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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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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渊！”翟上师好言劝他，“行事不可太过，我是为你考虑才这样劝你。”
“上师并不是我什么人，这样为我考虑，我着实不敢相信，”殷雪渊道，“何况，上师不是说要给我好看吗？”
“我的话都是气话，我不可能让你受到伤害，这一点你也知道不是吗？”翟上师说。
殷雪渊冷笑道：“我该怎么做，心中自有打算，不劳翟上师为我操心。我想我应该告诉过你，不希望再与你有任何牵连。”
“殷雪渊！”翟上师听上去是有些生气了，“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同样的话也送给你。”殷雪渊不理会他的威胁。
趁乱回到队伍中，封飞羽看到扶星泽在找殷雪渊。
“雪，你去哪儿了？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扶星泽说。
扶星泽这样对世事漠不关心的家伙，竟然有寻找同伴的觉悟，可见两人的关系着实不一般。
“遇到一条狗，把它呵斥了一顿。”
“你怎么还跟狗一般见识？”
殷雪渊道：“如果是人，就不值得我一般见识了。”
封飞羽回味方才翟上师和殷雪渊的对话，翟上师低三下四，殷雪渊好不耐烦，但显而易见，殷雪渊是这一场矛盾中的无辜者，以他的心高气傲不可能对翟上师有什么示好，如此看来，完全是翟上师见色起意。
但因为翟上师到底不同于普通学生，身份权力都不一般，若是惹急了，给殷雪渊暗地里下绊子也绝非没有可能，封飞羽暗自决定要盯紧翟上师，避免他对殷雪渊有什么不利的举动。
下午是实践课，南北两斋一起上课。
讲驱邪咒，以凶兽夔牛为实验对象。
夔牛虽然位列十大凶兽之一，但委实是为了凑数，才勉强编入其列。论凶残不如裂天兕，论实力不如珊瑚独角兽，更不用提赤炎金猊兽。
条件较好的仙门都不会使用夔牛作为案例教学，但如千机门这样的小门派，对于能擒住两头夔牛用于课堂实践已经是很值得骄傲了。
夔牛凶猛，高两人有余，卧下去像一座小山，全身呈青苍色，不时化成流光撞击笼子，吼声似雷声一样震耳。
鉴于六百多人，只有两头夔牛，只得分组进行，将南北两斋打散重组，十人为一组，分工组内决定，总之进入笼子后，有人负责吸引注意力，有人负责趁机施咒，以安抚夔牛牛头伏地为通过标准。
实践之前，翟上师再三交代要如何注意安全，小心夔牛袭击，但见笼子里的夔牛，有气无力，象征性地挥挥尾巴，众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难。
南斋的学术风格和北斋完全不同，已经完成了学生的统一，他们共同推举出来的首领是个叫沈林的家伙，沈林的父亲是千机门的仙尊，如今在门主手下赋闲，但有传言沈林的父亲已经内定了是下一任的第二峰峰主。
沈林从背景听起来像是和黎大少一路的货色，但两人截然不同。沈林看上去斯文单薄，完全就是一心沉迷书斋，与世无争的好学生模样，长得也算清秀，但身子骨不好，时不时咳嗽两声，没什么野心，奔着从夫子一级一级做到仙尊的目的去的。
被一只绵羊带领的羊群实在没有威胁，这么一对比才发现南北两斋的全然不同，北斋完全就是狼环伺机，光上一次的放榜就跌宕起伏，是南斋远远不能比的。
南斋注定是现成的蛋糕，至于谁能吃到，那还不好说。
分组由翟上师进行。
“屠问，黎广南，封飞羽……你们十个人一组。”
“殷雪渊，扶星泽……，沈林，你们十人一组。”
说是打散重组，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翟上师这个重组很不上心。
“什么！”屠问很是失望，“怎么就不能把沈林和我们分到一组？要不要去申请重新分组？”
“管他姓沈的做什么？”黎大少挠挠头，“我看我们现在这个组就不错，大家都是比我厉害的人，就请多多关照了。我争取不拖后腿，不过大家都这么厉害，就算我出了岔子也会救我吧？”
有时候，封飞羽觉得黎大少不是一个简单的傻子，一席话把组内其他的人都恭维到了。
黎大少他们组顺序在前，先进去了。
进入笼子的封飞羽和黎大少完全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复刻出来的，两人都秉持着不插手就是不拖后腿的原则，一条腿迈进笼子里，另一条随时准备发力跑路。
他们的不作为已经是对队友的最大支持。
屠问上前，负责吸引夔牛注意力，夔牛虽然在笼子里待久了，但兽终究是兽，一条尾巴扫过来，打空了，这让它恼羞成怒，站起来冲着众人嘶吼，封飞羽完全不怀疑这家伙有把笼子震碎的能力。
本该负责施咒的人吓傻了，受到了牛之蔑视，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黎大少害怕队友受伤，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施咒者身前，但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冲屠问吼一句：“快想办法。”
还是屠问出手，他跳到牛背上去，咬破手指，在牛身上写下咒语，牛狂躁地跳起来，好在屠问神行术了得，稳稳地站住了。
