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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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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奔波处理事情一直到子时，殷雪渊整整衣装，向峰顶走去，他相信他的布置，封飞羽一定会喜欢。
“你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你为什么像绿头苍蝇一样？”
翟上师道：“能得到你的夸奖，让我兴奋不已。”
“我应该跟你说过，没有下次了。”星盘从殷雪渊手中滑落，他接过星盘，手指一转，驱使星盘向翟上师飞去。
裹挟着划破空气的巨大声响，星盘像一道紫色的光，在翟上师面前停下了。
“这个东西，眼熟吗？”
封飞羽看向翟上师手中的算盘：“冬瓜的算盘，怎么会在你手上？”
“想知道，得看你要用什么条件来换。”
扶星泽是从什么时候不见的？
殷雪渊懊悔自己才注意到这问题，操心另一件事太久，无瑕顾及这位好友。
虽然早已在扶星泽身上下过咒以便随时追踪他的动向，但此刻他身处异境，所有的术法都无从追踪。
翟上师上前一步：“殷雪渊，以前我以为你不明白，所以不想把你逼得太急，不过，看你和那小家仆的进展，倒是很快。”
“天真。”殷雪渊持星盘在手，“算盘还我。”
翟上师将东西交到殷雪渊手中：“留给你考虑的时间可不多了。扶星泽是你好友，我相信为了营救他你能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做梦。”殷雪渊转身离去。
今日发生的蹊跷之事，只有那三人耀武扬威地查寝，当时觉得好笑，仔细一想，应该是障眼法，他们真正的目的绝不之事查寝这么简单。
回到屋中，殷雪渊翻出今日曾被刘清攥在手中的纸，在纸张背面，他看到用指甲划痕刻出来的文字。
支起星盘，转动幻镜，殷雪渊将刻痕呈现出来的暗码输入，果然匹配成功。
镜子对面那人，正是今日刚见过面的，刘清。
“你们今日来，到底是什么动机？”
刘清说：“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我自有周全我的方法，”殷雪渊说，“在我讨厌你之前，你最好如实相告。”
“也就只有长了你这幅面孔的人，脾气才会差成这样。”
殷雪渊：“你们今天查寝，不过是幌子。我的朋友失踪了，我想你们脱不了干系。”
“因为有某个人，需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男孩作为练功的仙丹，我们不得已为之卖命，”刘清道，“我们三人只负责吸引注意力，查找信息并把人运走不是我们负责。”
“如何运送？”殷雪渊道，“三峰之间，并无道路联通，只能借由传送阵在三峰间往来。”
刘清答：“若走传送阵，会留下进出记录。三峰之间，虽无道路，却有沉沦海，他们乘幽灵船过，但沉沦海极其凶险，负责运送的人又是亡命之徒。”
殷雪渊问：“他们探知出生信息后，会上报给那个人吗？”
“不会，在幽灵船到达第一峰前，信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殷雪渊说：“这件事我使用何种手段处理，你不必知道，但我会处理好，不给刘兄惹麻烦，你那边只要一口咬定，不知道今日被选中的是谁。日后若有机会，我再当面道谢。”
“可沉沦海的……”刘清的话没有说完，幻镜连接被殷雪渊切断了。
从第二峰往南，浓雾遮蔽人的视线，即便明月高悬，还是看不清其中景色。
见不到底的沉沦海之上，有一艘小船如幽灵暗自穿行。许多黑鸟在雾色中穿行，却不发出任何叫声，只在水面上掠过留下巨大的阴影。
“你小子别把手伸出去，不要命了？”
“老大，我们都在沉沦海上走了十几趟，也没见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那是因为你在幽灵船上，仔细着些，那位说了，让我们不可旁生枝节。”
“沉沦海有人住吗？”
“怎么可能？”
“那你们有没有听到一阵乐器的声音？”
“你幻听了吧……”其他人还没笑完，却当真听到一阵悠扬乐声钻入耳朵。
如泣如慕，哀婉凄怨，又暗藏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被施咒沉睡的小胖子，忽然眼皮一跳，似乎马上就要睁开眼醒过来。
“老大，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赶紧开过去，沉沦海上是不可能有人居住的。”
“不是人？那是……鬼？”
“哎呦，老大你打我干什么？”
“瞎说什么，动摇军心，我们这行，最忌鬼神之说。船怎么停了？”
控制幽灵船的人道：“老大，你看，你看前面。”
船舱中几人探头望去，见不远处有一人脚踏黑鸟，横在波涛汹涌的沉沦海上，拦住他们的去路。
