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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一生的挚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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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内光影流转，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成了这场豪门盛宴的陪衬。香槟塔堆叠至三层，气泡在水晶杯里升腾破裂，侍者端着鹅肝塔与鱼子酱穿梭其中。镁光灯不时在角落闪烁，世家子弟们围在新晋继承人林知夏身边，她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程砚秋抚过自己颈间的钻石项链，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突然觉得这场精心筹备的亮相，像极了误入华宴的局外人。
就在程砚秋僵立在宴会厅边缘时，林知夏突然从人群中抬起头。那双曾无数次对她温柔浅笑的眼睛，此刻隔着水晶吊灯的光晕，竟像是淬了冰。她优雅地与身旁宾客颔首，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晃，却在转身时毫不留情地朝程砚秋走来。
"好久不见。"林知夏的声音裹着香槟的甜腻，指尖却擦过程砚秋颈间的钻石项链，"原来你也收到了邀请函？这条项链...倒是和我设计的某款新品很像。"她尾音轻扬，周围宾客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程砚秋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想起导购那句"一生的挚爱"，喉间泛起铁锈味的苦涩。
"不过是商场随手买的。"程砚秋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后退半步避开对方的触碰。林知夏却步步紧逼，玫瑰香水混着威压将她困在雕花立柱旁："是吗？可要小心赝品伤了脖子。"话音未落，镁光灯突然齐刷刷转向她们，快门声像细密的雨，将这场暗流涌动的对峙定格成永恒。
水晶吊灯将两人的影子重叠又割裂，程砚秋扬起职业化的微笑："很高兴认识您，林总。"她的声音在颤抖，却努力维持着体面。林知夏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用戴着钻戒的指尖摩挲她手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程砚秋浑身发僵，周围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如同细密的针，扎进她精心武装的铠甲。
林知夏修长的指尖轻轻扣住程砚秋的手，垂眸望着两人交握的地方，珍珠项链在低胸礼服领口投下细碎光影："程总手心似乎有汗？"她尾音上扬，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探究，温热的呼吸扫过程砚秋耳畔，"是宴会厅空调开得太足，还是...见到故人太紧张？"
程砚秋强撑着将手抽回，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林总说笑了，不过是...被您的风采震慑。"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钻石项链随着动作晃出冷光，余光瞥见不远处宾客们窃窃私语的表情。宴会厅的音乐突然变得刺耳，水晶吊灯的光芒也开始眩晕。
"林小姐风采照人，这杯我先干为敬！"世家千金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款步上前，红宝石耳坠随着动作轻颤。林知夏优雅举杯，香槟塔折射的光芒在她眸中流转，却在与对方碰杯时，
若有若无地将空出的左手搭在程砚秋身后的雕花栏杆上，无声宣示着某种隐秘的主权。
程砚秋还未开口，林知夏已将酒杯塞进程砚秋手里，冰凉的杯壁贴着掌心的汗意，威士忌的辛辣气息扑面而来。周遭宾客的目光像探照灯般聚焦，世家千金们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混着音乐流淌在空气里。
慕砚璃指尖叩击香槟杯的节奏突然一顿，碎钻美甲折射出冷芒。她侧身靠近程砚秋时，月光石耳坠晃出温柔光晕，声音却裹着绵密的刺："程总就是知夏姐常提起的故人？"尾音刻意拉长，眼波流转间扫过林知夏颈间的珍珠项链，"早听闻砚星设计独树一帜，只是这钻石切割面..."她忽然伸手按住程砚秋要躲开的肩膀，冰凉指尖擦过锁骨，"比起知夏姐的'永恒誓约'，总觉得少了几分刻骨铭心的温度。"
宴会厅的乐声突然变得遥远，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化作蜂鸣。程砚秋盯着慕砚璃腕间与林知夏同款的铂金手链，那圈缠绕的纹路像毒蛇般勒紧心脏。而林知夏倚在雕花立柱旁，正用香槟杯沿轻点红唇，将这场精心设计的羞辱尽收眼底。
就在慕砚璃的指尖即将勾起程砚秋颈间钻石吊坠时，一抹猩红裙摆突然闯入视线。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的女子端着香槟杯斜倚过来，酒液随着她张扬的动作漫出杯沿：“程总这是被围攻了？”她挑眉撞开慕砚璃的手，玫瑰金耳坠扫过程砚秋耳畔，“我可是追着砚星科技的设计展，从S市追到H市的忠实粉丝。”
宴会厅的乐声骤然失了节拍，林知夏摩挲珍珠项链的动作一顿。女子将酒杯重重搁在托盘上，露出腕间与程砚秋同系列的铂金腕表：“我是梵羽传媒的江晚吟，上个月还和程总聊过元宇宙珠宝发布会的创意——某些人啊，总爱拿老设计款充新，也不看看现在市场吃不吃这套。”她故意拉长尾音，余光扫过林知夏骤然冷下来的脸色。
程砚秋望着对方腕间闪烁的腕表，忽然想起三天前深夜视频会议里，那个陪她推翻第七版方案的爽朗女声。周遭窃窃私语化作浪潮，她仰头饮尽杯中酒，辛辣灼烧着喉咙，却终于能挺直脊背与林知夏对视。而慕砚璃攥着香槟杯的手指，已在杯壁留下细密的指痕。
慕砚璃晃了晃杯中的香槟，将最后一口酒仰头饮尽，随即轻轻勾住林知夏的手臂，红宝石美甲在灯光下泛着妖冶的光。“他们在跳舞，我们也去跳舞可好？”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指尖不经意地划过林知夏的锁骨，“别再想某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徒增烦恼。”说着，她朝舞池中央努了努嘴，那里江晚吟翩然起舞，钻石项链随着动作闪烁，恍若星辰坠落人间。
不等林知夏回应，慕砚璃已拉着她步入舞池。音乐声渐强，她顺势搂住林知夏的腰，贴着耳畔轻笑：“知夏姐，你看她笑得倒是灿烂，不过是只落单的蝴蝶罢了。”旋转间，林知夏的珍珠项链与慕砚璃的月光石耳坠相触，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某种隐秘的较量。林知夏目光越过慕砚璃的肩头，直直地盯着程砚秋，眼神里翻涌着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情绪——是不甘，还是难以言说的眷恋？
舞池中央的光影流转成漩涡，慕砚璃搂着林知夏的腰肢旋入人群时，玫瑰香水的气息裹挟着轻笑掠过耳畔。程砚秋独自倚在鎏金栏杆旁，将威士忌一饮而尽，玻璃杯底撞在托盘上发出清脆声响。冰融水顺着杯壁滑过她的指尖，混着掌心未干的汗意，凉意渗进皮肤。
"知夏姐难得下场，我们可得好好欣赏。"慕砚璃故意抬高声调，指尖点在林知夏后颈，月光石耳坠随着舞步摇晃，"总比对着一杯酒发呆有趣多了——程总说是吗？"她忽然转头，声音甜得像淬了毒的蜜糖。程砚秋望着舞池中交叠的身影，林知夏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划出温柔弧线，却恍如隔世。
她又倒了半杯酒，辛辣在喉间翻涌。金属链条贴着锁骨发烫，仿佛还留着那日林知夏指尖的温度。周围宾客的议论声忽远忽近，程砚秋盯着杯中游移的冰块，突然轻笑出声。
原来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