一顿折腾，完全是屠问的个人秀场，但黎大少临危虽惧却知道保护队友，形象顿时高大起来，获得的支持率直线上升。
后面的组是占便宜的，因为夔牛累了，玩不动了，他们进去不过走个过场。
殷雪渊他们组最后进了笼子，沈林好奇地把手放在牛合着的眼皮上：“我还是第一次摸到活的夔牛。”
其他人也不急着出手，拽拽牛的尾巴，摸摸牛的皮毛，反正考核是一定能过。
谁料突然间，夔牛睁开了眼，眼神似乎与之前不同，隐隐透出红光，似是发狂。它站起来，直接朝这些对自己无礼的蚂蚁冲去，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角上仿佛带着日月的光芒。
其他学生本来谁也没朝这里看，当夔牛失控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殷雪渊最先反应过来，从袖中飞出星盘，星盘竖着悬浮在他和夔牛之间，悬起一道结界。
夔牛发了疯一样，全力一击，力道散做波，将精钢打造灵气萃取的笼子给破了。
铁笼子四分五裂倒下去，还是封飞羽拉了黎大少一把，他才免于被笼子砸中。
殷雪渊牢牢地将扶星泽护在身后，让夔牛奈何他们不得。
知道这是一道铁壁铜墙，夔牛很快调转了方向，朝着沈林奔去，沈林也想快速画出结界，但奈何心越急越是要出差错，画出的结界光芒只闪了一下，很快被夔牛冲散。
如果以血肉之躯接夔牛一击，恐怕要就此驾鹤西去。
沈林因为受到惊吓，脚步呆滞，动弹不得，关键时刻，竟然是黎大少拉住沈林就地一滚，躲开了夔牛的攻击。
此时，翟上师才注意到这里的异状，飞身出手在夔牛头上一点，叫它安静下来。
封飞羽赶忙过去，将黎大少和沈林扶起来，沈林皮外擦伤，并不严重，倒是黎大少牵动昨日鞭刑伤痛，差点跪了。
“黎同学，”沈林道，“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黎大少拍拍袖子：“小事小事！只是这夔牛实在可恶，本大少差点没让它吓死。”
“你救我的恩情无以为报，”沈林认真地说，“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所谓的交个朋友，也就是正式投入黎大少麾下。
猛然间多了三百个撑场子的，黎大少一时高兴坏了。
如此一来，大局已定。
“沈仙尊曾叫我在第二峰推举一人，主持祭天仪式，不知黎同学意下如何？”沈林问道。
“祭天仪式？那是什么？”黎大少问道。
屠问推推他：“是好事，黎大少你答应了，没有坏处。”
千机门内祭天是大典，求已经飞升的梅友道人庇佑本门。三峰因为地理位置偏差，举行祭天的时间也并不相同。
梅友道人大概是早将师门忘得一干二净，否则为什么一百三十多年了本门都没有第二人再飞升？
可见祭天只是形式，真正重要的是能在祭天大典上露脸让门主有个印象。
救出沈林，大概是因为封飞羽和屠问一直在密切关注殷雪渊的动静，当殷雪渊只顾得上救冬瓜的时候，封飞羽已经把黎大少推出去救沈林了。
一切都进行得很完美。
但是一切都进行得太完美了。
封飞羽总觉得事情不该就这样结束。
“想什么呢？”黎大少在封飞羽脑袋上拍一巴掌，“去喝酒了！”
随后，黎大少又热络地拉过沈林的手：“我有一坛好酒，你今天可是赶上了。”
沈林对于黎大少的热情完全招架不住，一边走一边婉拒：“可我不喝酒。”
“什么？！”黎大少拔高了语调，“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我跟你说……”
然后黎大少就又胡天胡地开始吹牛，他铺天盖地的热情似乎让沈林有些微醺。
封飞羽看黎大少呼朋引伴而去，想着他现在也用不到自己，就一个人慢慢走在队伍最后冷静。
从殷雪渊宣布加入战局到现在，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把他和众人推开，他不是扶星泽，如果他想装作与人很亲近的样子，他可以做到，就像二十多年后他诱骗封飞羽那样，除非，现在的一败涂地他是故意为之。
“故意的？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封飞羽沉思着，没料到面前突然站了个人。
“你在想什么？”殷雪渊开口问。
封飞羽说：“此事好像与你无关。对了，昨晚的事情，我是发自内心地感谢你。但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我立场分明！”
说完封飞羽就要侧身从殷雪渊身边经过。
不料殷雪渊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转入藤萝后面的假山。
藤萝前来往的人很多，发出声音惹人关注对封飞羽自己并没有好处。
如果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殷雪渊在一瞬间能想出一百种方式让封飞羽不能做人，在这一点上，封飞羽自认技不如人。
两人面对面站着，虽然这个时候两人个头一样高，但莫名地，封飞羽觉得从气势上就矮了半截。
殷雪渊单手撑在假山上，让封飞羽无处可逃。
“你干什么？”封飞羽背后是假山，退无可退，直到仰头都仰出了二下巴。
殷雪渊只盯着他，脸朝前凑，鼻尖在封飞羽的面颊上蹭着。
封飞羽闭住了眼睛，但什么都没有来临。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原来你是喜欢我的。”
封飞羽睁开眼睛，眼前是明晃晃的太阳，但他如坠深渊。
“你刚才好像很期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