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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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她突然想起手机落许沉星房间了，折返回去。林河陪着她。
红色包装袋。
她看见了一个红色包装袋。
一个红色包装袋躺在门口垃圾桶里。
她把它捡出来，里面是她驱车三个小时跑去宜茶替他买的他最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门票和她亲手翻译了三个月的那位歌手的自传——她跑遍了所有书店都只买到了英文版。
他应该是还没拆开就扔了。
她想。
因为包装盒上系的蝴蝶结都还没被解开。
该是多讨厌她啊。
她突然就红了眼眶，鼻子也不争气地一酸，她问林河：“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好受点。”林河把她搂进怀里，“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儿，真的。云见渐，你一点也不差劲。”
楼上有人拉开窗帘，正巧看见这一幕。
他一语不发。
坐下来在本子上写了个“林河”打了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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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节的时候我看见他亲了周错。他亲了周错……”她越想越难过，“他喜欢会唱歌的长头发，都是周错不是我。他喜欢周错那样的……我和周错天差地别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打个电话问清楚吧。”林河劝她，“姐姐，长痛不如短痛。”
云见渐摸出手机，颤抖着翻到那个名字，点进去，拨号。
“喂，有事？”
“你……是不是喜欢周错。”
“神经病吧。”那头觉得莫名其妙。
“周错是不是你女朋友？”
“就算是又怎样。你拿什么身份和我对质啊。朋友吗？”
云见渐沉默了半晌，说：“是。”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朋友。”
“好。”
“云见渐。”那头冷眼盯着本子上打了叉的“林河”，“你说你得是有多贱啊，你爸妈才给你取这名。”
“什么？”
“左拥右抱，不知廉耻。”
她不说话。
而他看着电脑上别人磕他和周错CP的帖子，摔了电脑。
另一边林河给许沉星发了短信，联系她下来陪她。
“星星。”她扑进许沉星怀里，“我好难过，我们去喝酒吧。”
“她看见许沉景和周错亲了，艺术节的时候。刚刚她看见她给许沉景的礼物被他丢了，她刚刚给他打电话，他对她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林河说。
“他说我贱，说我不知廉耻。”她委屈道，“我只是喜欢了一个人，怎么要听这么难听的话啊。”
被云家人捧在手心疼了十七年的小公主，向来要月得月，要星摘星。唯独在这件事上胆怯矛盾，还栽了跟头。
林河知道现在不该呆在这儿，知趣离开。
但想想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找许沉星要了云见渐的联系方式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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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醉意已经上了头，云见渐抑制不住悲伤，嚎啕大哭起来。
“渐渐。别难受了。”许沉星摸着她的头，“我明天就去帮你把许沉景揍一顿。顺带把那个小妖精揪出来。”
“星星。”云见渐一把夺过旁边桌小女孩的魔法棒，指向月亮，“许沉景他不喜欢我。他一直都不喜欢我。他喜欢周错、他喜欢周错、他现在喜欢周错了，和我天差地别的周错啊。月亮代表我的心，我要把许沉景这个王八蛋变乌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看旁边桌小女孩快要哭起来了，许沉星赶紧夺下魔法棒还给小女孩，并连连道“对不起”。
云见渐瘫坐在小板凳上，使劲抹着眼泪，嘴里断断续续地：“不喜欢就不喜欢呗。不哭不哭。不喜欢就不喜欢呗……”
许沉星看着她，急得要死，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半晌，她又哭得狠了，“许沉景你王八蛋！我只是喜欢你，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啊，凭什么这么对我啊……”
不知是哭得狠了昏了过去还是睡着了，反正最后是一头重重砸在了小木桌上。
许沉星最后打电话给云见行，两人一起把云见渐搀了回去。她又给母亲发了个消息，说今晚留在云见渐家睡了。
看着她的样子，她叹了口气。
喜欢一个人就像是做了一场最甜的梦。梦境照进现实，那就像吃了一个甜橘子里最甜的那一瓣。梦境与现实不符，那就像是不小心吃到了一个坏橘子。好苦好苦。
你不知道你吃的橘子到底是甜是坏。
所以也不能一直沉浸于梦境。
就算这个梦做得再长再久，可梦终究是梦啊。到底该醒来。
该去尝尝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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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沉星给她扶到床上，开始给她脱鞋摘帽子。听到她还在嘀嘀咕咕什么。
