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十章 ...
-
窗外热闹非凡，正在进行明天艺术节的彩排。
云见渐心神不宁，不时往窗外望。
“那个有没有有过主持人经历的同学，我们这里出了点状况，有个主持人突发病去了医院，急需一名替补。要女同学。”
广播里说。
云见渐马上举手。
老杨点头，让她去了。
-
操场。
云见渐被负责人选中，给了她几张纸，她下去背串词了。
台上已排到了第八个节目，许沉星的《晨光》。
不愧是姐弟，许沉星唱歌也好听。
-
晚上六点半艺术节正式开幕。
台上精彩绝伦的节目正在演出，下个节目的串词是另外两个主持人，下下个节目才是她和她搭档。于是她决定去上个厕所。
路过演出人员化妆间的时候，她看见韩明明扒着化妆间的门偷看着什么，不一会儿握着拳头跑走了。
出于好奇，她也跑去看了一眼——
周错和许沉景搂着，许沉景低着头，像是在……吻她。
尽管许沉景是背对着门口，可他的背影云见渐绝对不会认错。
是他。
他和周错。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她慌乱跑进旁边的厕所，躲进隔间哭了起来。
-
许沉星这边也出了状况。
她明明在唱，交的音频也是伴奏。可话筒一点儿她的声音都没扩出来，音响还是放的原唱。
要命的是《晨光》的原唱是个男的。
更要命的是最后她还被票选成了最佳节目。
台下骂声一片，纷纷称有黑幕、作弊。
可她自己明明什么也不知道。
学校对这种事情向来敏感，重选了舞蹈《夏日向》为最佳节目，并声称会对当事人进行批评教育。明天会让她当着全校面念检讨。
“他妈我作的弊，我作的。你今天就是把我脑子拧下来我也不相信许沉星会作弊。”
听说这个消息林江就去了年级组办公室。
“林江，你这是什么态度！”周主任皱着眉。
“周主任我申请调监控。”林江不怕他。
“我们几位老师都看过了，你又不比我们多只眼睛。没有别人动手脚，那就只会是她自己。”
“她疯了啊，这么害自己？！”林江压根不能理解，“她一开始就没想拿什么狗屁最佳。”
“可是事实就摆在这里。”周主任的态度很明显。
“行，”林江点头，“我作的弊。检讨是吧，我写，明早我念。”
“林江你是不是不想读了！”
“不读行啊。这样的书念着有什么意思。”
摔门而去。
-
叶织清被他吓得胆都破了：“我的江哥啊，真不读了？”
“在不讲是非的学校学什么？学怎么颠倒黑白吗？”
“江哥，你干嘛信我啊？”许沉星望着他，“他们都不信我。”
“小星星。”林江摸着她的头，语调轻和而温柔，“为什么不信你呢？我啊，不信神、不信佛，是个坚定不移的唯许沉星主义者。”
-
另一边云见渐从厕所里出来，在洗手池洗脸。妆全花了，活像只从垃圾桶里刚被人拎出来的小脏猫，鼻子一吸一吸，眼泪还在流，可怜兮兮的。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巾。
“姐姐擦擦吧。”
“谢谢。”她凭着朦胧泪眼看了他一眼。
黑色夹克，牛仔裤，还有……朱红色耳钉？
当时她脑子里就蹦出四个字——“不良少年”。
她清洗完毕后发现他还在旁边，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汗毛上都写着“警惕”二字。
“姐姐，要帮忙吗？”他问。
“不用。”她果断拒绝。
“好吧……”他转身跑走了，很刻意地把一张什么卡丢在了地上。
云见渐捡起来。
“喂你的学生卡！”
可是人早跑不见了。
她仔细看了几眼：
林华市第二中学附属初中，初三十六班，林河。
“原来是个初中的小屁孩啊。”云见渐笑了，“怕不是看上姐姐了，啧，也就某些人瞎。”
云见渐玩着那张卡，突然看见了“走读”两个字样。
要命，得给小屁孩送去，不然他今天回不了家。
可是她没去过初中部，不认识路。
等会儿在校门口等他吧。
她想。
-
放学的时候林河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看见她来，笑得灿烂：“姐姐。”
云见渐把他的校牌丢给他，没搭他话。
林河赶紧撵上她，嬉皮笑脸道：“姐姐，你住哪儿啊，女孩子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我送你吧。”
“不用。”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快步朝前走。
