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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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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的感应灯忽明忽暗,林知夏架着浑身发软的程砚秋跌撞进公寓。威士忌混着松节油的气息扑面而来,墙上未完成的油画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那些被反复涂抹的线条,分明都是她的眉眼轮廓。
“好难受……我要洗澡……”程砚秋突然挣脱桎梏,玫瑰色甲油勾住林知夏的衣领,扯得她锁骨处的绷带微微发颤。林知夏望着对方通红的眼眶,喉咙发紧,三年前画室里那个总穿着丝绸睡袍的优雅身影,此刻像只溺水的困兽。
浴室传来水花轰然溅起的声响,
浴室蒸腾的雾气裹着松节油的气息漫出来,程砚秋裹着纯白浴巾,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毛巾褶皱。她赤足踩过冰凉的地板,在林知夏面前站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声音沙哑得像被海风揉碎的丝绸。
林知夏指尖捏着半干的浴巾僵在半空,珍珠耳坠还沾着酒吧的霓虹碎屑。她盯着程砚秋泛着醉意的眼眸,试探着眼前人:“你看清楚我是谁?”
程砚秋突然笑出声,玫瑰色甲油已经剥落大半的手指抚上林知夏泛红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眼下那颗熟悉的泪痣:“化成灰我都认得。”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轮廓,她突然将脸埋进林知夏颈窝,声音闷闷地混着水汽,“别再让别人碰你......”
窗外的雨势骤然变大,林知夏被这突然的力道逼得向前倾。程砚秋顺势将她抵在墙上,浴袍散开的缝隙里,锁骨处暗红的吻痕若隐若现。“现在换我问你。”程砚秋咬住她的下唇,带着惩罚性的力道,“那个女人的香水味,为什么还留在你头发上?”
林知夏眉眼弯弯,唇角噙着狡黠笑意:“怎么,某人这是吃醋了?”程砚秋耳尖微微发烫,别过脸轻哼:“没有,只是……”尾音拖得极轻,像是被风揉碎的絮语。
程砚秋目光灼灼,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字字掷地有声:“她能给你的,我同样也能给你,而且会更好。
她垂眸避开对方灼热的目光,喉间溢出的话语带着破碎的尾音,像是不敢触碰某种滚烫的真相:“你确定……知道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吗?”
程砚秋伸手轻轻捧住林知夏的脸,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像团乱麻,但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把这团乱麻理得清清楚楚。知夏,再信我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她颤抖着甩开对方伸来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忘了吗?在那间洒满月光的书房里,你冷着脸说‘我们注定违背伦理’。如今这副模样,是要把过去的狠话都踩在脚下吗?”
程砚秋僵在原地,喉间像是被钝刀割裂般发不出声音。窗外暮色沉沉,将林知夏眼底的恨意染成浓稠的墨色。她张了张嘴,却被对方抢先:"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这些年怎么熬过来的?"
颤抖的手指狠狠擦过眼角,林知夏抓起桌上相框砸向地毯。玻璃碎裂声里,那张"母女"合影被撕成两半:"每次你参加家长会,每次别人叫你林太太,我都要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藏进喉咙里。你轻飘飘一句不可能,就把我钉死在伦理的十字架上!"
程砚秋突然跪坐在满地狼藉中,捡起带血的玻璃碎片:"那时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冷漠,就能让你躲开这些非议。"她抬头时睫毛上凝着水珠,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子,"可当你真的要走,我才知道自己懦弱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