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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第 1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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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
“V，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幸福。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幸福。”
V微笑着按下暂停键，靠在粗糙的毛毯上仰头望着头顶那片淡蓝色的天幕，几缕轻薄的云絮悠然飘过。一阵微风拂过她的皮肤，清凉却令人安心。那条语音消息她几个月前就收到了，那时候她们正介于海伦娜和博伊西之间，在一处隐蔽的小绿洲旁。那是个奇妙的夜晚，一回想起，V便脸红了。
鸟鸣声从她身后那排高大的白皮落叶松林中传来。她看着那一簇簇翠绿的枝头轻轻摇曳，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一阵突兀的水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她撑起身体，目光在湖边长长的岸线扫过，水面在午后阳光下波光粼粼。
当她看到Judy从水边踩着碎石走来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Judy的头发如今更长了，大多是自然的棕色，只有发梢还保留着绿色，垂落在一侧肩膀上。就在上周，她还威胁要把头发全部剃掉，直到V把剃刀藏了起来她才作罢。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比基尼上衣和一条用V的旧衣改成的牛仔短裤。有一天，Judy没打招呼就剪掉了V那条破烂的牛仔裤裤腿，而V实在太喜欢那成品了，完全气不起来。V的目光不自觉地滑向Judy的腿，欣赏着水珠在她皮肤上蜿蜒而下的模样。
Judy走到V铺在草地上的毛毯边，在膝盖上坐下，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那笑容总能让V瞬间屏住呼吸。
“玩得开心吗？”V问道，目光被她嘴角的弧度和眼中的光彩深深吸引。
Judy在毛毯上爬过来，跨坐在V的臀部上。她牛仔裤上的水汽渗进V的大腿，顿时一阵清凉。“我觉得我找到一个适合跳水的地方。”
V皱起鼻子。“你全身都湿了！”
Judy双掌轻推V的肩膀，促使她仰躺下来，笑容变得坏坏的，“你一般不介意这点。”
V挑起眉毛，胃里升起一股燥热。她正试图反驳，Judy却俯下身吻住她的唇。两人唇舌轻缓地交缠，呼吸平稳悠长。V的双手抚上Judy冰凉的腿部，湿润的触感沾满掌心。Judy微微颤了一下。
当Judy的舌尖轻扫V的嘴唇时，V猛地吸了一口气，指尖在她腿上揉捏起来。但还未等她更进一步，Judy就稍稍后撤，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意。V睁大眼望着她。Judy一手撑在V的胸口上，指尖在她的T恤布料上轻柔划动。
“你想今天剩下的时间干什么？”Judy的语气过于随意，明显带着点狡黠。
V的目光从她裸露的皮肤、一道道纹身、水珠点缀的大腿，再回到那张越来越得意的脸上。“我能想到几件事。”
Judy轻哼一声，指尖从V的胸部轮廓掠过，最终落在她的腹部。V的肌肉在她的触碰下微微紧绷。“我应该去干点正事了。”
V眯起眼，双手抚上她的大腿更高处。“我希望你这是个隐喻。”
Judy眼皮微颤，轻轻嗯了一声，“你有时候确实挺‘费事’的。”
V的手指探入Judy短裤那磨损的边缘，挑眉道：“不过这种工作回报不错，对吧？”
Judy向后挪动臀部，阻止了V的进一步探索。“如果不值回报，我可不干。”她俯身轻啄了一下V的嘴唇。
V看着她起身，朝树林方向招手。等她那句话真正反应过来时，V翻身趴下，盯着Judy渐行渐远的背影，“等等！”Judy回头得意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说我现在不值得了？”
Judy的笑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惊起两只黑鸟从林中飞出，翅膀的轮廓映在空中。“不是啦，傻瓜。我真的有正事要做。你来不来？”
V咬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调侃，一边抱怨一边起身收拾毛毯。Judy在前方等她，当V走到林边时，她把毛毯扔向Judy，对方的笑声让她胸口一暖。Judy转身走进树林，V则紧随其后。
她们沿着熟悉的小径穿行，几乎是每天都走的路线。Judy走得悄无声息，脚步落在森林地面柔软的苔藓上。林子逐渐变得茂密，阳光费力地透过浓密的树冠。V很喜欢森林这一段的氛围——仿佛踏入了一场温柔的梦境，远离了企业高楼与城市的污浊记忆。
