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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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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云见渐玩累了，林河跑去卖糖葫芦的奶奶那儿想买两串糖葫芦。
又被旁边的糖人吸引了注意力，叫老板做了两个云朵形状的糖人。
“喏，吃糖。”林河顿了顿，把嘴边的“姐姐”两个字吞回去，“渐渐。”
“谢谢。”云见渐接过糖人，“糖是云朵啊，很漂亮唉。”
林河偏头望向她，踌躇半天还是开了口：“渐渐。”
“嗯？”
“你要不要，试着喜欢一下我。”他看着云见渐，眼里涌动着光。
“不要。”她拒绝地很干脆。
“啊……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吧，放了个屁……”
林河报复性地啃着手里那个云朵糖人。
“对不起。”她说。
“你又没什么错。”
她没什么错，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强哥说漂亮女人都没有心，看来是真的。
哦不对。
她有心的。
只是心在许沉景身上。
但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得送她回去。
她一个人回去，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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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高一七班队伍歪了。”
“九班怎么还没来，高二九班的同学们搞快点！都等你们了！”
“那是高一十一班还是高一十二班，歪了歪了。”
“高二三班怎么还在讲话！安静下来了！”
“初中部的纪律！张老师你去管一下！”
值周老师在喇叭里吼着。
“是十二班！”
台下有同学吼。
应该是十一班的同学们。
“好好好，十二班，高一十二班的快站好，否则扣分了！”
台下的同学们都开始迅速调整，并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主持人上台，一男一女，都穿着高二的校服。
他们学校每个年级的校服都不一样。高三是红白的，高二是黑白的，高一是蓝白的。初中部的三个年级校服也是黑白的，只是版型不一样而已。
高二升了高三并不会变成红白的，新高一的校服会是红白的。
总之每个年级之间，学校故意弄的泾渭分明。
甚至还有条校规是这样的：与同年级同学早恋扣20分。与不同年级同学早恋扣25分。与校外人员（包括其他学校人员）早恋扣30分。
以至于大家都开玩笑说这是学校在鼓励他们内部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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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请高二、二班许沉星同学国旗下讲话！”
女主持人声音甜得发腻，说话的时候还有点拖。
让人听了不太舒服。
许沉星小跑着上台。及肩的头发披着，秀发随风飞扬。
她容貌虽不出众，但也是眉清目秀。
她长得干净，让人看了舒服。所以人们愿意在她身上目光停留得久一点。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二、二班的许沉星。”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又咬字清晰。
昏昏欲睡的同学们突然清醒，耳朵像接受了一次洗礼。
“我这次演讲的题目是《敢想敢做，勇敢追梦》。”
她的声音像“丁丁冬冬”的泉水，涌进大家心里。
她眼神坚定，声音抑扬顿挫，演讲得饱含情感。明明就是听烂了的励志演讲，可是被她讲出来，大家今天却都听得热血沸腾。
台下有人八卦——
“唉这不是之前那个文科怪物吗？怎么选了理，2班是个物理方向啊！”
“啊我想起来了，就那个第二次月考政史地三科满分一战成名的大神！”
“政史地满分啊！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这个大佬怎么能去学理！”
“简直浪费人才。”
“别惋惜啦，人家理科学的也不差，这次物理方向年级前十，只有她一个女生呢。”
“听说是她是许校草的双胞胎姐姐，不过长得不算太像唉。”
……
怪物本人此刻正演讲到了末尾，给大家鞠了一个躬，然后从容走下了台。
“下面有请本周值周行政杨老师讲话。”
高一、一班和高一、二班的同学们都卖力鼓掌。
“给老杨排面！”
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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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看着他的学生们，笑得特别憨。
“同学们，我是本周的值周行政，这周的值周教师是王老师、章老师、彭老师、龚老师、李老师。”
他说着说着自己笑了场。
他缓了一会儿又开口道：“这周应该是大家最期待的一周了！学校有两个活动，第一个活动是这周六去爬林华的标志性景观——祈姝山，到最顶上的暮雨台去祈福。”
台下一阵欢呼。
“第二个活动，就在今明两天。是为了同学们身体健康而安排的——体检。”
欢呼声瞬间灭掉。
体重，身高，视力。
哪一样不是痛啊。
“渐渐，你说我现在去请假回家还来得及吗？”许沉星生无可恋地靠在云见渐肩上。
她比云见渐矮些，靠在她身上小小的一只，特别可爱。
“大概不行。”她摸摸许沉星的头，揉乱了她的头发，“我的星星啊，面对现实吧。”
“我不要量身高呜呜呜。”许沉星开始撒娇，“渐渐，渐渐你说我可以塞增高鞋垫吗？”
