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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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完成黎大少交代的任务，封飞羽垂头丧气朝回走。
按黎大少的纨绔个性，怕是真会把封飞羽赶走。
封飞羽下定决心，不论黎大少怎么刁难责罚，自己都要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决不能轻易被扫地出门。
推开门，封飞羽欠身道：“少爷，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封飞羽被黎大少一把抱住，黎大少活像一只慈爱的老母鸡，把封飞羽牢牢护在羽翼之下。
封飞羽眼睛瞪圆，艰难喘气，脖子变红青筋暴起：“少爷，少爷……有话好好说，先松手……脖子都要被你勒断了！”
黎大少这才松开他，封飞羽揉揉自己脖子问：“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黎大少怒气冲冲地把一张纸扔到封飞羽脚边：“你自己看！”
封飞羽捡起来，从纸上小孩一样的笔体判断出信出自其他家仆之手：“少爷，我们是看着您长大的，曾经也立下追随您左右直到我们身死的誓言，但来到千机门，我们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帮助少爷，反而一直在各类事情上拖后腿，因为我们的存在，让少爷被人耻笑，这是我们的过错。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决定离开千机门，但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恩情，任何时候，一旦您有需要，我们为您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呸！全都是谎言！他们怎么能这么自作主张！一声招呼也不打就逃走了！”黎大少气得直拍桌子，“口口声声说什么这是为我好！竟敢违抗我的命令，我还没同意，他们就都离我而去了！真是气死我了！”
封飞羽道：“少爷，他们应该有自己的考虑，至少我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这话说得封飞羽自己也不信，离仙门没落还有四年时间，而黎大少什么时候死的也不好说，何来“一直”？
“飞羽！还是你最好！”黎大少朝封飞羽招招手，这语气像是要十分倚重他。
然而匍匐在黎大少脚边为他捶腿的封飞羽很快就把自己的想法收了回去，倚重？不存在的，他分明扮演了一只忠犬的角色。
“少爷，今天您交代的任务，我失败了。”封飞羽看他心情大好，小心翼翼地说道。
“就知道你会失败。”黎大少把剥好的荔枝塞进自己嘴巴里，顺手又剥了一个塞进封飞羽的嘴里，“本少爷也没指望过你。”
“这么说，少爷您已经在心中想好了对策？”封飞羽嘴里塞着荔枝，含混不清地问道。
黎大少晃晃脑袋，理直气壮地说：“没。”
封飞羽：……就知道我不该对你抱有任何一点期望。还是让我作为你唯一的智慧幕僚，来为你铺设前路吧。
“少爷，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想不想成为北斋之主？”
黎大少一拍桌子：“想！怎么不想？”
末了黎大少又很忧伤地双手托腮：“这不是没办法吗？你也看到了，连扶星泽那个胖子都不要加入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少爷，莫急！”封飞羽说着，取出纸笔，挥毫泼墨，“请看，每峰推举一人，需全数通过，但在那之前南北两斋先行比试，各斋推举一名人选。北斋共三百余人，要想获得这唯一名额，只需半数以上北斋学子支持即可。”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封飞羽继续道：“目前来看，北斋内屠问风头正劲，入学第一天，他就已经获得百人支持，且数字还在继续扩大，为了防止局势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今天，殷雪渊说过他也会加入战局，虽然他还没正式下场，但封飞羽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那怎么行动？”黎大少问。
“少爷请看，”封飞羽说，“明天将会举行入学以来的第一次考试，这次考试是夫子们为了测试个人资质而设，也是学生之间进一步摸清楚彼此实力的正式一战！是不可忽略的战略性得分点！必须在这次考试中一举脱颖而出才是！”
“你说的我明白，”黎大少苦恼，两条浓眉皱起来，陷入沉思，“本少爷要真有过人的本事，还需要跑到千机门这种小仙门？我不学无术，这事儿我不说你都看得出来吧？”
“少爷勿忧，”封飞羽说，“一切请交给我，你只要安安心心去考试即可。”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黎大少摩挲自己的下巴，“我怎么有些看不透你？”
“少爷尽管放心，一切以你的利益为先，”封飞羽说，“结果才是重点，手段可以灵活。都会在我的掌控之中。”
