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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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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哥，你晓不晓得引狼入室不是个好词？”叶紫瞪着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是嫌厅堂里的那些豺狼虎豹斗起来不过瘾，打算真刀真枪的与狼共舞一番？
“唔，没错。”林烈两口咽下嘴里的糕点，“就你们楼里这一水儿的细皮嫩肉，你这是打算给那畜生上供啊？”
林凛暗自观察着季暄，却没从这人脸上看出什么异色。
“平常人见了狼，要么转身逃命，要么一刀劈了完事，到头一次见到季兄这样管饭的，你是打算把那狼当个看门狗喂么？”林凛笑道。
季暄手里的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沉默片刻道：“那日我睡的晚，走了后门打算溜出去闲逛，不巧碰到几个醉汉在巷子里闹事。我本想绕道过去，却还是被他们拦了下来，避无可避时居然蹿出一匹狼，狼与狗身形差距还是极大，那醉汉见了就跑，但却不见那狼有什么动作，见它没什么敌意，我便折回了楼里，它就那么跟了一路，所以便喂了它一餐。此后也见过它几回，看上去倒是有灵性的很。”
“……”
他刚刚讲了个什么玩意儿？众人一时都有些脑子不好使。
“不是，你这是在说书么？”林烈第一个表示不能接受，“合着你被一匹狼英雄救美了？”
“……”季暄被这个英雄救美噎的一呆，啪的合上手里的折扇，“没错，我就是编个故事唬你们玩儿的。”
林凛头一次见到这人脸上浮现出恼怒的神色，后耳根还微微泛着红，笑意在眼里闪了几闪，终究是憋住了：“季兄说的不错，狼还是有些灵性的，这我倒是相信。”
季暄偏头瞧了他一眼，虽说林凛看上去还是一本正经，也找不出什么问题，但不知为何，总让他觉出几分哄孩子的意思，颇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林凛一个没忍住翘起了嘴角，忙干咳一声掩饰过去：“但日后季兄还是稍作防备比较好，虽说它不伤你，可保不齐万一误伤了楼里的姑娘伙计或是什么宾客老板的，也实在麻烦。”
“林兄放心，我晓得。”季暄淡淡的道。
“呃…三哥灯谜猜的好么？”见自家哥哥实在尴尬，叶紫也只好先岔开话题。
“灯谜？”林凛一愣，还是很有眼色的认真道，“还凑合吧，倒是没怎么研究过……”
待天色渐晚，几人才起身告辞。
“楼里人多事杂，我就送到这儿了，若得空再招待几位。”季暄将几人送出大门，又接过小厮手里的一只精致的小盒子，顺手递给了林凛。
“这是什么？”林凛有些讶然的看着手里的盒子。
季暄单手拿着折扇轻敲了敲下巴：“不是什么值钱物件，觉得林兄既然喜欢，就当是个见面礼罢。”说着神色里多了几分戏谑，冲众人随意拱了拱手，转身回了楼内。
林凛伸手打开盒子，却见一只酒盅躺在里面，与方才自己打碎那只一模一样。
“……这家伙。”
一连几天林凛都在林府中并未怎么出门，按时按点的去老太太那点个卯叙叙旧，再折回自己院内打坐练功，起初还由着唐子玉跟着林烈出门“长个见识”，但在唐子玉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师兄，我撑……”里，强行把人关了禁闭，理由是怕给师门丢人，要尽好做师兄的义务，好好给他教教课。
说起师门，便想起死因成迷的师父。
那日林凛与唐子玉下山采买，临到午时方才回去，回去后便见师父躺在书房，胸口插着一把寻常的匕首，一旁矮桌上还放着刚沏好的热茶，摆着两个茶杯。
能算作线索的，大概就是当时师父手中握着的铁令牌。
令牌上一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鹰，另一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墨”字。
林凛试着从这面令牌入手，却发现根本连入手的门路都没有。曾以为家中大伯常年跑商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知道些与之相关的消息，但最后也是一无所知。
还有那时桌上放着的一个桃木盒子。盒子不大，模样却做的精致，盒内却空空如也。
盒盖上刻着一个名，景逸楼。
与景袖楼不过一字之差，那日他多嘴问季暄景袖楼名字的来源，也正是为了证实此事。
一入菱泽县内，就遇上了附身黑狼的幽魂，如今加上一个来去无踪的明月姑娘。
想起幽魂，便又让林凛想起车夫曾说过的一句话。
“说不定那畜生是来报恩的。”
若那天季暄说的不是个玩笑，那狼倒真有点在保护他的意味，而那明月姑娘，更与景袖楼关系匪浅。
景逸楼，景袖楼……
“师兄，这本书讲的什么？我有点看不懂。”唐子玉突然捧着一本书凑了过来，打断了林凛的思考。
林凛接过书很是怀疑的瞧了唐子玉一眼，这猴崽子居然当真在看书？等林凛再往书上一看，顿时黑了脸。
