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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夏夜将炙(6) ...
初照人笑得前仰后合,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你只是单纯脑子不够用,听不懂谜语吧!”
沙雕二哈不干了,当着众人的面便将初照人按在座位上,单手制住了他的双手手臂,接着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咯吱。
没一会儿,初照人眼泪都笑出来了,连声求饶,初见月这才放过了他。
这时游稚又恢复了正经的神色。
刚才在摊位前,程澍站着发呆的那一幕太奇怪了,让他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
他喝了口水,略严肃地说:“说真的,刚才我和小照老远就看到你们在那里呆呆站着,一动不动……你说老黑心里有点念头就算了,小贱你……嗯……”
游稚止住话头,险些要蹦出一句“你傻了吧唧的,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
他微微侧头望向窗外掠过的车流,余光却一直关注着对面两人的反应。
不过初照人可是丝毫不给面子,他直接去揪初见月的耳朵,附和道:“就是就是,老实交代,你心里还能藏着阴暗的念头呢?出息了啊!”
没想到初见月不仅没有反驳,反而兀自红了脸颊,继而连脖子都红了。
可他忘了,这种时候的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众人心照不宣地“哦”了好几拍——显而易见,初见月内心的黑暗火种只能是某些少儿不宜的内容。
“好了好了,”初见月尴尬地搂住初照人,示意他不要再拱火了,“我们还是聊一下明天的活动吧。”
他们边吃边聊,可是具体说的什么,游稚却根本没听进去几句。
他满脑子都在想程澍内心的阴暗面是什么。
——这实在是突破了他对老黑的认知,在他们相识的十几年里,老黑就像一座山一样,稳重、可靠、从不会被现实和困难击倒。
在游稚心中,不管是青涩少年时期的钢卓力格,还是成熟圆滑的程澍,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那么单纯、干净,且美好。
他无论如何都猜不出,这样一个纯粹的人,心里到底能憋着什么坏?
他默默看了程澍一眼,对方正淡定地为他扒拉出龙虾肉,动作熟练自然,仿佛这场神秘的奇遇并未在他心中留下半点痕迹。
因为要倒时差,他们在吃完这顿早晚饭后就各自回家休息了。
一路上,程澍都相当老实,只是把游稚抱在怀里,两人一起眯了会儿。
车厢里的天光渐渐变得昏黄,随着车辆平稳行驶,游稚的呼吸逐渐绵长,额前碎发被程澍小心拨开。
到家后,程澍刚支走马师傅,便把游稚按在门上就亲。
他像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平日里的温柔与体贴被野性的疯狂所压制,尽数倾泄在游稚身上。
“唔……唔!”
游稚被吻得呼吸不畅,双手握拳,轻轻捶了几下程澍的胸膛。
这个举动却像是无意间触发了程澍身上的某个开关,令他更加疯狂地加深了这个吻,直至两人都因缺氧而几乎喘不过气来。
程澍手腕上那枚雕花铜环紧贴着皮肤,在两人都无暇关注之际,它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触感,而是像活物般,缓缓发出持续的低热。
那一线温度丝丝缕缕地渗入肌理,一点点灼烧着他写进骨血里的克制与理性。
可游稚已经没有余力去细想,整个人沉溺在那如撕咬般的亲吻和如牢笼般的臂膀之间。
这是比出发前那一夜更为疯狂的一晚。
程澍在最初的稍稍失控之后,便迅速调整状态,完美平衡了他一贯的节制与此时身在异国他乡无拘无束的甘愿沉沦。
他不疾不徐地引导着彼此的节奏,既给予游稚新鲜的刺激,又不至于过火到让他难以承受。
如果非要挑出什么不满的话,那便是程澍那堪比马拉松选手的持久体力。
直到天色微明,他才终于收了势,将游稚抱紧,像极了一个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回宝藏的旅人。
游稚在半梦半醒之间,脑子已乱成一团。
今天……是约好了要干什么来着?
他本想问一声程澍,但意识实在抗不过身体的疲惫,只留下一句含糊的“我好困”,便沉沉地陷入梦乡。
再次醒来时,天光已明亮得晃眼,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游稚依旧裹着泪痕与汗液的脸上。
这是他们在此处居住的第三天。
程澍早就吩咐了管家,让他提前安排好必要的事务,并特意避开他们在家中的时间。
他知道游稚不喜欢在生活空间里被人时刻注视的感觉,因此所有家政人员都会在他们不在家或休息时进出,悄无声息地打理这座孤绝殿堂的日常所需。
这天早上,管家带着佣人们做完卫生,补足了程澍清单上的日用品和食材后,便悄然离开。
此时房间里安静得只能看见窗外不停吹弯树枝的风。
游稚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嗅觉最先清醒过来——房间弥漫着一股恰到好处的玫瑰与红茶香,浓淡适宜,而且一点也不腻,让他有一种被温柔裹住的感觉。
他四下张望一圈,很快就看见了程澍。
程澍坐在卧室角落的椅子上,窗帘半掩,拐角的墙壁将他大半个身影都隔在黑暗之中。
他双手交叠,支撑着下巴,似乎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就这样一言不发地一直注视着床上的人。
“吓我一跳……”游稚心跳猛地飙升,狠狠喘了几口气,嗔怒道,“你坐在那里干嘛?”