她凑近才听清——
“许沉景，我不要喜欢你了。”
而后，半晌无话。
十七岁那年，失一次恋，仿若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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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
云见渐按着太阳穴坐起来，摸到手机想看看时间。
11:30。
还有三条不知名号码的未处理消息。
她点进去——
“姐姐，醒了吗？我是林河。”
“我在你家楼下。”
“想带你去玩。”
发消息时间是八点。
她疾步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窗子往下望——
少年穿着白色卫衣，黑色工装裤，懒洋洋地倚在一辆摩托车上。
手里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书，不时抬手看看表。
周围有小姑娘走过，娇羞地偷瞟他。
小屁孩还挺受欢迎。
她想。
“不过，长得是真好看。”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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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三分钟快速洗漱穿衣，简单梳了下头发就下了楼。
“小屁孩！”
林河闻言抬头，嘴角不自觉上扬。
“小屁孩，等多久啦。”
“我有名字，我叫林河。”他说着把手里的书塞给她，又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保温杯递给她。
书是梁声语的《落黄》。
她书厨里梁声语的藏书，只差这一本了。
保温杯接过拧开，是淡黄色液体。
在鼻子边闻闻，像蜂蜜的味道。
她猜是蜂蜜水。
“干嘛。林、河。”她特意咬重了“林河”两字。
“书是送你的。本来是别人送我的，可我又看不懂，可惜了书，就拿来给你。保温杯里是蜂蜜水，你昨晚喝了酒，现在一定头痛，喝点这个，好的。”
他挠挠头，手抬起又放下，不知放哪合适。
好像在她面前，他总是手足无措。
她尝了一口蜂蜜水，称赞道：“味道不错。小屁……林河，我们去哪儿玩。”
“你想去哪儿？”
“嗯……”她手握成拳抵唇，“没想好唉，你慢慢想，我去买个早餐，很快就回来。”
过了两三分钟，没等到她回来，却听到了买菜回来的大妈议论——
“那个包子店里跟人吵起来的姑娘是老云家幺姑娘嚯。”
“是的是的。”
“那长头发的姑娘好不讲理的，老云家幺姑娘平时乖巧的勒，都跟她吵哭了。”
“不就一碗粥嘛，道了歉也同意赔她了，还非就揪着这事不放了。”
林河闻言拔腿就跑。
他满脑子此刻只有一句话反复播放——“她哭了”。
来的路上他只看见了两家包子店，有一家没开门，那一定是在路口的那家。
那家包子店围了许多人，都是看热闹的。
林河拨开人群挤进去，云见渐蹲在地上捡碎瓷片，眼眶红红的，但固执地没让眼泪掉下来。
而另一个女生坐在位置上，哭得委屈。
他冲进去把云见渐拉起来，用脚踢开碎瓷片，把两块钱丢到她脚下。
“一块是赔粥钱，另一块是看你哭得太伤心，赔你的眼泪。”
“喂你讲不讲理啊，是她摔了我的碗。”
“讲理？理是警察来讲的，我只负责偏向她。”
他突然想起这人就是昨晚的周错 ，神色更冷。
“周错你别欺人太甚啊。你得了便宜给自己朋友炫耀一下就行了，非要来欺负一下她找一下存在感宣誓一下主权吗？很有意思吗？”
周错哭得更委屈了。
“别哭哭啼啼的。我警告你最好别招惹她，老子可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
话毕拉着她出了包子店。
“都是因为你……他现在都不理我了……”
而他们走得太快，没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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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河。”她喊。
“嗯？”他转头，“你说，我在听。”
“你刚刚怎么那么凶啊，我以为你不凶的。”
“那是对你。”
“啊？”
“舍不得。”他说。
云见渐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转移话题。拉住他，委屈巴巴地说：“别走了好不好。”
“嗯？”他停下步伐，“想干嘛？你说，我听着。”
“饿。”
话音刚落，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等着。”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袋面包和一排旺仔牛奶来。
“来，吃吧。”他把面包递给她。
她乖乖蹲在路边啃面包，眼眶红红的，像只无家可归的小流浪猫。
他又把旺仔牛奶拆开插好吸管递给她，说：“喝了这个旺仔，忘了那个仔。”
“好苕啊你。”她一下被逗笑了。
他伸手想揉揉她的头，伸到半空中，还没碰到她的头发丝就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生怕唐突了她。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车？”
“摩托车。你家楼下那辆，找我兄弟借的。”
她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