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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我有喜欢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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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秋踉跄着扑过去攥住林知夏的衣角，指甲深深陷进布料里，声音破碎得不成句：“别走好不好？别离开我...知夏！我什么都不要了，名誉、规矩，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她跪在满地碎玻璃上，膝盖渗出的血渐渐晕染开深色痕迹。
林知夏问道你对我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程砚秋猛地将人拽入怀中，双臂几乎要将林知夏揉进骨血。她的呼吸急促又灼热，喷洒在林知夏发顶：“你问我什么感觉？是无数个深夜翻来覆去想着你的模样，是看到你和别人说笑时心脏被攥紧的疼，是明明知道不该却还是想把你藏起来的自私。”
她颤抖着捧起林知夏的脸，指腹抚过对方湿润的睫毛，声音带着破音的沙哑：“以前说不可能，是我不敢承认——我对你，从来不是什么长辈对晚辈的关怀。知夏，我喜欢你，是想吻你、想和你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林知夏浑身一颤，被程砚秋眼中翻涌的炽热烫得眼眶发酸。记忆里那些刻意保持距离的温柔、深夜书房里若有若无的叹息，此刻都化作锋利的碎片，扎得她心口生疼。"可我们..."她喉咙发紧，"这样的感情，要怎么面对所有人？"
雨水顺着伞骨簌簌坠落，林知夏将脸藏在阴影里，声音像淬了冰："我们不可能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正在准备见家长。"话尾的颤音被她狠狠咽回喉间，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像是自己的心也被生生剜去一块。
程砚秋僵立在原地，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咸涩得令人作呕。她望着林知夏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发了疯似的追上去，高跟鞋在积水里打滑，狼狈地摔在柏油路上。膝盖擦破的血珠渗进雨水中，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声嘶力竭地喊：“我不信！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林知夏的脚步顿了顿，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里汲取疼痛。她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我说过了，别再纠缠。”转身时，眼泪终于不受控地砸在地上，与雨水融为一体。而身后，程砚秋颤抖着摸出被撕碎的合影，将沾着血的碎片紧紧贴在心口，仿佛这样就能拼凑回那些被她亲手毁掉的时光。
那天酒会，水晶吊灯将鎏金碎光洒在每个人身上，林知夏远远看见程砚秋被西装革履的宾客簇拥着举杯谈笑。她捏着香槟杯的手指骤然收紧，冰块撞击杯壁发出细碎声响，像是心跳漏拍的节奏。当程砚秋不经意间与她目光相撞时，林知夏突然挽住身旁女子的手臂，笑得明艳张扬："这是我女朋友，我们打算下个月订婚。"
程砚秋举到半空的酒杯凝滞了一瞬，猩红液体在水晶杯里晃出危险的波纹。她强撑着维持得体的笑容，却在转身时撞翻了摆满甜点的长桌。瓷盘碎裂声中，林知夏看见她踉跄着扶住墙壁，苍白的指尖在缎面墙纸上抓出凌乱褶皱，像极了她们撕碎的那张合影。
程砚秋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看着林知夏与那个女子交头接耳，对方亲昵地为林知夏整理耳边碎发，而林知夏眉眼间的笑意，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缱绻。宾客们的祝贺声如潮水般涌来，她只觉喉咙发紧，踉跄着推开宴会厅的侧门，跌进潮湿的夜色里。
雨丝瞬间打湿了她精心盘起的长发，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手机在此时震动，屏幕亮起林知夏的名字——「以后别再联系了」。程砚秋倚着冰凉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颤抖着打下一行字，又全部删除。最后，她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混着雨水，如同她破碎的心脏。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程砚秋抬起头，透过雨幕看见林知夏和那个女子上了车。尾灯的红光在雨夜里渐渐模糊，她却仍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任由雨水冲刷着脸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直到保安举着伞走来，她才如梦初醒般站起身，踩着歪掉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进无边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