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逼宫篇：宴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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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离得很远，也许为了避免有人跟踪，车子在一处不算奢华但看起来挺讲究的酒楼停下。
一路不与任何人交谈，直到走进包厢言梦曦才松一口气，这一路闷死他了。
“梦曦，好久不见。”说话的自然是萧先生，他坐在主人的位置等了许久，看见一头银发的人很是亲近：“小九在你那里，我很放心。”
柒秋山一看二人熟络的样子，当下放了心。
“这孩子人很好。”言梦曦笑着点头：“不及我在萧先生那里叨扰的万分之一。”
“都年少过。”萧先生用一句话总结：“我看梦曦，就很亲切。”
“与萧先生投缘，自然是梦曦的福气。”言梦曦笑着先端起一杯酒：“先干为敬。”
几杯温酒下肚，柒秋山终于说明来意。
“圣上希望萧先生来做监学和国医。”
不算风光也没有实权的位置，但需要留在宫中，无非就是要挟凤阙城的筹码。
“萧先生平素不喜欢官场上歪歪绕绕的东西，可能秋山兄要失望了。”言梦曦接话接的合萧先生心情，他严肃的神情难得舒展。
“中午出去打了点野物，削成了薄肉片，等下尝尝。”萧先生一开口，柒秋山就表示一定吃得盘都不剩。
肉上桌，一盘薄薄的生肉片，颜色在猪肉到牛肉之间，一旁还摆着芥末油，一盘不知是什么肉的刺身。
“可惜了，前两日受了些伤，生冷的是不允许吃的。”言梦曦一派好演技，似是恋恋不舍的开口：“萧先生的东西我还只吃过药呢。”
墨忆萧不说话，只是在笑。柒秋山看没人动筷子，自己赶紧动，墨忆萧看着他吃，他就硬生生吃了一盘生肉。
脸上的神情也说不上多开心，有些麻木的扯嘴笑了笑，柒秋山像是找回了感觉，赶紧夸：“这肉真鲜，细嫩，肥瘦合适，薄厚也合适，萧先生是行家。”
“材料好。”墨忆萧轻轻开口，言梦曦总觉得听到了什么言外之意。
“秋山兄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看得出那盘肉吃得柒秋山不怎么舒服，言梦曦开口：“车什么的留给我，等下我把萧先生送回去。”
“好。”柒秋山也不啰嗦，留下些金银，当即离开。
看得出官场那一套他还不太会，可惜一个好官成了这副荒唐样。
“梦曦还如当年一样，喜欢参一脚，护两边周全，若不是了解你的性子，还真以为你要与我为敌了。”萧先生笑着端起酒，自顾自的喝完：“你要是把我灌醉，就回答你一个问题。我一杯，你三杯，如何？”
“萧先生说笑了，萧先生海量。”不打算拒绝，言梦曦拿起杯子来：“我若醉了可别笑我不自量力。”
“你什么模样我没见过？”萧先生笑眯眯的看向他：“这样，今天我给你讲点关于一个人的。”
“洗耳恭听。”言梦曦夹了点菜，一缕头发垂在耳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是活人的事，我就更愿意听了。”
“我干儿子，你的亲徒弟，他在凤阙城，叫叶九思。”萧先生的声音也不知是嫉妒还是嘲讽，慢慢变大：“整个凤阙城，叶氏一脉，就他一个。”
言梦曦不说话，隐约觉得萧先生今天情绪不太对，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身份。”萧先生看着言梦曦，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叶玉人，也是他娘。”
“萧先生，司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些事何不结束？”言梦曦自己又喝了三杯，萧先生依言给自己倒满酒：“你看着他长大，也不忍心。”
“忍心，我忍心，就那张跟她几乎一样的脸，就够我杀他千回万回。”萧先生叹口气，也不管言梦曦有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和以往的偏差，继续道：“叶玉人生我那年，十六岁，那年她生了两个孩子，还有阿笙。”
言梦曦对人家的家务事是没兴趣的，可能看到萧先生和叶玉人不和又是他所期待的，话多的他默不作声。
“都怪那可恶的异术，有人说叶城城主身负异术，而叶玉人没有，于是要她生子体现，好在我做到了。”萧先生轻声叹息：“我拿她当最需要保护的人，我们拼死护着她，她却害了阿笙逼叶笑人出山。”
“我可不想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萧先生杀我保密怎么办？”言梦曦抱起一坛子酒开喝：“醉了醉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为了生叶九思也花了不少心思，叶九思身上还压着另一个人的命，因此，才在我手里活了下来。”萧先生没有掩盖任何感情的时候的确很可怕，比如他在承认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压另一条命？”言梦曦表示自己听不懂，萧先生也不解释。
“她舍得，对他做什么都舍得。”萧先生笑得比哭难看：“都是她的孩子，她只在乎一个。”
