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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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辞庚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你说的可是星盘滴血？”沈峰主问。
“不错。”长辞庚说，“将血液滴在星盘上，一试便知，殷雪渊，你敢不敢？”
长辞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认定殷雪渊不敢。
谁知殷雪渊二话不说，叫人把匕首取来：“我困了，还是早点结束的好。”
怎么会？殷雪渊怎么敢？长辞庚讶异道，殷雪渊不怕露馅吗？
一滴鲜红血液滴落在星盘上，像一颗红豆静静地躺着，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生。
众人原本都伸长了脖子看，见没有什么异常发生，纷纷打了哈欠，埋怨长辞庚多事，扰他们清梦。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长辞庚头上淌出汗水，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但他自己知道他的记忆没有问题，他看到的是真相而不是幻觉。看来附在殷雪渊身上的东西不是那么简单。
“现在，到你了。”殷雪渊将匕首交到长辞庚手中。
长辞庚本不肯，他又不是鬼灵，费这个力气做什么？
“只是以防万一，你咬我这么紧，谁知道是不是你心里有鬼？”殷雪渊说。
周围人对殷雪渊这个发问感到赞同，长辞庚说不准自己才是鬼灵来个贼喊捉贼。
“来就来，”长辞庚从殷雪渊手中接过匕首，瞪他一眼，“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通过星盘检测，但只要我还活着，咱们就走着瞧！”
长辞庚的血落到星盘上，突然间星盘烧了起来，烤得上面的血发出滋滋的声响。
血液沸腾，在星盘上跳跃！这是大凶的征兆！说明血液的主人被鬼灵附体了！
“他是鬼！”
“长辞庚是鬼！”
有胆小的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吓得赶忙躲到夫子身后。
“往别人身上泼脏水那么勤快，原来是自己心虚！”
“他是鬼！烧死他！烧死他！”
在众人喊打喊杀声中，长辞庚疑惑了，他是人，是真真切切活着的人！怎么可能是鬼？可星盘绝不会说谎，难道这个星盘被人动过了手脚？
“把你的手给我！”长辞庚一下蹿到黎大少面前，喃喃地拿起他的手来，就用匕首在上面割了一下。
“你做什么！”黎大少吃痛，后知后觉把手缩了回去。
落在星盘上的血，没有沸腾……
长辞庚又不由分说取了几人的指尖血，但无一例外，星盘都很平静。
“来人，把他绑起来！”沈峰主见群情激奋，只能让人先将长辞庚制住。
长辞庚突然召唤出他的法器弓箭，搭箭挽弓，朝向众人，令人不敢近他身。
“我是少门主！你们谁敢动我！”长辞庚喝道，“一定是星盘有古怪，你们做了手脚要害我！别碰我！叫我的父亲来！让他来为我洗刷冤屈！你们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别冲动。”夫子上前与他周旋，“峰主已经派人去通传消息了，你把箭放下来，别伤到其他人。”
“你别过来！”长辞庚此刻已经像个疯子了，他的目光穿过人群，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处事不惊的殷雪渊，殷雪渊的目光好像在说“我给过你生路了”。
该死！该死！长辞庚此刻恨起自己的莽撞来，他不该听屠问的话，贸然行动，说不定屠问从未真心投靠过他，不过是按照殷雪渊的授意来引自己上钩罢了！
长辞庚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对峙许久，听得一声通传“门主到！”。
众人自动分开一条路。
只见一行人浩荡前来，先有花童洒花开道，再有数人举着烫金字牌，上书“肃静”“回避”，十人奏乐，后有二十人举幡旗，再后是二十四人抬的轿子。
“这前拥后簇，车乘相衔，旌旗招展的架势，我还是头一次见。”黎大少小声对沈林说，“就是在仙元门，我也没见过哪个人搞浩大声势，何况，若我记得不错，千机门很穷的……”
“或许钱都花在此处了。”沈林小声道。
待二十四抬轿子经过他们身边时，黎大少噤声，抬头朝轿中看了一眼，帷帐太厚，看不大真切，隐约能看出一个轮廓而已。
沈峰主起身相迎，轿中伸出一只手来，那手看上去敦实白嫩，却不像一门之主的手，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慢慢从轿中钻了出来。
黎大少定睛一看，不是错觉，这门主长得低矮，却肥胖不已，哪怕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他肚子上正在发颤的几圈肥肉。
