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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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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上师问了三次，才见殷雪渊将一白胖子从队列中推出来。
小胖子看上去还未睡醒，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是扶星泽？”司上师问。
“嗯，是我。”开口就有种很不好惹的感觉。
司上师翻开档案，双眼盯着他：“报一下你的出生年月。”
在现场的封飞羽紧紧捏了一把汗，扶星泽毫无心机，倘若他真的将自己的出生年月报出来，怕是逃不过一劫。
却见扶星泽缓缓开口：“我不记得。”
“嗯？”司上师合上档案，眉头紧锁，牢牢地盯着扶星泽，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你自己出生的日子，你怎么会不知道？只怕，这当中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那种东西，没有记住的必要。”扶星泽道。
峰主对司上师耳语几句。
“原来你就是那个零分考生。”
看来司上师也听过扶星泽的大名，大智若愚的学生。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出生年月，那入学档案上的日期，难道也是随便捏造的不成？”
扶星泽道：“我不记得，但有人知道。”
殷雪渊上前一步：“我知，扶星泽生于道若八年二月初十辰时。”
可惜了，阴年阴月阴日分毫不差，只生在阳时，司上师暗道。
“对于扶星泽的事情，你倒是知道得比他自己都清楚。”司上师说。
殷雪渊道：“这是自然，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这是我身为朋友的本分。”
明明找不出丝毫的破绽，但司上师凭借自己的直觉总感觉哪里很不对劲儿，若申请回其原籍调取档案，虽然能够知道他二人是否撒谎，但回原籍调取档案难免会惊动其族人，若错怪他们，那事情就麻烦了。
正犹豫不决间，司上师见一学生突然举手，走到队列前面去，此人通身做派看着像是出身大户的贵公子，举手投足都显示出不同于一般人的气场。
“你是何人？未经传唤，为何私自上前？”司上师不悦问道。
黎大少说：“学生黎广南，听说上师您是从一峰来的，有事情要向您汇报！”
峰主呵斥道：“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之后向我禀报，越级上告，是坏了规矩！”
司上师抬手：“无妨，让他说，我倒要听听看第二峰有什么事情是门主不知道的。”
“上师，第二峰人龙混杂，治安奇差！”
“不许胡说！”峰主斥责他，黎大少往常无法无天，峰主都可以容他，可今日黎大少在第一峰的人面前这么说，分明是指责自己办事不利，大大的失了颜面。
“峰主！我没有胡说，”黎大少道，“昨晚有几个人想要袭击本大少！差点把本大少给吓死。”
“袭击你？他们长什么样子？”
黎大少说：“他们蒙面，我没有看清楚，但他们应该不是本门的学生。我好不容易才挣脱逃回来，是一夜没有睡好觉。”
“是吗？”司上师眉头一皱，翻开档案，可是黎大少的出生年月很明显不符合要求，“你的生辰是？”
“上师，档案上写的不对，”黎大少道，“我爹说我生辰不吉，给我改了。”
司上师道：“你爹是谁？”
“我爹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十年前飞升的赤乌道人是我爹的师兄。”
“原来你是黎仙尊的儿子。”
司上师眯缝了眼睛，自己无意中还真是得罪了贵人。
黎仙尊的儿子，动不得。
“我想黎同学所说黑衣人就应当是我要找的人，如此说来他们应该已经逃窜到别处去了，第二峰目前通过检查，已经安全，”司上师宣布，“你们要专心学业，务必以求真为己任。”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但殷雪渊混在人群中走回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黎大少几眼，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跟他预想得有一些不同。
档案被移回藏书阁，但封飞羽觉得，其中有些地方自己还没想明白，需要去看。
藏书阁本是对学生开放的，但档案不是学生能随意接触到的，好不容易说服黎大少，他安排屠问和沈林在一借书处惹出动静，两人才趁人不备进入存放档案的三楼。
千机门想来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设阵法保护，也没派专人看守。
封飞羽不明白为什么黎大少的档案能引起司上师的注意，便翻开来看。
黎大少凑过去，忽然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咦，我的生辰不是这个。”