林河一直跟在她身后一米左右的距离，直到目送她上了楼，才转身折返——他们不同路。
她好像不喜欢聒噪的人。果然情报出了错。
他想。
他踢着路边的碎石子，闷闷不乐。
-
林江说到做到，第二天上台念的果然是他。不过检讨的稿子是许沉星本人写的。
“真爷们儿。”云见渐撞了下许沉星的肩，“考虑下？”
“话说回来这事真有够奇怪，莫名其妙。”许沉星试图转移话题。
在检讨快到尾声时，林江掏出了手机。
“答应周主任的检讨我可讲完了，不过……”他点开录音软件，“昨晚上我听到了一点东西，我想大家该听听，”
他点击了“播放”。
“哥，按您说的做了。让许沉景吃苦头不容易，让他的宝贝姐姐丢人可要让他难受一阵了。”
“行。”
“那个周……”
然后是踹打人的声音。
“知道你看上了。不过他俩好了不可给哥机会吗？以后什么事先紧着哥，懂不懂？”
录音戛然而止。
“我不知道音源谁，不过我想应该我们清白了。”
全场哗然。
后来学校查出了“小弟”的音源是高二2班韩明明，“大哥”的音源查不出来。有人说声音像高琦，可学校并不表态。
事情水落石出，韩明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背了个警告处分。
-
周末是许沉星生日。
当然，也是许沉景生日。
许父许母在家里替他们办了个party。为了防止许沉舟吓到同学们，他们特意把许沉舟的复诊提前，当晚带她去了医院。
姐弟俩人缘都不错，场面很热闹。
“叮咚——”
有人敲门。
“大概是渐渐，她之前打过电话说会晚点来。”
许沉星起身去开门。
“当当当当——”云见渐摇晃了一下两只手里的袋子，把绿袋子递给她，“这是你的。”
“行。”许沉星接过袋子看了眼，“是梁声语的书啊，还是你了解我。”
“是啊。这本是她替她逝去的妹妹写的传记，我都看哭了。”
“我回头看。”她接过她手里另一个红袋子放在桌上，“走吧，大家都在等我们了。他的礼物先放这他等会儿拆。”
“好。”
桌上有两个红袋子。
-
朱红色的耳钉。
云见渐一眼就看到了他。
原因无他。任哪个男生戴朱红色的耳钉都很难不引起人注意。
“小屁孩？你怎么在这？”
“姐姐，好、巧、啊。”林河笑得张扬，“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
“是我弟弟，非跟着来。”林江解释着，“不过，你俩怎么认识？”
“就是偶然认识的。”她说，“不过一面之缘，不熟。”
“两面。”他纠正。
实际上是三面。不过你不记得。
他心想。
云见渐视线忽然落到旁边的黄裙子。
她抬头和她视线交错。
是周错。
云见渐转头压低声音在许沉星身边问她：“干嘛请她啊。”
“我没有。”许沉星摇摇头。
那就是许沉景邀请的了。也是，毕竟也是他的生日，他请她不很正常吗？
她想。
-
许沉景、叶织清、林江、周错等人在一边玩真心话大冒险。
云见渐、许沉星、林河在另一个房间里斗地主。
许沉景貌似一直在输。
“喜欢长发还是短发的女生。”
“长发，长发多温柔。”
云见渐摸摸自己的短发。
“理想女友必须会的一项技能。”
“唱歌。”
云见渐想起五音不全的自己上次唱歌跑调。
……
“渐渐，出牌。”许沉星催她。
“哦哦好。”
心烦意乱的云见渐连输了好几场，把牌一摊：“不玩了不玩了，老输。”
“姐姐别不开心，我给你讲几个笑话吧。”
林河很会讲笑话，把云见渐逗得捧腹大笑，许沉星也笑岔了气儿。
她暂时忘却了外面，聚精会神听林河讲笑话。
-
时间不早了，该送客走了。许父许母给许沉星发了短信，说他们四十分钟后回来。
“小景，送客。”
许沉景起身：“那织清你们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了。周错，走，我送你。”
许沉星拦住他，道：“小景，渐渐也是女孩儿，怎么不送她？”
“她又不是我邀请的，不该你送吗？周错是我邀请的，不该把她安全送到家吗？”许沉景顿了顿，“如果姐你不想出去的话，我也捎带着她好了。”
字字诛心。
“不用了。”云见渐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苦涩，“不劳烦您了。”
“姐姐我送你回去吧，我上次送过你，知道路。”林河直接上前拦在她身前。
林河虽然比她小两岁，可却高她半个头。
“好。”云见渐点头。
“不是。”许沉景突然出声，“就你这壮实的样儿，要谁送啊。”
两人不理他，径直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