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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顾谦的整个背脊都凉了,寒毛一阵阵立了起来,江仁搂他搂得紧,让他下意识挣了起来。

      “别动。”他听见江仁这样说,他还能感觉到江仁,在他耳边吹气。

      “你逃不掉的。”这句威胁的话,却被江仁说得满含着暧昧不清:“你已经知道了吧,北漠辽辽无边,你光靠这一双腿,恐怕还没走出去,就被这漫天狂沙吃掉了……知道你刚才吃了什么吗?”

      “你……”顾谦想说话,可刚张开嘴,一声媚态的轻吟就露了出来,心里暗呐,不好。

      江仁的唇轻贴着他的面颊,若有似无地,简直想要擦上去:“追情散,北漠,最强力的春药。”

      “你,你们!”

      江仁轻笑:“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我们这样是蛮族卑劣下作……”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谦就在他的怀里挣了起来,他这一挣,江仁倒是笑得更欢了,连声音都兴奋得微微发抖。

      “你们皋国人就是如此,活在温柔水乡里,连起码的成王败寇都已不记得了,你们惯常爱谈些什么气节风骨,摆些不切实际的文人架势,呵呵,我如今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士,落到如此境地,连我们北漠的奴隶和阶下囚都不如,任人宰割,还有没有这个心情和我谈风骨!”

      一席语毕,顾谦还来不及喊出来,身上的羽衣便被尽数撕了粉碎,轻羽飞扬,落了满地,一根根都刺在他的眼里,让他无地自容。他被江仁折磨、羞辱得不行,体内的追情散又像是刚要发力,他摇摇晃晃地简直站不住了,江仁却丝毫没有可怜他,架着他的双臂,强迫他站在面前。

      “混蛋!“愤怒到了极点,他忍不住说。

      “呵呵,”江仁仿佛得了兴致,手更是不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过去在书院,可是从未听你骂过这样的话,有意思,有意思……嗯……”

      顾谦只觉自己受了折辱,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这样落在江仁手里,可是他和江仁,如文人与兵,论气力实在太悬殊了,江仁的臂膀像铁钳似的,根本不给他逃脱的余地,他低头一瞥,只能看见江仁作恶的手,他简直恨不得杀了江仁。

      江仁的身上一定有刀,顾谦仅存的理智提醒他。一时灵光之下,他忍着恶心,身后在江仁身上探寻,他知道江仁此时正是忘情的时候,只要江仁稍有大意,他就一定能逃出去,出去后要杀要剐随他去吧,即便是死了,也比现在被人当做禁脔强。

      慌乱间,他触到一柄凉凉的刀把,这一定是他们北漠的短刀,他当机立断将短刀握在手上,用尽了力气正要拔刀时,江仁温热的手掌终究覆了上来。

      江仁半眯着凤眼,调笑着:“看来追情散用的还是太少了。”

      话落,一反手,拔了腰间的短刀,抬手便飞插在梁柱上。右手一掀,直将顾谦摁在软塌上,利落地将那块红绸布绑在他的腕上。

      “疼!”顾谦喊着,江仁怕他咬舌自尽,掐住了他的下巴,顺手拿起马鞭,拿住鞭子的手柄便往顾谦的嘴里捅,顾谦的嘴登时便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牙龈都硌出了血。

      人被人欺,落在江仁的十指间,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连叫声都变得淫腻无比,听得账外的北漠悍将都忍不住心上身上瘙痒难耐,心中暗叹真是个浪的,更恨本该到嘴的美味,就这样被阿希格独享了。

      账内,江仁弄得动情,更是将顾谦弄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可怜顾谦的全身心都在抗拒,却仍然为自己无法控制的享受而害怕,就在顾谦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听到江仁对自己说:“别怕,这不是你犯的错,要恨就恨我吧,恨到想杀了我……”

      这是他在安慰我吗?顾谦这样想着,江仁在他身后,他看不到他的样子,眼前只剩下那柄锋利的短刀,刀刃锋利无比,在火光下闪着黄色的光亮,在眼前上下摇摆着,顾谦的心停了一拍,没指望了,可惜了一把好刀……

      顾谦醒来的时候,账中的火还留着余温,睁眼前,似乎能感觉到久违的被褥和温暖,自从上了战场,一路厮杀一路流离,想来除了落了满身泥泞,真是生无可恋。远在皋国的一切,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一阵寒风吹了过来,从账帘的缝隙里钻进来,让顾谦终于回过了神,他抬眼看了看四周,终于还是确定了昨晚的一切不是梦。被褥换过了,他里面什么都没穿,身体稍稍一动,就是钝痛,地上满地的羽毛被吹得四散,提醒他曾经历过什么。

      “醒了?”不知何时,江仁已一身盔甲站在面前,手里提着弓箭,吓了他一跳,想起让他难堪却又有些缱绻的昨日春宵,不禁红了脸,却心有不甘地势必要做出厌恶的样子。

      江仁不气他,就像两人早住惯了似的,将弓箭往案上一放,喝了口水,说:“早上营里早吹了号,你都没醒,”边说边往顾谦的软塌走来,一屁股挨着坐下,有些得意道:“可是累了?”

