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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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殷雪渊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闪现过一丝波涛，他脚步迅速回转，揪住长辞庚的衣领，眸子暗了下去，“你提到封飞羽是什么意思？”
“今日你来之前，我和屠问发现封飞羽暗中跟着我们，”长辞庚说，“屠问把他打下山崖去了，虽然未落入无水汪洋，但封飞羽受了重伤，若不能及时得到救治，活着的每一刻都在等死。”
殷雪渊立刻飞奔了出去，走得很急，长辞庚几乎看到了他的重影。
狭长的通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连火把的火苗也向着出口的方向飘动了许久。
这还是第一次，长辞庚看到殷雪渊如此的失态。
“看起来，那个家伙应该是你重要的人。”长辞庚暗暗记下了。虽然此刻他受制于人，不得不做殷雪渊的走狗，但假以时日，他总能找到殷雪渊的破绽，总能为虎鞘复仇。
封飞羽走出地牢，手中星盘化成一把伞，他神行，快速到达长辞庚所说的地方。
秋天的第一场雨来得格外突然，无数叶子在黑暗中被打落。
漫山遍野都是黑黝黝的，伸手不能见到五指。
殷雪渊打了个响指，一道惊雷从天空劈了下来，伴随着粗壮的紫色闪电，整个第二峰都被照亮了！
校舍中，黎腓腓被从梦中惊醒，它盯着窗外的惊雷瑟瑟发抖，然而，黎大少睡得死，牢牢地将它抱在怀里令它动弹不得。
扶星泽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进入香甜的梦中。他活到现在，似乎还没有体味过生活的艰辛。外面的电闪雷鸣，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够，还不够！”殷雪渊五内俱焚，闪电光虽亮，却只有那么一瞬。
他屏息凝神，九道黑色雾气从他体内散出，幻化成无数黑鸟，数量足以遮天蔽日。
“去！”殷雪渊手一挥，黑鸟们便钻入雨帘之中，贴着山体的轮廓开始进行搜索。
从没有感觉过秋雨会是这样冷，虽然没有打在身上，可它们钻进了骨头里。
“封飞羽！”殷雪渊望着黝黑的遍野，喃喃地念着这个人的名字。
不是从很久以前就不再会受伤了吗？可一颗心为什么好像隐隐作痛？
“咻！”一声凄厉鸟鸣划破雨夜，群鸟扑扇着翅膀朝一个方向落去。
殷雪渊听声辨位，迅速钻入半山腰密林中。
掌心中燃起了白色的焰火，将周围照亮如同白昼。
雨点重重地打在伞上，听上去格外惹人心烦意乱。
大批的黑鸟落在一棵树下，殷雪渊赶过去。
山体有滑坡现象，已经将半个人埋了进去，血，空气中都是血液的气息。
伞从殷雪渊手中掉落，雨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殷雪渊用术法将人从泥土中刨出来，用手试探他脖颈一侧的脉搏，还活着！
殷雪渊迅速为封飞羽医治，片刻就将伤情稳住了。
封飞羽毕竟是开始修习高阶术法的人，虽然不是屠问的对手，但保住性命勉强够用。现在以他的身体状况，恐怕不能再淋雨了。
“飞羽！飞羽！”殷雪渊晃着封飞羽的肩膀，“听得到我说话吗？”
封飞羽的嘴唇动了一下，殷雪渊这才冷静下来。
黑鸟迅速没入殷雪渊的身体之中，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那样，一点痕迹不留。
“你还活着，”封飞羽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着殷雪渊，他虚弱地说，“太，太好了。”
“屠问和长辞庚的局我已经知晓，无需担心。你还能说话，看来问题不大。”殷雪渊说着将星盘收入怀中，把封飞羽打横抱了起来。
封飞羽知道自己看着块头不大，但重量还是有的。殷雪渊能轻松将他抱起，看来身子骨不错。
封飞羽感到一阵眩晕，他不知是不是出于心理作用，现在的姿势，他的耳朵能贴在殷雪渊的胸膛上，感受到他的心跳。
封飞羽说：“我已经好多了，可以，可以自己走。”
“我觉得不行。”殷雪渊说着，抱着封飞羽离开这个地方。
那天是没有月亮的，天空漆黑一片，还下着连绵不断的雨，可封飞羽分明觉得自己看到了最美的星光，可能那些星光，他是从殷雪渊的眼睛里看到的。
“你带我去哪里？”封飞羽无力地问，虽然很想打起精神，但他的身体状况着实有些糟糕。
“浴德池。”
封飞羽说：“我一身泥泞，是该洗洗，可这个点儿，浴德池早就关了。”
“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开。”
听殷雪渊的话，封飞羽还以为不论他走到哪里，随时都有几个手捧热毛巾的仆役给他服务，后来，封飞羽才知道，殷雪渊不过是一脚踹开了浴德池的大门而已。