其人白袍黑氅，长发垂下，发尾飘起，月光之下，面色冷峻，仿若来自地府的判官，手中持着陶埙，乐声便从此处传来，朴拙抱素，似是天籁。沉沦海的地狱鸟在他身侧飞着，却并不攻击，竟像是在保护他。
“老大，怎么办？是幻象吗？直接开过去？”
为首之人拦住，沉吟道：“不可。今日我们怕是凶险了。”
“怎样？是外面那人？要不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无知！”
首领站出去拱手道：“不知阁下是何人，我们借路途经此地，绝无叨扰之意，若有什么地方能为您效力，大可开口。”
“态度倒是很好，”那人道，“那就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首领神色一变，忙吩咐众人：“捂住耳朵！”
但为时已晚，其余几人，都跪在船舱外，听得入迷了，眼前仿佛有漫天大雪，鹅毛一样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了下来，将沉沦海面冻结，变成银装素裹的世界。
“好美，好美的雪花。”
“小五，你怎么了？”首领见他们突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海面，察觉到不对劲儿，但又腾不出手来拉住他们。
眼见几人前赴后继，踏出小船，掉进海底，不泛起一丝涟漪。
同伴身死，自己不能救而独活的悲伤只持续一瞬，来人非仁非慈，好生商量已是无用，看来只能拼出一条路。
首领咬牙，回到船舱内，扯下衣物塞住耳朵，驾驶幽灵船试图逃离。
“痛快的你不选，偏做无谓挣扎。”殷雪渊一抬手，身边的地狱鸟如黑色利箭一样俯冲下去，冲进船舱，将首领从船舱里拖出来，沸腾的海水就在脚下，它们已经闻到了杀戮的味道，首领被鸟嘴衔住衣服，一下也不敢轻易动弹。
其他鸟儿一拥而上，在那人身上啄下肉来。
锐利而精准，每次都伤他一分，却又不至死，那人不住地哀嚎，但声音很快被风吞没。
正是雪落回空，如来誓尽，沉沦魔海，如坠深渊。
殷雪渊进入船舱，吹一曲哀埙，扶星泽又重新进入平静当中。
到第二峰，殷雪渊施咒将幽灵船隐藏，将扶星泽带回校舍。
天已经快亮了，不知那人有没有去。
殷雪渊叹一声，替扶星泽解除术法。
扶星泽从睡梦中醒来，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咦，我怎么在这儿？”
殷雪渊道：“不然，你以为自己在哪儿？”
“昨晚睡觉做了个梦，梦到在海上航行。”
“果然是个噩梦。”殷雪渊说，“洗把脸，该去上课了。”
今天的课程依然被取消了，第二波的检查迅速来袭。
这次来的，不再是什么虾兵蟹将，而是奉门主之命前来的第一峰之司上师。
“为什么检查这么频繁？”扶星泽暗道一声，“雪，我怎么感觉昨天做的梦像是真的？”
“梦终归是梦，有我在这里，你慌什么？”殷雪渊面不改色。
“司上师受门主之命，亲自前来，可见门主对我们第二峰的重视程度，不胜荣幸。”峰主亲自赶去接待。
司上师是个很有威仪的中年男子，一身锦绣华服，只是上三白的眼睛不令人感到亲近。
“最近仙门不太平。”
峰主不解问道：“司上师说的是？”
“四个恶徒，来自于没落的魔门，曾投入其他仙门，因屡屡犯事不禁，被仙门驱逐。近日听闻他们进入第二峰地界内，我恐怕他们伪装成学生，对众人不利，”司上师道，“请峰主将第二峰所有学生召集在此，我要一个一个地核对他们的身份。”
虽然麻烦，但终究是门主亲自派来的人，峰主不敢怠慢。
“六百多人，就算他不眠不休，要查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千机门一天到晚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如果真有恶人，揪出来也是好事。”
司上师为人傲慢，却是天生的审讯家，一双老鹰一样的厉眼，能让人把实话给乖乖说出来。
不知他筛选的标准是什么，但转眼间六百多份档案他已经全部彻查完毕，只留了四本在右手边放着，人人自危，害怕其中有自己的档案。
“封飞羽是谁？”
司上师的手从档案上抚摸过。
封飞羽站出来：“是我。”
“我看你的档案，从头到尾没一句实话！”司上师将档案扔到封飞羽脚边，“若是趁早说出一切，或许，还有回转的机会。”
“上师，小的只是黎大少的家仆，学院里怕我惹事，所以才为我造学生册，入学籍，但我常年在外流浪，家乡父母一律记不清了，所以都是随便填的。”
司上师走到封飞羽的身边，抓起他的手腕，察觉他体内毫无灵力，便又重新放下去：“不是你。”
峰主也出面证实了封飞羽话语的真实性。
“殷雪渊又是谁？”司上师翻开下一本。
殷雪渊站出来：“学生对千机门神往已久，但不想再等一年，因此谎报了出生年，上师若有疑问，可向我家人求信，除此之外，可还有疑问？”
司上师打量着殷雪渊，殷雪渊毫不畏惧，对上他的目光。
司上师合上这本，翻开了下一册。
“扶星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