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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栽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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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顾宛如下马车从高疏桐身后转出，才看到山门前站着的陆封仪和林青玉，惊奇道，“那是，林姐姐？”
林青玉称病不做永宁公主的伴读，原以为正在府中养病，可是在陆封仪面前生动活泼、娇俏可人。
马车和一行人在山脚下，可是陆封仪和林青玉两个却像是没看见一般。
“公主？”杜衡上前问，被高疏桐挥挥手阻止，一行人和车马就在那里听陆封仪和林青玉两人说话。
林青玉说的是：“表哥，听姑父说，你已经拒绝皇后为永平公主的指婚，是因为已经有心上人。”脸颊泛起红晕，低着头，两只手搅着衣袖和手帕，不敢看向陆封仪，不相干人等看见林青玉表情便能猜出她对“表哥”的情根深种。
“不是。”陆封仪脸上肉眼可见的尴尬，“我爹怎么会和你说这个？”
“是姑父和爹爹说，爹爹再告诉我的。”林青玉抬头看陆封仪，嘴角的笑容很甜，“爹爹说表哥很有志气，不愿意尚公主，专心准备春闱，这一次一定能高中。”
“不是……”陆封仪欲言又止，“不是你想的那样，让舅父别往外面说，爹爹也真是的，此事怎能外传？”
尚书左仆射陆九微已故的夫人，是礼部尚书的妹妹，礼部尚书之女林青玉称尚书左仆射为“姑父”，而陆封仪则称礼部尚书为“舅父”，两人是嫡亲的表兄妹。
林青玉回答：“我与爹爹怎么能算外人？放心罢，爹爹不会再往外说的。”
“我来相国寺也不是为准备课业，不用准备也能中。是为了……”陆封仪没有说下去，另起一个话头，“好了，你还病着，来着荒郊野岭做什么？人来人往，小心那些没长眼的冲撞你，快些回去罢，晚了舅母惦记。”
林青玉脸更红了：“表哥，你好生备考，娘说，等你高中之后就是咱们的好日子，我等着你。”说罢小步快走。
“什么好日子？不是……”陆封仪有些蒙，猜到是什么事，想要问清楚，可是林青玉已经跑远。
陆封仪看见高疏桐一行人站在山门前，问：“永宁公主，你怎么来了？”看着高疏桐揶揄的表情，明白过来，一时脸一阵红，一阵白。
“陆公子，好久不见。”高疏桐回答，“孤来大相国寺，找小皇叔说点事情。陆公子在大相国寺做什么，也是上香祈福？”
“不，我是为了修心。”陆封仪回答，“公主找代王殿下？我下山时代王还在寺内和方丈商讨祈福的事，公主此刻去静室找方丈，便能找到代王。”
高疏桐略微点点头，带着一行人等，顺着石阶便往山顶爬去。
高疏桐等人错身离开，陆封仪站在远处不动：“公主，永宁公主。”可是高疏桐没有回头。
“这样好吗？”顾宛如感到浑身不适，小声询问。
“陆公子没什么要事，追上我们不过是要多为青玉解释几句生病的事，孤原本便知晓青玉身体不好，何用解释？如今赶着去见小皇叔，顾不上陆公子。”高疏桐回答她的疑问。
高疏桐赶时间，担心去得晚碰不到代王，紧赶慢赶，不一会儿队伍中有人无意说：“咦？陆公子怎么不见了？”
高疏桐回过头一看，陆封仪的确不见踪影，一心一意爬山。一行人紧赶慢赶，总算爬到山顶，高疏桐喘着气感叹：“来见小皇叔一面，恐怕我这一双腿也要走废。难道陛下与皇后娘娘来寺庙时，也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山脚与山顶之间难道没有专用的御道？”
众人听见一个声音先一步回答，“御道自然是有的，只是每年斋戒时才开放，平常是封着的，走不得御道。”
“也是，御道也不是寻常人走得的。”高疏桐转过头凝视搭话的人，“方丈，我们又见面了。”
搭话的人光着头，一身袈裟，正是上次见过一次面的大和尚。大相国寺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代王殿下，一个是陆封仪。
陆封仪：“我抄的近路，早一步来到静室，刚好代王殿下和方丈事情已经说完。代王殿下知道公主有事情来找，方丈说要来门口迎一迎公主，我便跟着来了。”
“陆公子有心了。”高疏桐笑起来，然后转过头，向代王殿下问好：“小皇叔，今日是什么日子，需要上山祈福？我却不知。”代王是皇帝的幼弟，高疏桐的小叔叔。
