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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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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季老板不必多礼，你也坐吧。”庄夫人拿手帕抹了抹眼泪，等季暄落了坐，才又开口道，“还没跟你介绍过，这位是锦绣布庄的卢夫人，这位是银泰钱庄的钱夫人。”
坐在右侧的卢夫人冷冷的冲他点了下头，左侧的钱夫人却斜眼撇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季暄又冲二人行了礼，笑道：“昨日听说庄夫人有要事与在下相商，想必二位夫人也是为了同一件事罢，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若是季某能够帮忙的话一定责无旁贷。”
“何事？”钱夫人说着，又哼了一声，“季老板的景袖楼打理的好啊，清一水儿的漂亮姑娘，引得多少男人乐不思蜀呢，季老板不少赚钱吧？”
季暄微一笑：“生意自然不能与钱庄相比，但供养楼里生计还是勉强够用的，楼里的姑娘平日里也只会抚琴作画唱唱曲儿，不比钱夫人这般劳心劳力。”
钱夫人听着季暄这话，总觉得别扭，却好像寻不出什么错，只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季暄却丝毫不减笑意。
卢夫人却呵呵笑道：“也是，我们毕竟管理家业，做的都是这些正经生意，每一单都要耗费不少心血，自然不能跟季老板楼里的姑娘相比了。”
季暄端起小厮送来的茶杯，轻轻闻了闻，笑道：“庄府的茶果然上乘，季某之前也进了批好茶，可惜宾客不大喜欢，还是楼里的桂花酿更讨喜一些，如今茶叶都快放烂了，可见这贵的稀罕的，也不见得都是讨巧的。”
卢夫人凉凉的看着季暄，不再言语。
庄夫人看着他们明里暗里的使绊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开口把话题引到正事上来：“其实今天叫季老板来，主要还是想跟季老板确认几件事。”
“您请讲。”季暄道。
“我们家老爷还有几位夫人家的老爷同时染上了怪病，这事你可知道？”庄夫人问道。
季暄点头：“听说过一些。”
“我跟几位夫人聊过，我们老爷发病前最后去过的，便是季老板的景袖楼。”
庄夫人话一出口，另两人便不客气的盯着季暄，大有升堂问审的架势。
“不知道季老板可有什么线索？”庄夫人问道。
季暄皱了皱眉，心道这跟自己能有什么关系，那几人原本就是花酒常客，都是些好色之徒，来景袖楼再正常不过，自己跟他们又没什么交情，怎么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们在做什么。
“恕季某就无能为力，景袖楼一天来来去去的宾客少说也有数百来号人，三位老板何事来过景袖楼，跟什么人接触过，这我可真不清楚。”季暄颇为无奈的拱了拱手。
“你当真不知？”钱夫人一拍桌子喝到，“我们家老爷最后心心念念就是那个什么明月姑娘，我不知道你们做的什么怪，把那个女人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但我可不信你们会放着银子不赚，你最好老实交代，是不是那个明月姑娘害了我们家老爷的！”
季暄淡淡的看了钱夫人一眼，神色中却仿佛封着寒冰，钱夫人被他这一眼瞧得心里一颤，竟生出几分忐忑。
“明月姑娘只是我们楼里的舞娘琴师，卖艺不卖身，更别说让偷偷让她见客，钱夫人，说话还是要讲究真凭实据，不然若不是真金白银，可没人买账呢，您说是么？”季暄轻笑。
庄夫人开口道：“季老板，我们只是无知妇人，家里夫君为天，现在天都要塌了，我们也只能想想办法自保了。昨日林家两位少爷来看望我们家老爷，也是听那位三少爷提点，我才想到一些关键之处，跟两位夫人商量后才把你请来，如果冒犯了季老板，还望你理解。”
林家少爷？季暄一愣：“林凛？”
“是他。”庄夫人点头道。
季暄突然有点莫名，林凛？他怎么会无端把自己给牵扯进来？
“他说了什么？”季暄问道。
“具体就不劳季老板费心了，我们还是先聊一聊这个明月姑娘吧。”卢夫人缓慢的说道：“我们家老爷发病以后经常会喊明月姑娘的大名呢，不知季老板可知道这其中的关系？”
季暄表面镇定的摆弄着手里的茶杯。
林凛会跟她们说什么？为什么她们会找上自己，还指名道姓的揪着明月不放…
“哼，季老板，不是我说，就你那个景袖楼，我们银泰钱庄要是想要，早晚能给你拿下了，你若是不知好歹，我大可以连人带地一起买了，我们自己问，自己搜，你说怎么样啊？”钱夫人略仰着头，不屑的看着他。
“那真不好意思了，这景袖楼可是我们林家的产业，随便被人说买就买，恐怕夫人还没这个能力。”
