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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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把戏很妙，”门主拍手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但三个学生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你们随随便便搞些戏法出来，就要定我的罪，我认为不妥。有什么事，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证据分明确凿，门主你还要抵赖到几时？”第三峰主握紧了手中的剑。
门主身后的仆从也不敢懈怠，手放在剑上，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你想对付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门主说，“但就算你杀得了我，你以为你能坐上门主之位吗？就算能，你坐得安稳吗？”
“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门主的位子，”第三峰主说，“我只是为死去的学生讨一个公道！”
门主看向沈峰主：“沈峰主，你若能护我周全，事成后，我会加倍报答你的。”
第三峰主瞥了沈峰主一眼：“门主修习邪门歪道，残害自己的学生，这罪行令人发指！人人得而诛之！沈峰主，你切莫护这畜生，铸下大错！”
“拔剑！”第三峰主一声暴喝，他的长剑遍体华光，已经出鞘。
三峰数十名弟子也已经随着第三峰主的指示，列出迎战阵形。
“看来，一场恶战，今天是免不了了。”门主斜眼看着沈峰主，“希望你能在战斗结束前，做出正确的选择。”
门主一挥手，他的仆从们已经迎上去，与第三峰的人开始交手。
“啊！”刀剑无眼，险些伤到沈林，这让他惊叫一声。
殷雪渊一把将沈林拽到自己身后，护着他。
沈林充满感激地看了殷雪渊一眼。
“三峰开始合围了，”黎大少看向殷雪渊，“他们打得这么激烈，我们有必要加入战局吗？”
“从得利的角度考虑，如果帮门主，事成后，第二峰能得到多少利益不好说，但到那时，我们就成了知道峰主秘密的人，不会好过，如果帮第三峰，事成后，前途并不明朗，但新的秩序将建立，我们的未来恐怕会超出我们的最大想象。”殷雪渊说。
“你早就想好了要帮谁吧？”黎大少说，“只是你开口利益，闭口利益，实在是冷冰冰。”
“如果从道义的角度出发，屠问作为第二峰的骨干，如此枉死，我们毫无疑问，应该为他报仇！”殷雪渊说。
“既然综合考虑，我们加入战局有百利而无一害，那便出招了！”黎大少召集众人。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第二峰有六百余人，都听从黎大少号令，人数是其他两方的十倍不止，除去不能作战的，可用之人也有四百不止，轻松控住住了局面。
“黎大少，这件事……”沈峰主还有所犹豫，在他心中，门主终究是正统，不可随意背离。
“沈峰主，”黎大少说，“门主犯下罪行，屠戮学生，天理难容，难道您觉得门主杀害屠问做得对吗？”
沈峰主沉默了。
封飞羽虽然受伤，但自己觉得门主罪大恶极，讨伐他义不容辞，因此也加入战局，屠问虽然死了，但教过他招式，封飞羽越发熟练，身手不必别人差。
当局势完全被控制住的时候，封飞羽回头，看到殷雪渊，这种场面殷雪渊不屑于动手，殷雪渊身侧站着扶星泽，而殷雪渊身后，站着沈林。
小白兔一样天真无邪手无缚鸡之力的沈林，肆无忌惮地享受着殷雪渊的保护。
又或者殷雪渊义无反顾地将保护沈林的职责扛到自己肩头。
所以，沈林是殷雪渊的下一个目标吗？封飞羽察觉到自己嫉妒了，没错是嫉妒。生平第一次，他开始讨厌小孩和狗，或者任何理所当然被爱着被保护着的东西。
殷雪渊注意到封飞羽的眼神，但他同样什么也没有说。
“殷兄，谢谢，谢谢你。”沈林小声说道。
殷雪渊回头看他一眼：“已经没有危险了。”
门主的手下已经全被制服，他自己对于当前战况感到惊讶，却也并未失态：“沈峰主，我还真是没有看错你，你天生就不是这块材料，被你的学生牵着走，真是无用！”
沈峰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但好在门主并未一直羞辱他。
“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门主沉着脸说，“把我关起来？”
“哈，”殷雪渊说，“为什么你不觉得，我们会把你杀掉？”
“哼，你们没那个胆子！”门主闷哼一声，“仙门表面平静，各大势力实则暗流涌动，若我身亡，又未立继承人，你说其他门派看千机门是不是一块肥肉？会不会来趁机吞并？”
“唰”地一声，剑光一闪，门主的人头滚落到殷雪渊的脚边。
那人头上的耳朵还在一动一动，殷雪渊微微抬脚，把人头踢得离自己远了些。
下手的是第三峰主，论武力，门主未必不如他，只可惜，门主太过自负，认定第三峰主不可能动手，丧失警惕，以至于连动手的机会也没有。