这些书是林凛下山前从书房搬出来的，要给师父报仇，不好好修习肯定是行不通的，于是才带了些师父常用的古籍。
但这本书……《驻颜有方》……
什么鬼东西！
“这书不是给你看的。”林凛把书往桌上一扔，指着桌上另□□：“换这本看。”
唐子玉：“……哦。”
见唐子玉老老实实抱着书苦读，林凛才把那本《驻颜有方》拿起来翻了翻。里面内容讲的就是如何利用真气养颜美容，是修真女方士的不二选择……
啪的一声，林凛又把书扣回桌子上。
还能靠点谱吗？没记错的话这书可是从师父书桌上拿出来的，那家伙一天天的看的就是这么些个东西？
林凛闭眼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刚刚的聚精会神就被这一本书给拍到不知哪个爪哇国上去了。
既然远的查不到，不如先从近处入手。
想着，林凛突然起身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给院门上布下一张灵符，将唐子玉锁在里面。
“师兄！你太过分了！”唐子玉隔着屏障抗议。
“把那本书的前三章给我好好背下来，回来我检查。”
“……你太过分了…”
出门时已过戌时，较那日还略晚一些，林凛沿着记忆中的路线直奔景袖楼后门。说是后门，却在院子的围墙中侧，林凛轻巧的飞身攀上墙头隐了气息，又正好被一座不大的亭子和高出院墙的树虚掩着。既能看到景袖楼的半个厅堂，又能掌控后巷内的一举一动。
林凛原是一心二用，一边观察着后巷内有什么活物经过，另一边又寻找着季暄的身影。但渐渐的却被楼中的状况给吸引了视线。
厅堂楼梯汇于一个平台，平台上有几个乐师演奏着小曲儿。林凛的位置正好能瞧见一个抚筝的琴娘被一个醉汉毛手毛脚的戏弄，琴娘慌乱中推翻了琴台，不住的后退躲避。醉汉看上去年纪不大，穿着粗布麻衣，与其他的宾客老板有些格格不入，看上去倒像是个市井混混。
两个小厮一左一右的架着他陪着笑脸的说这什么，试图将他带到一旁，却不知这醉汉平日里做的什么活计，一膀子力气，双臂一抖就挣脱了小厮的牵制，带着一脸的猥琐，又要向那琴娘走去。
琴娘后退着，却被半道赶来的叶紫揽着直接带上了楼。醉汉见人被带走，有些狰狞的挣开再次钳制他的小厮，就要扑过去。
林凛不由得握紧了拳，正待冲过去救人，却见季暄从楼上飞身落下一脚，将那醉汉直接踹下了平台。
林凛保持着起身的姿势，十分意外的看着那人。
这家伙竟然这么厉害的吗？
“拖出去，以后再不准他踏入景袖楼。”季暄背对着林凛，吩咐小厮。不知为何，林凛却能感受到几分比与刘老板对峙时还要冷冽的气息。
“这位公子，您这是……”一个姑娘怯怯的仰头盯着墙头上的林凛，这前厅刚生了事，后院不会又进了贼吧。
林凛一愣，坏了，一着急把自己给暴露了。再往季暄那边一瞅，将好与他诧异的眼神撞个正着，于是一个趔趄差点栽下去。
季暄：“……”
林凛：“……”
之前的厢房内，季暄将沏好的热茶递给林凛：“三少爷这大半夜的不走寻常路，可是有什么见教？”
林凛听了这声三少爷就发毛，心说这可是把人给得罪透了，若有谁大晚上的来翻自家墙头，非一棍子把人给敲出去。
“不敢不敢，就是晚上吃多了睡不着，出来活动活动……”心里虽是那么想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很诚实的撒了个谎。
“……”季暄动作一顿，带着点嫌弃的看向林凛，这么敷衍人的借口也能说的出来？
“……”林凛被季暄这一眼看的十分不是滋味，把心一横，算了，自己就是来抓个狼，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就说了，就算是打草惊蛇我也认了，总归比当成个梁上君子强得多。
“我其实就是……”
“我差人把铃兰送回去了”，林凛话还没说完，就被闯进来的叶紫给堵了回去，来人也没觉出什么不对，自顾自的说着，“走的时候多给了她几两碎银子，这几天先辛苦结香来顶替她了，等过一阵子再换她来。”
“嗯，这些事你看着办。”季暄呷了一口茶，也不多说什么。
“铃兰是刚刚那个琴娘么？”林凛半好奇半找话的问道。
“对啊，人家小姑娘才来的景袖楼，若不是她父亲抱病实在需要钱养家糊口，我们也网罗不到这么好的琴娘，这才来几天，可不能让个小混混给欺负走了。”叶紫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疑惑的看向林凛，“三哥今儿自己来的啊？二哥和小师弟怎么没来？”
“嗯…自己来的……”林凛摸摸鼻子，瞅见季暄似笑非笑的表情，又连忙把话题岔开，“我刚听季兄这话，那个混混当真不能再来楼里了么？”
“那是自然，这个赵藉本就是个有名的市井无赖，以前他吃酒打欠条也就算了，今儿个居然动起了琴娘的心思，他难道不晓得，我们景袖楼里头一条规矩就是不得调戏琴娘乐师，他知法犯法，没把他打出去就不错了。”没等季暄接话，叶紫就先忿忿的数落起那个不长眼的醉汉。
林凛略感意外：“季兄这老板做的，倒是挺护短。”
季暄微一笑，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我自小生长在这烟花之地，里面的腌臜事见得多了，如今轮到我自己做主，自然不愿再见着那天打雷劈的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