“把衣服换了，”殷雪渊说，“否则会着凉。”
不要殷雪渊说，封飞羽自己也感觉头有些晕晕乎乎的，是该换了湿衣服，泡个热水澡，发发汗，再做一个绵远悠长的梦。
明明都是男的，可封飞羽就是想转过身去背着殷雪渊换衣服。
“我来帮你。”殷雪渊这话说得很真诚。
“我自己可以。”封飞羽急忙推开他，但殷雪渊早已经注意到封飞羽骇人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
“我无意趁人之危。”殷雪渊举止倒是坦荡，无半点逾矩。
“其实我也没有投怀送抱的意思。”封飞羽辩解道。
殷雪渊也脱了衣服进入池中，两人的肢体在水下无意中有所触碰。封飞羽一把推开他，池子不大，两人占据池子一角，各怀心事。
封飞羽看到殷雪渊捧了一把水，从胸膛上浇下。
溅起的水声，像是魅惑的歌姬，勾着封飞羽的心神。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破。
殷雪渊低头，察觉一只手从背后攀上自己的腰腹。
封飞羽靠在殷雪渊的背上：“今天，我真的以为我就要死了。”
如此亲昵的举动，封飞羽自己的脸都烧了起来，但两人既然曾经发生过什么，肢体的接触也就顺理成章。
封飞羽觉得两人之间应该是顺理成章，接下来是水到渠成的事。
“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殷雪渊的话语似乎有些冷淡。
封飞羽整个人在殷雪渊身上蹭来蹭去，四处点火，他的意图非常明显了，相信殷雪渊也不是傻子。
手指在他腹部摩挲，勾勒出他腹肌的轮廓。
外面的雨越发大了，是适合谈情的天气，若能拥一人在怀直到清晨，那就完美了。
可是，殷雪渊推开他了：“时候不早了，洗完就快回去吧。之前我给你的藏书阁建造日志，看得如何？”
封飞羽察觉出，殷雪渊对他在刻意保持着距离，本来下定决心敞开的心门，此刻有些微微关上了，殷雪渊讨厌自己吗？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封飞羽说。
“也不必急于一时，慢慢来。”
殷雪渊已经从池子里出来，找了身干净衣服换上。
“你的伤口好像浸了水，让我看……”
“不必，小伤。”殷雪渊说。
“殷雪渊，我真的不明白。”封飞羽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你想不明白的事，我帮不了你。”殷雪渊说。
“你能，因为这件事跟你有关。”封飞羽说，“你那么着急来救我，可现在又对我这么冷淡是什么原因？你曾问我要不要跟你好，现在我给出了我的答案。”
“哦？”殷雪渊轻笑一声，“我救你，是因为你还有用。”
“那你喜欢我吗？”封飞羽鼓足勇气问，“你之前对我的种种示好，难道都是谎言？”
封飞羽从池子里爬上来，头发还在淅沥沥往下滴水。
殷雪渊转过头去，扔了一件干净衣服给封飞羽：“穿上，走吧。”
封飞羽没伸手去接，只是朝前走着：“既然对我没有那个意思？为什么一直在撩拨我？你又为什么不敢看我？”
离得近了，封飞羽才看到殷雪渊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着。
封飞羽上前推了殷雪渊一把，这只手被殷雪渊牢牢攥住了。
“我还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殷雪渊的话语中满是怒意！
成功将温文尔雅谦谦公子殷雪渊激怒，封飞羽觉得自己本事可真是不小。
下一秒，封飞羽就被殷雪渊压在柱子上，两人的体温都急剧升高了。
殷雪渊吻住封飞羽的唇，热烈且激烈。
两人恶狠狠地勾住彼此的脖子，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存亡的斗争。
因为都带着伤，所以有所克制。
殷雪渊冰凉修长的手指，是封飞羽最深刻的记忆。
“所以今天，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封飞羽一只手勾着殷雪渊的头发问。
“你似乎对封不竞很感兴趣。”
“你对他感兴趣，我为什么不能？”
殷雪渊说：“据我所知，你与封不竞只见过两面，再无别的交集，上次却那么护着他。”
封飞羽无法向殷雪渊解释，只能说：“我见他十分亲切。”
“是吗？”
迟疑一会儿，封飞羽又继续道：“虽然他想杀你，可，你能不能别动他？”
殷雪渊瞥了封飞羽一眼：“看不出来，你这么多情，会对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释放如此善意。”
“你不也一样？”
殷雪渊问：“我怎么了？”
“你脱人衣服那么娴熟，我看你不简单。”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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