“量身高要脱鞋的啊，我的小傻瓜。”她捏捏许沉星的鼻子，“而且，就算可以。增高鞋垫会增加你的体重！”
许沉星瞬间清醒。
“那那那这不行。”
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伟大的神啊，救救我吧。”
不愿面对身高现实的许沉星，此刻心情非常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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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件事，没办身份证的同学们抓紧了。请假也要给我出去办了。马上会考报名要用的。”
大家想到身份证上的丑照，又是一片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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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节课就开始体检了，今天是高中部，明天是初中部。
体检先从高一开始。
所以高二高三就先陆续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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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同学们弄的比较快，在第四节课下的时候，许沉星他们就看见隔壁的一班排着队下去了。
完了，马上到他们了。
她心想。
“方冰冰，来给他们发一下这个体检表。”
老杨拿着一沓体检表站在门口，招呼方冰冰来拿。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不想看到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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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发了体检表后，他们依次按队形站好，下去了。
“星星，身高体重那人最少唉，走吧我们先弄这个。”云见渐说。
“不要。”她摇头。
身高体重那儿人确实少，只有不到十个人排队。
“可是等会儿人多了，就被人看见你身高啦。”云见渐像幼儿园老师在哄小朋友一样哄她，“我们现在去的话，没有多少人会看见的，我替你保守秘密好不好。”
“那那那我们快走。”许沉星被说动了，拽着云见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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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清，你过来。”
林江拍了一下正在排队的叶织清的肩，往一旁空地走去。
“江哥，说吧是什么事。”叶织清撸起袖子，仿佛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是咱道上的事还是您的情感纠纷问题？”
林江直接给了叶织清头一拳。
“狗屁道上的事。情感纠纷我看你可能比较多。”
“江哥。”叶织清假装抹着泪，“我们这些年一起度过的风风雨雨，我这些年为你付出的真情实意，竟都被你转眼忘掉了吗？”
“闭嘴。”他翻了个白眼，“一大老爷们整的自己跟个豪门弃妇一样。”
“说正经的吧，江哥。”
叶织清一秒切回正常模式。
他踌躇半天后开口：“织清，星星她……是不是有个姐姐。”
叶织清“啧啧”几声，这才几天啊，都叫上“星星”了。
“是有一个。”叶织清答，“叫许沉舟。”
“她姐姐是不是发生过一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他又问。
“嗯。她俩都发生过一点……不太好说的事情。”叶织清想了想，欲言又止。
“那，她和她姐姐，发生了这些事以后，后来呢？”
“江哥。”叶织清为难地开口，“我们是兄弟。可沉星也是我妹妹，是我发小。这些事情他们家已经是多年的禁忌了。不愿被人提起的。”
“昨天，我提起她姐姐的时候，她脸色好难看。”
“不是，你没事提她姐姐干嘛。哎哟完了完了。”叶织清一拍大腿，“她姐姐是她这辈子都好不了的伤疤。她姐姐当年为了救她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孩子也流产了。后来丈夫又背叛她和她闺密搞在了一起，她就……疯了。许沉星一直内疚，同时她也发生了一点不好的事情。她夜夜噩梦。梦醒了她不哭，她只是打自己、埋怨自己。觉得姐姐的悲剧是自己的错。最后自己也得了病。这个病后来经过治疗基本上好了。平时看起来还是和正常人一样的。只是受到刺激时又会病发。”
“那……现在，她好了是吗？”
“差不多吧。”
“她姐姐呢？”
“还是老样子。”
叶织清摇摇头，回去继续排队了。
林江愣在原地。
那天他送她们上了救护车以后，他回去的路上就想过她们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很难熬。
这件事情给她们留下阴影是必然。
但没想到，她们会这么难熬。
一时间心脏紧缩。
他看向正在和云见渐说笑的许沉星。
她是用了多久呢？
是怎么样才走出来啊。
是怎么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活泼开朗的她啊。
他不知道。
他没办法想象。
他没办法想象她是怎么从那场阴影里挣扎着，一步一步走出来，一点一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但他又有点庆幸。
还好她走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