      好不要脸的话,顾谦恨道,眼见着江仁的手像要替他理一理头发的样子,更是嫌恶地扭过了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立马又被江仁摁了下去,一下碰到身上的痛处,惊叫一声,瞪了江仁一眼。

      江仁喜欢被他这么看着,总觉得他们俩这样,不就和那些夫妻一样么?于是便更得意上了,丝毫不知顾谦早已恨他入骨。

      “你该做的都做了,还要巴着我做什么!”顾谦咬牙道。

      “饿不饿?我让他们弄点清粥来,营里有几个炊事是从皋国来的,会做江南菜。”

      一提这事,顾谦更气不打一处来,一抬脚照着江仁的胸膛就要踹过去,谁知,他体力尚且没恢复,而江仁一大早的早就练完了功,正是有力气没处使,一把握住顾谦的脚踝,将人往自己身前一拉:“知道你不高兴,可是你可有比现在呆我身边更好的办法?你知道按北漠的规矩,祭品行过礼后,都是什么结局?”

      顾谦本还在挣着脚,现一下愣了。

      江仁见他终于安静下来,才说:“向来我军打仗,靠祭品助兴,换做别人,被我用过了,便要再轮给手下,他们只要尽兴,弄得是死是活都没关系,你知道,以往有多少祭品能活下来?”

      顾谦背脊一紧,问:“多少?”

      “十中只有一个,受尽百般凌虐,最后生不如死,被折磨死的那九个,无一有全尸,而侥幸活下的那一个,不是疯就是狂,每日不知日夜,不懂人事,为了防乱跑,被一条铁链拴在马厩里,别人给什么就吃什么,哪怕是打碎的陶罐碎渣,要他吃,他也能一片一片都吃得干干净净,别人想怎么对他便怎么对他,大家待他如同牲畜,他也早没了人的自觉。”

      顾谦越听越毛骨悚然,不知为何,江仁说得这些,他都相信。蛮夷本无仁心,正因为他们是畜生,也才会用同样的办法待别人。

      江仁觉察到顾谦的紧张,笑了笑:“你想过那样的日子么?”

      当然不想!

      “我太清楚你了。或功成归乡,或马革裹尸,绝不披头跣足,为人耻笑。这话,可是你说的?战死沙场当然不算多好的结果,不过,战争和人哪里有你想得那么容易,你以为读两本家国天下的典籍,就真的算悟了什么大道理?”

      “你!”顾谦以往就有些忌惮江仁,如今见他是露了真面目了,连回嘴都没了立足点。

      江仁见他又要气得吹胡子瞪眼,掌心一挪,抓着顾谦的脚底心,索性挠了起来,可怜顾谦生来怕痒,在他手里被弄得左右乱扭,躲又躲不过,笑得涕泗横流、满面通红,江仁素来对外冷峻,被顾谦的笑声引得此时也笑了起来,两个人扭成一团,笑得四仰八叉的,连账外的护卫都摸不着头脑。

      顾谦在江仁手里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笑得差点都要尿出来了,只好连连求饶,江仁说什么是什么,不知落在人手里被吃了多少豆腐,良久,江仁才好心地放过他,看着身下的美人衣衫又开了,气喘吁吁的,心想,这怎能不招人呢?

      于是,等顾谦冷静下来,他才说:“你不是嫌我么?那么,我当给你留两条路,一条,是留在我身边,我能保你性命,等我腻了也会看在你伺候我的情面,给你留条后路,第二条,我放了你,你便还是祭品,只是我的手下都是靠刀枪从别人嘴里抢下来的命,他们可不懂什么同情仁义,你的前路如何全靠自己的造化……我懂的,在你眼里,两条路,左右都是受辱,你想想吧,明早我来看你,你告诉我,若选第一条,就将拿红布绑在床头,若选第二条,便也别折腾了,我自会送你出去……”说完,转身又除了营帐。

      顾谦怅然地望着他,失神地想着方才他留下的话,一个是做他一个人的禁脔,一个是做许多人的玩物,两条路,他哪一条都不想选,他只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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