程澍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坐在角落里,那反常的沉默令游稚下意识皱了皱眉。
平日里的程澍,哪怕是在极度疲倦的状态下,只要游稚一出声,也必然会第一时间给予回应。
“你怎么了?”他心头一紧,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快步走了过去。
程澍依旧坐在离落地窗只有一步之隔的椅子上,看不见他的脸或表情,整个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他眉头轻拧,眼神放空,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老黑,你别吓我……”游稚的语气中带着焦急与不安,“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话音未落,程澍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瞬息光亮。
那一刹那,游稚竟有种被X光贯穿的错觉——自己未着片缕,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连心跳都一并被洞悉。
“嗡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游稚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
嗡嗡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扰乱了这宽敞卧室中的静默。
游稚犹豫着要不要去接。
此时程澍的异常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但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只能是初照人或初见月。
就在他转身朝床头走去的那一刻,程澍突然起身,几步跨上前,将他从背后一把抱住。
“你干什么?”游稚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般挣扎,“老黑,你别闹,我真生气了!”
可他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
程澍的臂弯像钢制的牢笼一般,将他死死圈住,甚至力道还因他的挣动而更紧了几分。
“哪里也不许去。”他在游稚耳边低声说。
那声音低沉磁性,像极了欧美恐怖片中的恶魔低语,带着强烈的执念与诱惑,不容置疑,也不许违抗。
“你到底怎么回事?”
游稚手忙脚乱地去咯吱程澍的腰,试图逼他松手,可他忘了这招对程澍根本就没有用。
程澍只是微微一僵,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随即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他的双腿膝弯被扣着,整个人被程澍横抱在怀里,宛如一只宠物,只能靠着主人的胸膛寻找平衡。
程澍几步走回床边,不轻不重地将游稚安置在床上,动作轻柔些许,与刚才那股执拗的蛮横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你到底怎么了?”
游稚靠在床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难得的慌乱,“你别吓我,好不好?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程澍缓缓逼近,双臂撑在床头,将游稚再次圈进自己的领域中。
游稚看清了程澍此刻的眼神,是一种沉甸甸的、充满压迫感与偏执的凝视,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钉在原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那双平素深邃温柔的眼眸,此刻竟在背光的阴影中翻滚着某种陌生的、极具侵略性与占有欲的火苗,炽热得几乎要灼伤他。
“嗡嗡——”
手机依旧在床头柜上震动,打破了这令人不安的沉默。
“老黑,我接下电话。”游稚心神不宁地避开程澍的眼,并迅速从他的臂弯中绕过去,侧身去床头柜上摸来了手机,在绿色的接听键上点了一下。
果然是初照人打来的。
游稚正想说句“喂”,整个人便被程澍拽了回来,狠狠按在床上。
而听筒中则传来初照人沙哑且带着求饶的声音:“喂,老游,救我!初见月疯了!他疯了!啊——你别过来!”
游稚的瞳孔猛然扩大,心中涌起无数个不详的念头,都是从刑事案件类博主那里看到的真实犯罪事件,其中不乏感情很好的情侣或夫妻突然伤害彼此的案件。
“他怎么了?!”游稚虽然自顾不暇,却仍然担忧地大喊,“他伤害你了吗?!小照!我现在也……唔……”
游稚的唇被吻住,程澍像是疯了一样,一边吻他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你是我的——!不要和别人说话!他们只会把你从我身边骗走!”
程澍的唇贴在游稚脸颊、嘴角、下巴、喉结上,像是在封住他与外界连系的每一条通路。
那狂热得近乎病态的亲吻,几度让游稚窒息。
所幸此时程澍眼里只有他宇宙中唯一的那颗星星,没有去掐掉电话,初照人的声音才能继续传来,看样子似乎在跑步:“没有!但是也差、差不多!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缠着我做,早上醒了之后又要做!我说我饿了想吃饭他也不让!他疯了!他现在的样子很不对劲!”
怎么会这样?
