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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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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迅疾驶出郊外,马车车顶被清冷月色浸润的,像是落满了雪。
竹林叶与风沙沙作响。
耳边的风更是刺骨的凌冽,纯泓紧紧蹙眉,放下车帘,回过头。
车内的男子脸色苍白,背上的伤口已然裂开。
纯泓不由得心生愧疚。
今夜是她拖累了他。
若不是自己有些惧高,他也不至于亲自背自己翻墙越楼。
“我要怎么做?”
男子眉目紧锁,低声唤道:“碎月。”
纯泓惑然。碎月?
“大人放心,快到城郊纪先生那儿了。”此刻,外头驾车的护卫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纯泓心下有些涩然。
偌大的迟府,到头来可以信任的人只有外头那个叫“碎月”的少年。
与此同时,她不由得对车内的男子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这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就连当今御上宁愿颠覆整座府邸上下的人手也要将他网罗入境?
“若是此刻怕了,我可让碎月送你在城郊下车,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我不是会欠人情的人,我会等到你伤势完毕,事后再与你分道扬镳。”纯泓这话说得倒是没有怯场。
迟白幽幽的眸子盯着她良久,泛白的唇缓缓轻启:“好。”
马车终于停下。
纯泓看着男子被碎月扶着慢慢地下车,回想起刚刚,自己却是他抱着自己上的车。
纯泓此时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异样。
眼前是一处荒僻的院子,乍一看倒像是杳无人烟。
在一处林密直径,有一扇门缓缓地从里面被人打开。
纯泓定睛一看,里头竟是缓缓踱出一人。
那人穿着简朴的布衫,有着微微泛灰的样式。
但却掩饰不住他夺人眼目的清冷气质。
纯泓转眼看向身侧被碎月扶着的男子,他身上那套墨黑色长衫倒是将他衬得愈发深不可测。
纯泓心中憾然,寻思着自己竟是错过了他穿喜服的那时候。
纯泓意识到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之后,就慢慢刹住了脑中的思想。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简朴衣衫的男子倒是毕恭毕敬地朝碎月身旁的男子行了一礼。
“见过迟大人。”
“纪先生,快些安排罢,如今迟府上下已然焚烧殆尽。”碎月急促道。
“纪某实在不知有何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更改身份,纪先生擅长得很不是?”墨色衣装男子缓缓道。
“我纪域行事,若非不得有误,断不可随意弄虚作假。”
“巧了,我迟白亦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如此,便成了。”纪域拱袖,“里面请。”
这瞬间变化的态度……
碎月看着被纪域接过去的一大把银两,嘴角微微抽搐。
这边的纯泓亦是对上了碎月的眼神,二人竟是心照不宣,达成了共识。
入夜。
坐在简陋的椅子上,纯泓有些不自在地望着内帐。
包扎伤口为何要如此久?
她在心里正嘀咕着,哪知屋外头传来了刀兵的声响。
纯泓立即起身,一旁的碎月亦是蹙紧了眉头。
她一侧眸,竟是瞥见了碎月袖中的冷光。
想必那是把匕首。
纯泓暗暗思忖。
顿时觉得形势变得越来越危险了。
下一刻,只见碎月自袖中取出了一柄镜子,递给纯泓,“夫人,你头饰歪了。”
纯泓:……
“有人追来了,得快些离开这儿。”
纯泓立马明白了碎月的话里有话,点了点头,“他……”
“我负责护着夫人安全,大人那边自有先生。”
纯泓:???
“时间来不及了,夫人,得罪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纯泓只觉后颈项一疼,随即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