季暄听到声音蓦的抬起头，便看到林凛林烈一前一后的站在门口。
林凛见他看来，朝他一笑：“季老板，怎么不去张罗生意跑这儿来躲清闲了？”
季暄看见他有些发怔：“你怎么……”
“我打小喜欢看些医书，昨日见庄老爷病的蹊跷，才多嘴问了小厮一句，我原意也不过是想知道庄老爷最后吃过什么做过什么，别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若是能找到与他一起的人那边更好打探了。”林凛勾起嘴角，盯着主坐上的庄夫人，莫名有些窝火。
“没想却把我家季老板牵扯进来了，几位夫人，庄府可不是公堂啊，这样三堂会审的，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季暄愣愣的看着他，突然想起那个一团稚气的孩子，冷言冷语的说：“你们这几个，再让我看见你们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见一次揍一次。”
这个人还真是……多管闲事……
季暄低着头，翘起唇角轻笑起来。
“您就是林家那位三少爷吧？”钱夫人忙站起来换上一副笑脸，打算引几人入座，却被林凛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坐就不用了，几位夫人仅凭卢老板几句明月姑娘，就给我们景袖楼定了罪，太草率了吧？明月姑娘本就是菱泽的头牌，几位老板也是惜花赏花之人，人在生病糊涂但时候可不就想着最想要的事物么。若是几位怀疑我景袖楼，大可去官府报官，自有知府主持公道。”
林凛说着，瞧了季暄一眼，笑道：“我家季老板平日里也忙的很，就不在府上叨扰了，晚辈告辞了。”
说着，朝几人一拱手，拉了季暄扭头便走。
留下那几位夫人表情精彩的愣在原地。
“怎么让他给走了呀！”钱夫人最先缓过来，拍着大腿忿忿道。
庄夫人却一声叹息：“林家那小子说的也没错，咱们自己家的老爷是个什么德行，我们心里还不清楚么…”
卢夫人幽幽的开口道：“而且林家我们也得罪不起…”
林凛自出门起，就一言未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凛，可以嘛！”林烈大为赞叹的拍着林凛的肩，却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林兄？”季暄唤道。
林凛回头看着他，“嗯？”
季暄轻笑着晃了晃还被林凛抓在手里的袖子，林凛马上松了手，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抱歉，只顾着想事叫我给忘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季暄不在意的问道。
“那个庄夫人说叫你来是被我提点的时候。”一想到这林凛就一阵搓火，“你说我要是没来，没听到她这句话，你还不非误会了我啊，什么玩意儿就成我提点的了，我提点她什么了我，昨天就听她哭了，谁跟她说话了，我就是问了小厮几句话，居然还把你给绕进去了…”
季暄听着，有些好笑的看看他，又看看林烈，心道，果然是一家子的兄弟，惹急了都是这个模样。
“你笑什么…”林凛有些纳闷的看着他。
“我误会你什么，她说什么我就信的么？我可以回来问你啊。”季暄笑道。
林凛一顿，点点头：“那倒也是。”
“不过小凛啊。”林烈有些忧心的看着他，“这么一来庄老板他们的那个怪病，你就不能再去看了。”
林凛一摆手：“管他们死活的，我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就成，以后多加防范，你帮我看着唐子玉那小子就行。”
季暄疑惑的看着两人：“什么意思？你知道那几人得的是什么病？”
林烈一挑眉：“他们那个可比怪病厉害多了，他们得的可不是病。”
“二哥，要不你先回去吧，这也都快晌午了，你去陪着我师弟吧，我跟季兄聊聊。”林凛说道。
林烈点头：“那行，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找我啊。”
“嗯。”林凛应到。
目送林烈离开，林凛扭头对季暄笑道：“季老板，晌午管我一餐饭呗。”
季暄挑眉道：“那是自然，景袖楼可是林家产业，你来自家酒楼，当然要管饭不是？”
林凛摸摸鼻子，嘿嘿一笑：“你生气了？我那也是话赶话说的，不做数的。”
“我气什么，这话原也是我说的，让你又何妨。”季暄轻笑，“不过还望林少爷给个虚职，让我能混口饭吃就是。”
“别别别…”林凛摇头摆手一脸的抗拒，“这要真搁我手里，不出三天就能把你这景袖楼给捣腾散了，还是你好好经营着，我还能有个蹭饭吃酒的去处…”
瞧林凛断然拒绝的模样，却让季暄想起酒坊李大娘家逃学耍赖的小儿子，当真是…不思进取……
季暄好笑的摇摇头，迈步往前走着。
“嗯？你去哪儿啊？”
“先给阿紫买点酥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