这已经不只是情绪失控,更像是某种深层心理创伤的集中爆发。
游稚一边被程澍吻得喘粗气,一边飞速思考,可一时间心烦意乱,根本想不出什么逻辑来,只得把自己的处境也说了一下:“我这边也不对劲!老黑也疯了!刚才他就一句话不说,坐在那里看着我!现在唔……他不让我说话……哈啊——老黑!你别这样——!”
程澍不再说话,只是抬起一手,用完全碾压的力度,直接握住了游稚挣扎逃脱的双手。
他弯曲的指节犹如铁箍般坚硬,手腕上带着铜环传递过来的惊人热度,不容抗拒地将游稚压在枕头上。
“我说了,你不许再和别人说话!”程澍歇斯底里地大喊,神情里满是执着的疯狂,滚烫的气息打在游稚脸上,简直要将他灼伤。
他整个人的气场已经完全异化,那种源自心底的恐惧与痛苦,尽数被某种神秘力量催化成癫狂的偏执。
他就像一头曾经被铁笼困住的野兽,好不容易重新拥有了眼前的人,便不愿、也无法再面对哪怕一丝失去对方的可能性。
而这一切疯狂的源头,终究还是那七年漫长又绝望的分离——尤其是那段游稚被强制送往“治疗”的空白期,对程澍而言,就是被扔进了心肺俱损、却仍要维持呼吸的炼狱。
他现在不仅想要爱护他、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东西都给他,还更想囚住他,锁住他,把他变成自己的空气、水分、养料、呼吸与心跳。
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虔诚地发下誓约:“你只能是我的——只准看我、想我、亲我、说话给我听。谁都不准靠近你,连风都不行。”
此刻的程澍,已经彻底被入魔的痴迷吞没了作为人类的理智与体面。
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游稚一个人。
而他既是与其他世界连接的出口,也是仅属于游稚的囚笼。
铜环……对,对了!昨天那个神秘摊主说的话!
游稚忽然就把一切都串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初见月心中的邪恶念头是什么,但根据过往经历推算,应该是对初照人的极度渴望与爱欲。
在认识初照人以前,他就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欲望与体力都很旺盛。
而初照人因为有过严重的情伤,一直都很抗拒亲密接触,导致初见月害怕被他讨厌而一直压抑着自己。
最终结果就是,那些经年积累的欲望与克制,竟是在一向乐天阳光的初见月心中凝成了一颗黑暗的种子。
在那枚银盒吊坠的作用下,他体内的情绪如野火般疯狂燃烧,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与体贴,让他看上去仍像从前那个明朗的爱人,骨子里却早已埋下炽烈而疯狂的欲|望。
而程澍……
虽然只是被按着亲吻,但游稚从他刚才的言语间便判断出来,他应该一直惦记着八年前他们被迫分手的事。
重新在一起的这一年多以来,程澍从来没有提过之前的事。
不过游稚知道,在他们重逢前的那七年里,他一定疯狂思念着自己。
那种如山高比海深的思念,既是支撑着程澍在异国他乡学习工作、回到家族中卖力打拼的动力,也是让他勉强熬过每个孤独夜晚的安眠药。
他表面温和有礼、衣着讲究、气场稳重,举手投足间都是一个理智清醒、老钱精英的形象。
可在那表象之下,却藏着一头随时可能探出头来细嗅蔷薇的野兽。
而那枚铜环,就是开启这一切的钥匙。
它唤醒的不是单纯且美好的爱,而是沉睡已久、被他用尽全部意志力封锁的疯魔与痴狂。
“真是活见鬼了……”游稚咬牙低声骂道,手腕仍被程澍紧紧按住,动弹不得。
他很清楚,再这样下去程澍也许真的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他得想办法阻止他,尽快拿下这只铜环。
游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缓慢地调节呼吸。
他知道,现在不能刺激程澍,只能用温和的方式让他放松警惕。
“老黑……”
他用轻柔的语气呼唤他,带着一点撒娇似的嗔怒:“我就在这儿,哪里都不会去。”
程澍怔了一下,被这熟悉又温柔的语气勾住,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几分。
游稚趁机继续说道:“你累了吧?我们一起躺一会儿,好不好?”
他的眼中只剩下对程澍的爱与信任,这个眼神程澍再熟悉不过——它代表着游稚愿意完全交出自己。
程澍迟疑片刻,终于松开了手指,将额头轻轻抵在游稚肩头,颤抖着哭了出来,低声呢喃道:“宝宝,别离开我。”
游稚抬起手,轻轻抱住他,柔声道:“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但他的另一只手,正悄悄摸向那枚铜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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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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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