好不容易把黎大少给哄睡着了，封飞羽轻手轻脚穿好衣服，起身出门，融入无边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意气风发的新生们早早起床，在天光还未大亮时穿好道袍，列队在院内站好，等夫子们核验身份无误后，方才进入考场。
考试分为笔试和实操两部分，而笔试又分为好几门学科，有阴阳术基础、教观纲宗以及仙门飞升史等。
门内人数众多，夫子和上师就算想要每个人都教到，也是有心无力，在大课上根本学不到什么，夫子们会藏私，另外开设小型讲座，邀请他们看好的学生来听。
众人知道这次考试的重要性，所以人人严阵以待。
卷子发下来，学子们奋笔疾书。
殿内焚香，夫子正襟危坐督查学生答题情况。
只有三个人，似乎与这端庄严肃的氛围格格不入。
从发下卷子开始，黎大少就一手托腮，伸长脖子，左右张望，面露难色。
“黎同学，坐在你的位子上!”夫子呵斥道，“卷子分有三种，临近座位的人不会持有相同试卷！若再让我看到你试图偷看，直接逐出考场！”
黎大少不满地嘟囔道：“知道我爹是谁吗？本大少还用得着偷看？真是笑话。”
虽然嘴上说得硬气，但黎大少就像被秋霜打过的叶子，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看着试卷发呆。
“有些同学平时不用功，到考场临时抱佛脚，别以为干瞪眼卷子就会自己填满，这次考试，意在叫你们知耻而后勇！”
夫子正说得激动，忽然见扶星泽举起手来。
“扶星泽？你有什么事？”夫子不满自己正在立威被人打断话语，很不满地问。
“你太吵了，安静！”
殿内瞬间静了下来，连风都不敢穿堂而过。
一阵寒意，从夫子身上散发出来。
众人惊讶于扶星泽挑战权威的胆大，并都把目光投向了夫子。
“你！……”夫子没料到被这么个貌不惊人的小胖子给呵斥了，想要辩驳，却一口气涌上来说不出话。他在千机门第二峰已经当了十年夫子了！何时被一个刚入门的学生教训过？！
“对了，卷子我已经完成。”说完，扶星泽站起身来，朝殿外走去。事了拂衣去，留下功与名。
此时，距离开考才刚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夫子一扬袖子，扶星泽的卷子飞到他手中，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脸愤恨地看着手中的卷子，如果他不认真苛责地评判这份卷子，那他就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这也太厉害了吧！”底下其他人也在交头接耳。
“我连题目都没读完，他竟然已经交卷了！”
“没想到能遇到这样的神人！等放榜以后我可要好好拜读他的答卷！”
“不许低声交谈！”夫子吼道，吼完又想起方才扶星泽让他安静，心情大为不爽，拿起朱笔，刷刷在扶星泽卷子上写着什么。
殿内本来恢复平静，突然间响起一阵细小的声音。
“咔哒咔哒”像是机关转动之声。
一开始被风吹树叶的声音掩盖了，到后来，风停下，这细小的声音便显得十分清晰，让场内众人纷纷停下笔来，四处搜寻声音来源。
原是从殷雪渊那里发出的，他桌上摆一星盘，每答一题，星盘转动，他读卦象，把答案写下。
“夫子！考场内也允许占卜吗？”黎大少头一个抬手问。
“这是违规吧？”
“如果允许占卜得出考试/答案，那我们还背书做什么？人人拿个星盘进来不就好了？”
由殷雪渊引起的骚乱，比扶星泽还要猛烈。
看来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人和怪人才能走到一起。
封飞羽作为家仆，在场外等候，但依靠试真殿独特的方位和建筑设计，不管多远的声音，他这种毫无修为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根据殷雪渊的性子，束手就擒不是他的作风。
事实证明，殷雪渊在引发动乱上的能力从来都不会令人失望。
反对之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夫子都有几分压不住这三百多的愤怒学子。
殷雪渊缓缓将笔落下，轻轻一放，却似有万钧力道，殿内刷地一下平静下来。
“夫子，我做完了，可以走了吗？”
不等夫子回应，殿内群情激奋：“作废！作废！他这是作弊！”
夫子想说什么，殷雪渊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夫子却从他身上感受到强烈的震慑，不过一抬手，却仿佛下命令般，让人无法抗拒。
“不是每一个带星盘的人都能算出结果，何况，”殷雪渊说，“门规里没有禁止携带星盘，你们如此污蔑我，我不认。”
他眉眼淡淡扫过其他人，薄如刀锋的嘴唇一勾，倨傲，却因为慵懒得像猫一样的眼神，让人讨厌不起来。
因为容貌，他所做的恶便不再是恶，若换了一个拥有丑陋面目的人做这件事，那他的恶在原有基础上还要加上百倍。
“夫子！”其他人纷纷把目光转向夫子，等他做最后裁决。
夫子虽然很想灭一灭殷雪渊的气焰，但奈何殷雪渊说得在理：“本门门规确实没有写这一条。”
殷雪渊全身而退。
“岂有此理，既然这样，那我们下一门考试也带星盘过来！”
但他们的设想不能成。
夫子已经紧急请示门主，门主批准在石头上刻下第四条门规。
“不得携带占卜工具进入考场。”
这是本门办事效率的巅峰。
办正事的时候人人拖拖拉拉，一个文书上盖四个章，不是这个人不在，就是那个人不在，但在惩处学生这方面，从来效率惊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