代王比皇帝小十岁，知道高疏桐最近是皇帝看重的公主，笑道：“过几日是观音菩萨的生辰，宫里面有佛会，本王先来和方丈商量商量。”
代王手中没有实权，又是个心善向佛之人，宫中的佛会常自告奋勇来参与筹备。
“原来是观世音菩萨生辰将至，我却不知。”高疏桐说了几句闲话，又对大和尚说，“有劳方丈特意出门迎接，实在过意不去。”
“永宁公主受得起。”大相国寺消息灵通。
代王见高疏桐有事要说的样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咱们去静室说话。”几人站在大雄宝殿门前，大相国寺香火鼎盛，人来人往，的确不是说要事的地方。静室是大相国寺中专门供僧人打坐用的，方丈有专门用的静室，有时也拿来会客。刚才商量佛会的事，就是在静室商谈的。
方丈对身边的小沙弥吩咐：“赶紧将西厢房的静室收拾出来，供代王殿下和永宁公主殿下使用。”光着脑袋的小沙弥领命而去。
代王殿下与高疏桐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静室，方丈说几句客套话，吩咐小沙弥准备茶水，然后便告假离开。
陆封仪在静室门口停下：“公主与代王殿下有要事要谈，我就不进去了。”站在院中的梧桐树下，慢慢观赏光秃秃的树枝与阳光投下斑驳的影子。
“杜先生跟孤进来说话。”高疏桐对顾宛如略微点点头，示意她在门口等候。
顾宛如明白过来，站在院落树下，与陆封仪攀谈起来：“今日见到林姐姐与陆公子说话，林姐姐许久不见，如今看来身子好些。”
高疏桐听见陆封仪的回答，“青玉是我表妹，听她母亲的吩咐，特意来看我的。”
静室的门关上，高疏桐在蒲团上坐下，代王对坐，中间摆放着一个檀木案几，案几上有三杯茶，杜衡坐在高疏桐身后。
高疏桐将茶杯端给杜衡，听见代王高璋陵问：“永宁公主这么忙，怎么有闲情来找老夫？”
若是三十岁的人能称“老夫”，那皇帝不就是老头子？高疏桐心里偷笑：“小皇叔哪里老？听闻前些日子有世家贵女上赶着要给小皇叔做侧妃，被小皇叔一口回绝。皇后娘娘娘拿这件事情打趣儿，整个椒房殿的宫女姐姐们都知道，小皇叔日后去皇后娘娘宫里，可要注意着别被宫女们取笑。”佛会由皇后做决定，外头代王牵头，代王去中宫去得勤，与中宫的宫女相熟。
两人说了些闲话，氛围松散下来。高疏桐示意杜衡将案卷拿给代王看：“侄女今日去刑部大牢，刑部尚书很是为难，小皇叔看案卷便知，昨日狩猎场的刺客，竟然招认幕后黑手是小皇叔，对于这件事情，小皇叔怎么看？”
“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怎么会招认我？”代王看完脱手将刑部案卷扔在檀木案几上，似乎是什么烫手的山芋，拿不住，言语之间，“我”都冒出来，没有自称“本王”，可见心情如何焦急。
代王见高疏桐神色如常，不像是相信刺客招认的话，才放下心来：“永宁也不相信罢，不知道是谁栽赃本王，永宁一定得替本王洗刷冤屈。”
代王的神色不似作伪，高疏桐叹一口气：“侄女自然知道小皇叔是冤枉的，便是将招供案卷拿给父皇，父皇第一个不相信。只是为什么会招认小皇叔，却也是一件奇事。小皇叔身边最近有发生什么奇怪或者特别的事？”
代王怀疑：“本王最近没什么事，就是去皇宫和大相国寺几趟，准备筹备佛会。这是刑部连夜审出来的，莫非是刑部屈打成招，故意将本王的名字扔给罪犯。若是这样，本王可不答应。”
高疏桐摇头：“刑部尚书顾大人素有刚直之名，与小皇叔素无仇怨，如何会栽赃嫁祸？想是那刺客行刺前便已商量好对策，将小皇叔拉出来垫背。”
“不知道是谁在害我！”代王越说越激动，端起茶杯大喝一口。
高疏桐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水，唇齿留香，只是神思郁结，品不出茶水的好坏，一个劲地出神：到底是谁？
代王是皇帝幼弟，皇帝显示皇室兄弟和睦的招牌，没什么大事倒不了。也许刺客也知道，所以才会把脏水泼一个谁也不相信的人选身上。
代王恳求高疏桐将真凶找出，承诺以后给高疏桐带好看的衣着饰品与民间的小玩意儿，承诺以后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永宁公主，只要永宁公主这一次查清真相，还他一个清白。
高疏桐只得答应，走出静室时，案件仍旧没有什么头绪。杜衡问：“公主，接下来去哪里？”
“咱们去一趟东宫。”高疏桐回答，“去瞧瞧太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