V加快脚步与Judy并肩而行，从余光中观察她的神情。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手指在毛毯边缘不停摆弄。细长的树干在前方渐渐分开，她知道，她们快到家了。家。这个词对她而言仍有些陌生。在夜之城时，她的公寓只是个落脚点，只是为了下一个任务养精蓄锐的地方，从未真正感觉过“家”的存在。直到和Judy在这里安顿下来，V才第一次体会到“家”的含义。
当她们踏出林线，走进被阳光照亮的空地时，V停下脚步。眼前是她们的小木屋，大部分用周围森林的木头搭建而成，局部拼贴着些许金属片。外人看来，它或许破旧又歪斜。但对V来说，那是她见过最美的东西之一。从那歪斜的门廊，到那些在风中呼啸的宽大窗户，这里充满了安全感，是她的避风港，是她的。她看着Judy走到门前，把毛毯丢在门廊上的一张破椅子上，木架已经开裂褪色——家。
Judy走向小屋一旁的大型发电机并启动了它。V朝她走去，途经的是她和Mitch一同搭建的大型火坑。当初Mitch带着Carol和Cassidy过来帮忙建屋时，特别执着地想重现游牧营地的氛围，让她有“家”的感觉。火坑周围摆放着一圈小石块，外围则是几块从湖边搬来的大岩石，顶部平整适合坐卧。
V注意到两块石头间有动静，便蹲下身。是一只小蜥蜴，皮肤泛着黄光，斑驳的黑点分布其间，在粗糙的石面上跳跃爬行。它在看到V后突然静止，随即又开始打转，看起来就像是在追自己的尾巴似的，兜来转去，好不可爱。
“我觉得我们有宠物了。”她对Judy喊道。Judy走近时，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我打算叫它‘Twister’。”
那蜥蜴再次停下，眼珠滴溜溜地转。“我觉得它不喜欢这名字，V。”
V抬头看着Judy，“你才是有创意的那一个——你来给它起名。”
Judy摇头，嘴角带着笑意，“才不呢，你这个灵感太‘惊人’了。”
V哼了一声，站起身来，任小蜥蜴溜走。她目光扫向小屋旁地面上一扇嵌入式的大金属舱门。“你打算工作多久？”
Judy凑近了些，靠在V怀中，双掌贴在她胸口，V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腰。“只做必要的。给我一小时，我就是你的。”
V低头吻住她的唇，“幸好我一向乐于奉献。”
Judy“啪”地拍了她胸口一下，留下一道微微发烫的回响。“要是我一不小心陷进去了，你就来叫我。”
V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看着她走向那扇金属舱门。那是Judy口中的“我的地下室”，但原本其实是个掩体。当初她们在湖区探险时无意中发现的，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打开。这间被遗弃多年的地下庇护所其实很有潜力，有一个宽敞的中央房间供Judy搭建剪辑设备，还有数个小隔间作为储藏室。幸运的是，她们还发现原主人曾铺设了整套供电基础设施，虽然老旧得可以追溯好几十年，但在Judy的巧手下一切焕然一新。在这里建家，于她们而言，是再自然不过的决定。
V走到木屋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前门。过去两个月的生活已经让她明白，这里根本不需要上锁。她们这片位于俄勒冈荒野深处的天堂，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找到。偶尔会遇上一两个迷路的拾荒者或游客，从火山口湖偏离得太远，但即便是俄勒冈环境巡查队也懒得跑到Summit湖来，这正合V的心意。
她拿起那条被丢下的毛毯走进屋内，将门敞开，让清新的空气流进来。小屋分成两部分。V此刻站在主要的起居区，里面有一张旧沙发、一个桌子和几张凳子。她们曾试图在周围几个小镇搜寻家具，但收获甚微，愿望清单上还剩不少未实现的项目。
厨房位于对面的墙边，V尤其为自己安装的水槽感到自豪——既没有污水也不漏水。后方的两扇门后，是浴室和她们的卧室，虽小却温馨。她将毛毯叠好搭在沙发扶手上，顺手捡起一块掉在地上的数据板。扫了一眼，她发现那是Judy为一篇脑舞文章写的笔记。她虽然看不懂其中大多数术语，但能感受到Judy从自然环境中汲取灵感，打算探索如何捕捉自然的多层次感官体验。V笑了笑，把数据板放回桌上。
她指尖轻敲着大腿，目光在小屋中游移。现在她该干什么呢？通常Judy剪辑脑舞时，她会插入网络探索，不断锤炼自己新获得的能力。但她不想打扰Judy。虽然Judy已经慢慢适应了她的潜行行为，但她显然还是会因此而不安。也许，是因为这让她想起了Adriana。V多希望能让她明白，在神经网络中穿梭是多么自由的体验。她低头瞥了一眼数据板。或许有办法。
她朝卧室走去，一边沉思这个念头。想到那种可能性，心中一阵悸动。但她得等。现在，还有几封邮件要处理。她从摇晃的梳妆台上拿起笔记本电脑，带着它坐到床上。床垫上只盖着一条扭成一团的床单，她本想整理一下，但最后还是耸耸肩坐了下来。她打开电脑，输入自己的邮箱账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