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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逼宫篇：归隐令，洛阳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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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曾赐给凤阙城一道归隐令，使之不受朝廷控制并在一定时机可以借用朝廷的部分兵力，凤阙也一直以小国为名附庸前朝。这道令在前朝覆灭后，由叶笑人上交，换当时被俘虏的凤阙城一半自由。前朝旧都在天盟，长安原本也是凤阙城，那长安留着凤阙城的什么东西也就合理了。”言梦曦推算着，自己八成来晚了，当下又不能进宫：“叶玉人估计是要换些什么，但用什么换什么，不得而知。”
柒秋山能听出言梦曦话中所指，只是还未定数的事他不敢胡说。
一时无话，言梦曦开始四下打量，司九这个第一次来的人反而专心致志的拉着言梦曦，一门心思的往前走。
又过了两道关卡，柒秋山带着二人钻了两个小胡同，胡同口讨钱的人不敢凑到众人面前，老远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司九刚打算拿出钱，又想着自己这边还装着搀扶，万一有人盯着就糟了。
“实不相瞒，小弟今晚请萧先生吃饭，还希望门主一道赏光。”柒秋山一副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想去的样子：“实不相瞒，圣上想让萧先生入朝。”
“你当说客？”言梦曦一语中的，柒秋山更为难了：“萧先生一向清流，你不如向上面举荐举荐我，我也吃几年朝廷的软饭。”
柒秋山也不吱声，这一路上安静的时间居多，倒也不显得尴尬，司九拉着言梦曦低下头，自打听到萧先生几个字之后，他就很不安。
直到到了客栈，柒秋山安排好一切，正打算离开，才听见言梦曦叹口气。
“我去。”言梦曦的声音不大，柒秋山感激的点点头，转身跑出去张罗了。
“柒秋山是个稳重人，这几日看来被逼急了。”司□□价道：“师父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凤阙城的事？”
“多读些书，就知道了。”言梦曦故作高深的开口：“二两油那里有很多书，想看就找他要。”
“二两油是师父的人，师父不许他给我看的我就看不到，就比如刚刚师父说的，若不是话赶话，我怕是不会知道的。师父觉得我是个小孩子，什么都瞒着，果然还是个拖累。”司九闹情绪有两种，一种直接甩脸色闹别扭，另一种就是一副很懂事很委婉的表达我不满但我不怨你从而达到令你觉得自己不是东西的目的。
偏偏这几套，言梦曦都照单全收，被吃得死死的。
“你若是想听尽管问我，不都是些小事，犯得上不开心？”言梦曦觉得自己守着一个闹情绪的小姑娘，坐在榻边柔下声：“过来，累不累。”
司九不答话，坐在桌边喝茶水，背对着言梦曦。
言梦曦开始百无聊赖的观察柒秋山找的客栈，明明很隐蔽的地方开的客栈，里面却是奢华的，门口连叫卖的人都没有，从掌柜的到店小二都比别的店铺看着顺眼，手脚也利索，搞不好还是练家子。
每个楼层只两三个房间，房间地方很大，屋里打扫的也干净，陈设虽然简单但家具看起来就不便宜。
柒秋山是破费了，关于这个地方，言梦曦联想到那些被金屋藏娇的人，藏在这儿是绝对合适的，胡思乱想着，言梦曦倒在榻上睡得舒服。
司九在等言梦曦说话，这一路上他都在想遇到干爹之后怎么办。而神经大条如言梦曦，早趁闲暇时间倚在床上睡着了。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刚刚认识这个人的时候，他脑子里无不是自己干爹的好，但那之后呢？
他不想遇见干爹，他怕被带走，他怕离开这个人，特别是知道自己是齐王的时候，他觉得严格的干爹对自己或许只有指令，没有情义。
而自己在凤阙城只像个道具。
“师父，我后悔了，我后悔决定来这里。”司九的声音不大，但言梦曦如果醒着，是能听到的：“我想做的不是这样的，人一旦感受到温暖的东西，就不能回去了。”
一人相伴相依，桃花成源，还以为此生不须归。
言梦曦没有睁眼，倒是千千岁回来了，只是司九看不到她。
桌上的茶具动了动，茶水在桌上显现出一个千字。
“千千岁，遇到什么事了？”司九抬头，四周没有人的影子，风的变化也没有改变。
“万佛寺邪灵入宫。”这几个字看得司九没了头绪，不是说寺庙是镇这些灵的吗？就那一堆的香灰灵物也受不了。
“那凤阙城的一对镯子，有下落了吗？”司九刚问完，桌上就多了一个无字，他点点头，拂袖擦掉所有的字。
“洛阳白倚莘求见。”最后几个字看得司九哭笑不得。
“千千岁，谁说你是报信的门童了，她求见也不需你来说。”司九还没嘱咐完，就看那行字后面多了一小行。