不过看他步履如风，身形敏捷，倒不像是被浑身肥肉所累，是有真功夫在的。
待门主在上位坐好了，黎大少仔细去看他面容，肥得几乎没有轮廓，只两撇小八字胡格外引人注目。
门主本名长石庸，这样的父亲，却有长辞庚和翟上师这般儿子，要么门主夫人是个响当当的美人，要么门主本就长得玉树临风不过是被肥肉遮掩了容貌。
殷雪渊看向沈峰主，明白了什么。
沈峰主出了名的中庸和明哲保身，一般来说不愿意惹祸上身，方才审问少门主时，沈峰主却没有立刻请人通知门主，而是自己审问，这不符合他的作风，除非，沈峰主原本打算和少门主合作的，不过出了纰漏，再瞒不下去，不得已才请峰主出面。
看到他爹，长辞庚有所敬畏，但更多的是喜悦，仿佛看到了救星。
“父亲！救我！”长辞庚收起法器，跪在地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番。
“这位，就是殷雪渊吧？”门主转着手中的串珠，看向站在一旁的殷雪渊，“你的名字，我听人说起过，是个不可限量的孩子。”
长辞庚听着父亲对殷雪渊的赞赏，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长辞庚转念一想，自己是父亲唯一的儿子，父亲没道理帮一个外人不帮自己！
“星盘判鬼，或许不准，”门主说，“受诸多因素制约，我这里有个法子，可以验证是否鬼灵附体。”
“门主所说，可是神兽勾陈？”沈峰主问。
“不错，”门主道，“勾陈之象，实名麒麟，位居中央，权司戊日，可通阴阳，辨鬼神，有问必答，召它出来一问便知。”
说完，门主转着念珠，忽然抬手，伸向面前石板，道一声：“起！”
只见青石板上快速出现一圆形符咒，闪着黄色光芒，白雾席卷，一鹿头龙身的东西闪现其中，雾气完全散去，勾陈便出现了。
长辞庚道一声：“慢着！”
虽然说勾陈是神兽，绝无作假可能，但长辞庚还是不放心，指着黎大少问勾陈：“你看他怎样？”
勾陈答：“人，非鬼灵。灵是与肉/体生来的灵。”
长辞庚又问了几人，这才感到信服，他指了指殷雪渊：“到你了，这次，你总没有法子做手脚！等死吧！”
殷雪渊缓步走上前，长辞庚认为自己看出了殷雪渊的恐惧。
勾陈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殷雪渊，像是在打量什么有趣的东西。
长辞庚握紧了拳头，他的掌心已经被汗水全都浸湿了。
黎大少有几分担心地看着殷雪渊，说实话，他根本不在乎殷雪渊是人是鬼，至少殷雪渊没有害过人，虽然为人有些神秘，有些欠打，嘴巴毒舌，但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勾陈大人，你看看，我是不是鬼灵？”殷雪渊道。
勾陈开口：“不是鬼灵。”
“好了诸位，”殷雪渊转身，“神兽勾陈已经验明我的身份，我不是鬼灵无须存疑。”
最后的希望也已经破灭，长辞庚垂头丧气，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他本就眼底乌青，此刻更是半点精气神也无。
“少门主，方才星盘说你是鬼灵，”殷雪渊道，“不如让勾陈大人证明你之清白如何？”
“我……”长辞庚知道勾陈的通天之能，可，经历了刚才那场剧变，长辞庚真的已经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了把握，他害怕，害怕一个不慎，满盘输。
“勾陈话总比星盘可信，”门主发话了，“身为少门主，是不能有任何一点让人质疑的存在，我的儿子不是懦夫，千机门也不会要一个鬼灵附体的人当继承者。”
殷雪渊抬头看了一眼门主，神色中有几分惊讶，但他没再说什么。
既然门主都发话了，长辞庚也再无任何推辞的理由，他走上前，却不自己发问，用手指了指殷雪渊：“你来替我问。”
殷雪渊问勾陈：“勾陈大人，你看这位，是否鬼灵附体？”
勾陈答了一个字，这一个字，足以在第二峰引起地震。
它答：“是！”
长辞庚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第一反应是去看自己的父亲，那个贵为门主的男人，此刻正眉头紧锁，在思索着什么，而其他人，不论是夫子、峰主还是同门，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避之不及的。
“我不是鬼！”长辞庚急了，“你们看看我，我有体温，有呼吸，我怎么可能是鬼灵附体？”
但他的话显然没有勾陈的话有信服力。
“少门主，够了。”殷雪渊抬手搭在长辞庚的肩上，“呼吸和体温，都是可以伪装的，现在放弃挣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长辞庚眼睛发红看着殷雪渊：“是你！是你害我！你用了什么法子？”
说着长辞庚朝殷雪渊狠狠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43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