“你会不会记错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难道这不是你的字迹？”
黎大少说：“是我的字迹不假，但我的生辰我还会记错吗？我可不是扶星泽。而且，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这页档案跟别的纸张颜色有所不同？”
封飞羽拿起来仔细一看，可不是！这页写有黎大少生辰的档案，纸张要比别的纸张白些，显然指向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拆了黎大少的档案，替换了一张纸进去，而且故意做得非常明显。
“看来是有人故意把你推出去吸引注意力的。”
黎大少挠挠头：“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
“我看是殷雪渊，他想让你做替罪羔羊。”
黎大少说：“你说的，我站出去替扶星泽吸引火力能得到殷雪渊的归顺，我才愿意这么干的。他又不知道我们的计划，私自改了我的生辰，万一到时候我说的和档案上写的不一样，司上师难道就不会起疑心？”
“因为你的父亲是黎仙尊，所以，司上师虽然认定你或者保护你的人是杀人凶手，但他不能动你，自然不会再问下去。”
黎大少说：“这个殷雪渊！本大少好心好意帮他！没想到竟然是个在背后捅刀子的！早知道就不听你的了，让他自生自灭去好了！”
“少爷，你错了，想想看，”封飞羽说，“他已经挖好坑让你跳，被他推下去和自己跳下去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虽然没有向你道谢，但想来他内心也有所动摇才是。”
“打的什么破比喻？”黎大少问，“难道别人挖了坑在路上，我除了被推下去和自己跳下去，就不能绕开那个坑了？”
以殷雪渊的布局水平，我们绕过去的可能性不大，但封飞羽没这么说，只是转移了话题：“话说，少爷，既然沉沦海那么凶险，你又是怎么知道沉沦海之上发生了什么？”
黎大少说：“因为无聊啊。就做了个追踪球跟在扶星泽身边，没想到正好叫我看到这一幕。”
合理的解释，封飞羽接受了这个答案，毕竟以黎大少的智慧和能为，无意中看到才是合理的说法。
扶星泽回屋睡觉，希望在梦中解决一些难题。
而殷雪渊坐在石亭内，思考刚才发生的事情。
竹子拔地起围在石亭边，远近浓淡不同，天光从竹子缝隙中透出来少许。
救出扶星泽，殷雪渊很快就意识到会有追查前来，所以他去见了一个人。
“让我去篡改黎大少的生辰？”翟上师摇头，“不可能，看管藏经阁虽然不是我分内之事，但我身为上师，不可做出这种事情来。”
“现在是我让你去改。”
翟上师眼白一翻：“此事万一被发现，我是要被逐出仙门的，那我毕生追求之目标都无法实现了，而且，陷他人于不义，此事有损我之品德。”
“我等你的消息。”说完，殷雪渊转身离开。
翟上师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将手上杯盏摔在地上：“你以为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吗？笑话！你跟别人眉来眼去，叫我替你做嫁衣裳是什么道理！”
当司上师前来，召集学生赶往众妙宫外时，殷雪渊见到了翟上师。
“事情我处理好了。”翟上师面无表情地跟他说道。
“多谢翟上师，你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
翟上师冷冷道：“如果你说话算话，那我可真是欣慰不已。”
事情的发展很顺利，翟上师其人虽然软弱无能，但做事还是可以信任的，唯一没有让殷雪渊看透的，就是黎大少。
那个黎大少跳出来，误打误撞让改档案的事情变得更加可信，但正是这样，殷雪渊才觉得气愤，事情第一次脱离了他的掌控。
“喂，你这家伙，怎么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吓人一大跳！”
殷雪渊抬头，正是黎大少。
“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用不着黎大少的批准吧。”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一点儿都不懂的感恩！”黎大少嚷嚷道，“今天我们可是一起受过拷问，我还帮你们承受了那么多的火力，你可倒好，一句话也不说。”
“有问题的是你，我们因为你受牵连，难道还要为此而感激你？”
黎大少气得鼻子都差点歪了：“好哇，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就不听封飞羽的话插手这件事了！”
“哦？”殷雪渊道，“说起来，你的跟班怎么不在你身后？”
“他呀，生病了，不过这关你什么事儿？”
“病了？是什么病？”
黎大少说：“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我的家仆要你操心？”
“只是听说最近各大仙门内流行一种瘟疫，发热即死，关心一下。”
“你一天到晚从哪里听的这些谣言？沈林都给他看过了，只是风寒。”
“原来是风寒。”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