“人已死，只能如此。”千千岁不等司九回复，又写道：“她来见你，是白家的一些东西需要托付。”
“她找错人了。”司九叹气：“千千岁，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执念痛苦，亲儿或早夭，小公子感念。”千千岁也不知道怎么劝解，急匆匆的划拉了几个字。
“好，你让她来吧。”司九点点头，复又补充：“去隔壁房间，别打扰我师父。”
司九知道柒秋山准备了两个房间，可这个楼层有三个房间，而且店小二也找不到，他只得随便进一间，中间靠楼梯位置的房间。
“怎么称呼？”司九在屋中里坐了一会儿，千千岁在桌上写字。
“司九。”司九回答，那边的一缕执念显然也在等他说什么：“洛阳白家当年丢了孩子，但也许不是我。”
他不敢把话说得多肯定，心道万一惹怒了这死人的一小段记忆可不是好事。
“洛阳白家只有一女，此女丈夫早逝，只育一子，唤絮儿。”桌上的字停了停，似是想起来自己来做什么的：“我见过你，白家给你我本是放心的，你若无心，我还有东西给你。”
司九等了一会儿，看千千岁不再说话，开始翻找，很快找到了床下的一把剑模样的包裹，看着茶具放回原处，他拿着东西走回言梦曦的房间。
“是这个吗？”他问，千千岁回复了是。
“白夫人，按你的说法，我该唤您娘，但东西就算了，还你们白家。”司九商量着开口，千千岁的字迹再次出现。
“白家人多是行侠仗义的剑客，不善经营庄园，只靠本事争名，我将洛阳白交给你，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以后的路还要你自己走。”
司九觉得拿人东西不好，但经验告诉他，面对这些东西就要尽可能的顺着来，言梦曦还睡着，现在手里拿着东西算是不好解释了。
“我这样不就成偷人东西了？”司九问千千岁：“不如我送回去。”
“我会向公子解释。”千千岁能看的白倚莘，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一身白色的衣服站在她身边，笑着对自己说了很多话。
“当初为了白家子母剑的名声，我把他丢给保姆，白家就我一个当家人，他爹辜负我，洛阳不留无心人。”白倚莘说这些的时候就像说别人的事，端庄着微微笑：“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这十年，我只见过他一面，但他是我的孩子，我信。”
“洛阳去天盟，很冷。”司九看着手里的剑，虽然明白再来一次他还是会为了多麻烦而匆匆离开，却还是希望当时能走到轿前多说几句。手下用力，不知怎么的，慢慢抽出剑刃，摁下一个暗扣又弹出一把短刃：“子母剑，洛阳白，倒也真是娘亲的心意。”
司九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叫了声娘，白倚莘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她觉得她对不住你。”千千岁在桌上写道：“白倚莘是个江湖人敬佩的女侠，若是你的娘亲，没什么不好。”
“我有师父就够了。”司九把剑擦好，重新放进剑鞘：“千千岁，你也没有合适的武器，这个给你吧。”
“所习轻舞，亦刃亦曲。”千千岁自然不想收重的剑，因为她学的轻舞剑，轻纱为刃，可舞可杀。
司九也不强迫，收起剑就去叫言梦曦。
“师父，天黑了，柒秋山快来了。”
“你别跟我去。”这一觉言梦曦睡得很不舒服，梦里浑浑噩噩过了近百年，一直是孤身一人。
司九听了当然高兴，乖巧的点头。
“自己叫掌柜的做菜给你吃，别出去乱跑。”嘱托结束，言梦曦发现司九一直盯着自己看，被看得发毛。
“干爹给你吃的，不要吃。”司九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转过头去找自己的行李，才想起东西都在青仙那里。
“萧先生这人不贪吃，这么多年我也只吃过他的药。”言梦曦笑着打岔：“不过萧先生，可知道你在我这儿？”
“干爹知道我拜你为师了。”司九也不想把自己的行踪说出去，只是一路上行事低调还是会被各路眼线和墨玉马暴露行踪，于是他选择提前知会。
言梦曦靠着墙眯着眼，像个喝醉酒醒酒的人一样，慵懒着打着哈欠。
柒秋山在屋外敲门，言梦曦仿佛一下子惊醒，立刻拿起随身带着的一件价值不菲的浅蓝色披风，金线缝制，绣纹美观，不是那件黑斗篷可比的。
“门主这身衣服好雅致。”依旧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柒秋山称赞道：“与二位用餐，赏心悦目。”
“他就不去了，还要接应四匹马。”言梦曦轻笑：“再者，身份也不合适。”
柒秋山本就是假客气，闻声连忙道是。
客栈外就是马车，坐上车没多久，言梦曦就听到车外有人哭喊什么，但很快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这一路拐了几个弯，兜兜转转的，终于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