“你杀了门主！”沈峰主惊道。
门主那硕大的无头身躯，跪倒在地上，随后四肢仆地。
“既然门户已经清理完毕，那此处便不再需要我们。”第三峰主收剑入鞘，“走！”
沈峰主看着地上门主的尸身，不知如何是好。
“沈峰主，直到此刻，你还认为自己能够置身事外吗？”殷雪渊问。
沈峰主说：“人是第三峰主杀的！”
“可这里是第二峰的地盘，”黎大少说，“不论动手的是谁，世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真相。”
沈峰主咬了咬牙，他半生隐忍，只是想做一个无功无过之人，谁能想到，掺和到击杀门主的事情当中去了。
“为今之计，又该如何？”
殷雪渊说：“门主身死，千机门与别个门派私底下肮脏赔钱的交易，也该结束了。千机门上下，唯有团结一致对外，迅速抚平内乱，与强有力的外援结交，方能渡过难关。”
“只是眼下群龙无首，千机门的下一任继承者还未确定。”黎大少说，“本来有一个长辞庚，只是那小子是鬼灵，虽然消息目前只有我们第二峰知道，但他已经不知去向。”
“你忘了还有一个人。”殷雪渊说。
“私生子，”黎大少一拍脑袋，“翟上师！”
“沈峰主，现在请你去第一峰传递消息，”殷雪渊说，“让第一峰主宣布翟上师是新一任的门主。”
一个学生对沈峰主下令，他其实也并不感觉屈辱，毕竟这伙学生都参与屠杀门主，还有什么不敢。只是沈峰主明哲保身多年，对于各峰主的想法都有所了解。
“第一峰主虽然表面上服从门主，但他也是个有野心的人，我贸然前往，他未必信我，何况，我又该怎么向他解释门主的死讯？”沈峰主犹疑道。
“串珠，”殷雪渊蹲下身，取下门主尸体上的手串，交到沈峰主手上，“叫翟上师将血滴在串珠上，串珠认主，没人会提出异议。至于门主死因，沈峰主你只要如实相告。”
沈峰主转身去了第一峰。
沈林走到殷雪渊身后，小声问：“殷兄，我父亲他，会平安无事吗？”
“既然你答应了为我做事，我怎么会让他死？”殷雪渊一只手搭在沈林的肩上，“有我们和第三峰，第一峰主不会妄动的。”
秋季的第一天，旧的秩序在瓦解，新的秩序在建立。
黎大少看向枝头枯黄的树叶，暗想，到明年春季的时候，挂在枝头的，已经是新的叶子了。
“雪，你还是要开始行动了。”
殷雪渊对扶星泽说：“放心，在你离开千机门之前，一切如常。”
“我知道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动摇你的计划和决心，”扶星泽说，“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星泽，”殷雪渊看向扶星泽，“你觉得我变了吗？”
“雪就是雪，不曾变过，”扶星泽说：“你把我最好的朋友带回到我的身边，我无条件地信任你，支持你。”
沈林扑扇着两只眼睛，不知道殷雪渊和扶星泽到底在说什么。
沈峰主抵达第一峰，由仆从通报给第一峰主。
“沈峰主？他来做什么？”第一峰主很快想到，“门主并未与沈峰主同行，莫非……”
第一峰主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虽然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可他敏锐地察觉到，天已经变了，于动荡之间，才最容易握得住权。
两人在议事厅会面，沈峰主拿出串珠：“请翟上师就任下一任门主！”
第一峰主道：“这不是门主信物吗？为何在你手上？门主又在何处？”
“门主屠戮学生，被第三峰主就地正法，”沈峰主说，“如今千机门群龙无首，还是尽快让翟上师继位，防止其他门派虎视眈眈！”
对于翟上师的身份，第一峰主也是清楚的，一个做错事的上师，还能得到门主亲自关照，调到第一峰来做事，肯定不简单。
“少门主长辞庚他……”
沈峰主说：“他早身死多年，被鬼灵附体，本关押在地牢中，谁知今早一看，他已经逃脱，去向不明，还在进一步追查。”
第一峰主单手摩挲着椅子扶手上的花纹，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告诉自己不能动，现在不是最佳时机。此刻杀了沈峰主和翟上师，自己将手串夺过来自封为门主是很容易的事情，但自己只有一峰势力，名不正言不顺，第二峰和第三峰恐不能答应，到时对上其余两峰，损自身实力不说，恐怕还会有别的门派来找可趁之机。不如暂且顺从，只要长辞庚还活着，日后自己总有翻盘的机会，将他做傀儡，再统领千机门。
“既然如此，翟上师，还请你不要推辞。”
第一峰所有人聚集在山脚下听训，当他们看到站上台的人是翟上师时，台下的议论声多了起来。
“郁孤台不是只有门主和峰主可以上去的吗？”
“这个姓翟的来凑什么热闹？”
“我觉得咱们门内要有大事发生了。”
“诸位，请安静，我有一件大事要宣布。”翟上师环顾四周，威严地说道，通身的气派与往日大相径庭。
第一峰主终于正眼看了翟上师，狼崽子终究是狼崽子，獠牙总是藏不住的。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47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