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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困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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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突然将湿透的素描本狠狠砸向墙面，纸页如惨白的蝴蝶纷飞，糊在程砚秋惊愕的脸上。"替身？"她笑得浑身发颤，雨水顺着下颌线坠入领口，"你以为我是傻子？"少女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咬痕，那是某个酒醉深夜，程砚秋失控留下的印记。
叶昭倚在巷口点燃香烟，薄荷味烟雾混着雨丝漫过来："早说了，她心里有座坟。"荆棘刺青在皮衣下若隐若现，"不过小丫头，你连坟头的野草都算不上。"话音未落，林知夏已抄起墙角的啤酒瓶，玻璃碎裂声惊飞屋檐下的麻雀。
程砚秋被碎片划破的手掌捂住她手腕，玫瑰色甲油渗进伤口，晕成妖冶的紫。"够了！"她声音发颤，却被林知夏反手甩开。少女赤脚踩过碎玻璃，鲜血在水洼里晕开蜿蜒的红，"程砚秋，你永远活在过去的幻影里。"她突然凑近，带着铁锈味的呼吸擦过程砚秋耳畔，"但我要的，从来都是此时此刻的你。"
惊雷炸响的瞬间，叶昭掐灭香烟冷笑离去。程砚秋望着林知夏脚踝处被玻璃划出的伤口，颤抖的指尖悬在半空。雨水将两人的影子冲刷得支离破碎，唯有少女眼底的光，比任何誓言都滚烫——那是她永远不敢触碰的、足以焚尽余生的火焰。
程砚秋倚着斑驳的砖墙，玫瑰色甲油在潮湿墙面上划出刺耳声响。她垂眸望着指尖凝固的颜料，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叶昭，你可以走了。"雨水顺着珍珠发卡滴落，在丝绸睡袍上晕开深色水痕。
叶昭慢条斯理地碾灭香烟，荆棘刺青随着耸肩动作在皮衣下若隐若现。她轻笑出声，薄荷味的气息混着雨雾扑面而来："怎么，砚秋？"尾音拖得暧昧又讽刺，"现在也学会玩过河拆桥这套把戏了？"金属打火机在指间翻转，冷光映出她眼底戏谑的锋芒。
程砚秋攥紧染血的手帕，方才被玻璃划伤的掌心传来刺痛。"别得寸进尺。"她抬眼时睫毛上坠着水珠，"当初说好了只是逢场作戏。"
叶昭突然逼近，皮衣下的刺青几乎要贴上程砚秋苍白的脸。金属打火机抵住她下颌，冰凉触感让程砚秋微微后仰，珍珠发卡的银链在雨水中晃出细碎冷光。"逢场作戏？"叶昭嗤笑，薄荷味的呼吸喷在她泛着血意的唇上，"你把我当道具演苦肉计，现在又想把人踢开？"
林知夏僵在满地碎玻璃间，看着程砚秋染血的玫瑰色甲油攥紧又松开。少女突然意识到，这场闹剧从始至终都是精密设计的局——叶昭脖颈处刻意露出的吻痕，深夜走廊里刻意放大的调笑，甚至那本被"无意"翻开的日记本。
"你早就知道我会撞见。"林知夏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她踢开脚边的啤酒瓶碎片，玻璃滚动声在死寂的巷子里格外刺耳，"所以故意让我看见你们拥吻，故意说我是替身，就是为了..."喉间涌上铁锈味，她突然想起程砚秋画室暗格里那把崭新的行李箱。
程砚秋的睫毛剧烈颤动，掌心的血顺着染着玫瑰色的指尖滴落在青石板上。叶昭收起打火机，荆棘刺青随着动作在锁骨处扭曲成狰狞的形状："真有意思，小丫头终于开窍了。"她伸手勾住程砚秋的下巴，"告诉她啊，你准备躲到哪里去？"
雷声碾过铅灰色的云层，林知夏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潮湿的砖墙。程砚秋喉间溢出破碎的叹息，玫瑰色甲油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只扯下少女一缕湿漉漉的发丝。雨幕中，叶昭的笑声混着雨水砸在三人之间，将这场精心编织的谎言，浇成满地无法拼凑的残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