乎都能听到你在想着什么，”V低声嘟哝着，眼睛还闭着，嘴角带着笑意。
“哦，是吗？”Judy轻快地回了一句，“那我在想什么？”
V微微睁开一只眼：“你告诉我呗。”
Judy低下头，从卡车边缘推开自己。“就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你不喜欢我这样……无助又脆弱？”
Judy猛地回头看向V，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恼怒。V眼中戏谑的光芒顿时褪去。
“不，V。至少……不是这样。”
V扬起一边眉毛，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两个Aldecaldo成员的到来打断了。Judy退到一边，让他们接手。她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V从卡车上抬下，安放到担架上。每当她想上前帮忙或是查看V的状态时，他们都摆手将她拦下。胸口泛起一阵烦躁，但她还是强迫自己退开一步。她告诉自己，只要对V是最好的就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