纠结出身到这个份上，特别是这个年龄的人在乎这种事，很少见，面对一向把自己伪装的很好的萧先生，言梦曦有些无所适从，凤阙城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再后来，萧先生说什么言梦曦已经记不得了，他只记得各回马车的时候，萧先生站在他面前，贴的很近，在耳边说。
“别拦我，不然我能救你就能杀你。”
“我在救你。”言梦曦吃力的回答，他几乎是被人搀扶着坐到马车上。
喝了大酒极容易睡觉也很容易晕车，可怜他晕车了。
打听好剩下的路，言梦曦一路糊里糊涂的走着，歪歪扭扭的步子愣在薄薄的雪地上画着圈。
气候还好，河水解冻，偶尔的小雪怡情，偶有三两富家公子哥在附近赏月，看见他了还吹个口哨。
“叶九思，叶玉人。”言梦曦头疼的厉害，总觉得有那么一段时间，谁在嚷着杀了叶玉人。
越想也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头痛。他干脆跳到水里，刺骨的水足够让他冷静。
他怎么忘了呢，叶玉人是乔箬还在的时候就打算要收拾的，拖拉到现在，是他无能。
而萧先生的态度并不明朗，言梦曦深知自己没他们的本事。
在水里又灌了个水饱，言梦曦挣扎着爬上岸，扔掉吸了很多水的棉衣裹着披风继续走。
司九自然是担心言梦曦的，他在找到青仙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偏偏萧先生有不被灵接近的办法，他只能等晚餐结束。
于是在屋外，好不容易看见一头白发而不是白雪的人出现又走远，司九着急着追上去。
“走错了，已经到了。”离近了看见这人浑身湿漉漉的，发梢已经冻住了，司九心疼得眼圈都红了，带着哭腔说了句：“梦曦，你醉了。”
言梦曦看清眼前人不等他脾气发作就乖乖的站到他面前，司九想说的话堵在嘴边，最后咬咬牙，脱下自己的披风横着裹在言梦曦身上。
客栈的小厮很是懂眼色，马上准备热水，司九则拉着言梦曦，一步一步的上楼。
“多谢。”司九道谢后关好房门，青仙带着一干担心的灵离开了房间，确定屋里只有二人后，司九把躲在棉被里的言梦曦捞出来，伸手去扯对方的衣服。
言梦曦本来就有睡糊涂就扒人衣服的习惯，眼下睁着眼睛还犯着迷糊。
“你，不许动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言梦曦，司九觉得并不危险：“洗澡，然后睡觉。”
“先睡觉。”言梦曦倒是敢说话了，一只手揽过司九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另一只手灵活的宽衣解带。
一回生二回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先洗澡。”司九用力掰开言梦曦的手，发现自己只剩下里衣了，领子深深的能看得很低，他帮自己紧紧衣服：“再胡闹，我不管你了。”
言梦曦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看到司九生气，这下老实了，任由司九给自己脱衣服，也不乱动。
司九之前还没觉得不好意思，眼下看着言梦曦赤裸着上半身，自己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连带着而后等等。
言梦曦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依旧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司九催着他赶紧进浴盆，偌大的浴盆言梦曦躺的舒服，司九刚准备帮他洗身上就看他滑了下去。
“言梦曦，你是死的啊？”奈何身高不够，司九只能下水：“明天再这么狼狈我就不要你了。”
言梦曦迷糊的时候最怕这些威胁的话，老实着一动不动，司九离自己近的时候汗珠滴在脸上痒他都不敢动，顶多挤挤鼻子。
察觉到这点，司九一下就心软了，伸手去碰他的脸，这张脸让人想入非非，但又不可亵玩，怎么会有人生的这么矛盾。
司九担心水凉了，手下速度也快，洗完就打算抱起言梦曦跳出去，而就在他的手接触到言梦曦的背的时候，言梦曦忽然盯着他，眼神的聚焦像是醒了酒，司九也看不到，抱起他就往外跳。
“司九，你姓什么？”言梦曦平素说话就鲜少有感情，况且还带了点脾气，所以饶是自己在人家怀里也带不起一点情绪。
脚上有水本来就滑，循着言梦曦的声音，司九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下意识的抱住了言梦曦，由于保护言梦曦的缘故，本能平稳站住的二人一齐倒在地上，司九吃痛皱眉，手臂却牢牢的护着身上的人，任这块肉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在言梦曦虽然沉但身上软绵绵的，倒不至于多痛，司九揉揉自己的脑袋，扶起没意识到自己该去换衣服的言梦曦。
“师父，你先去换衣服，不然该着凉了。”司九看言梦曦的裤子紧贴在自己身上，低头看自己也没好到哪去，拿起被子给言梦曦披上，后者则不领情，将被子扔在地上：“你干什么？信不信我不管你？”
“管我？叶九思，你瞒了我多少事？你那日一副担忧的样子，怕的居然是这个，有没有当我是你师父？”言梦曦看起来完全清醒了，司九也不说话，自顾自的找衣服，等言梦曦说别的或者扔东西之类的发泄。
但什么也没有，言梦曦只是坐到床边，像是不冷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逼宫篇：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