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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你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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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死寂的空气仿佛被那微弱的指尖蜷缩和心电图的波动撕裂开一道口子。莫思羽的哭喊戛然而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屏住呼吸，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锁住方舒言苍白的面容，如同濒死的旅人看见了绿洲的微光。
“言言…？言言你听到了…对不对？”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小心翼翼的试探，每一个字都轻得像怕惊扰了这脆弱的生机。她更紧地握住方舒言那只微动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都渡过去。
护士也激动起来，迅速检查着仪器数据：“意识在恢复！瞳孔反应有了！快，准备营养液和神经修复药物！” 医生也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振奋。
莫思羽完全无视了周围的忙碌，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方舒言。她将那只冰凉的手紧紧贴在自己泪痕未干的脸颊上，滚烫的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冲刷着之前的绝望。
“言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别怕…” 她低声呢喃，一遍遍重复，如同最虔诚的祷告。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终于，在莫思羽几乎要耗尽所有耐心和勇气时，方舒言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极其缓慢地、沉重地颤动了几下。然后，那双紧闭了仿佛一个世纪的眼睛，终于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光线似乎有些刺眼，她不适地蹙紧了秀气的眉头，眼神涣散而迷茫，如同迷失在浓雾中的孩子。她花了很久，才让视线艰难地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冰冷的灯光。然后，视线缓缓下移…她看到了围绕在床边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看到了母亲林渝菲和东方雪忧喜交加的脸…最后，她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落在了那个跪在床边、哭得眼睛红肿、形容憔悴却死死盯着她的人身上。
莫思羽。
羽儿…
她没有走…她回来了…
方舒言混沌的脑子艰难地运转着，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昏迷前那刻骨的绝望和被抛弃的冰冷感，与此刻看到莫思羽跪在床边、满眼是泪的狂喜景象，形成了剧烈的冲突。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言言…言言！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莫思羽看到她睁开眼，巨大的喜悦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几乎要跳起来，却又怕惊到她，只能压抑着激动，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颤抖，“看着我…言言…看看我…”
方舒言的目光终于完全聚焦在莫思羽脸上。她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看到了那几乎要将她灼伤的、毫不掩饰的狂热爱意和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这眼神…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它冲散了记忆里那个仓惶逃离的背影带来的冰冷。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干涩灼痛得如同砂纸摩擦，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
“水…言言想喝水是不是？” 莫思羽立刻反应过来，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用棉签蘸了温开水，极其轻柔地润湿她干裂的嘴唇，动作小心翼翼到近乎虔诚，“慢点…别急…”
清凉的水滋润了干涸，方舒言感觉稍微好受了一点。她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莫思羽，充满了困惑、脆弱和一丝不敢确定的希冀。
莫思羽的心被她这眼神看得又酸又软，巨大的愧疚再次涌上心头。她知道，言言一定在疑惑，在不安。她不能再等了！她必须立刻、马上告诉她真相！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告诉她那枚戒指的意义！
“言言…” 莫思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到快要爆炸的情绪。她松开握着方舒言的手，颤抖着，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小小的、却承载着千钧重量的丝绒盒子。
盒子在她汗湿的手中打开。
刹那间，璀璨夺目的光华倾泻而出，瞬间照亮了方舒言还有些迷茫的眼眸。
那颗巨大的、完美梨形白钻，如同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星光，纯净无瑕，火彩流动。两排粉钻温柔地簇拥着它，在病房冰冷的灯光下，折射出惊心动魄的美丽与坚定。
“心之所向”——它的名字在方舒言心中无声地浮现，带着一种宿命般的震撼。
病房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这枚价值连城、更承载着惊世骇俗爱意的戒指上。
莫思羽将戒指从盒中取出，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举到方舒言眼前。钻石的光芒映在她同样璀璨却饱含泪水的眼眸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和最深沉的温柔。
“言言…” 莫思羽的声音不再颤抖，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和穿透灵魂的力量，清晰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没有走。”
“我不是去买别的东西。”
“我是去买它。”
“我离开，是为了把它带回来，带到你面前。”
她微微倾身，让戒指的光芒更近地映在方舒言的瞳孔深处，也让自己眼中那份不顾一切的爱意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
“言言，嫁给我。”
“这不是请求，是恳求。”
“是我莫思羽，用我全部的生命、灵魂和未来，在向你恳求一个机会。”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坚定，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要娶你，方舒言。”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做我此生唯一的挚爱，做我生命里永恒的光。”
“我要光明正大地爱你，守护你，补偿你过去十年所有的委屈和伤痛。”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失而复得、愿以命相护的珍宝！”**
“没有你，我的生命毫无意义。”
她停顿了一下，深深地望进方舒言开始剧烈波动、蓄满泪水的眼眸，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了那句悬在生死边缘、迟到了十年的最终审判：
“言言…你…愿意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舒言苍白的脸上，集中在她的眼睛，她的嘴唇上。
方舒言看着眼前这枚璀璨到令人心碎的戒指，看着莫思羽眼中那如同烈焰般燃烧、几乎要将她灵魂都点燃的爱意和孤勇。昏迷前的绝望、被抛弃的冰冷、十年压抑的委屈、废屋中她为自己下跪挡棍的震撼、那句在生死关头听到的“我爱你”…所有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在她虚弱的身体里激烈地碰撞、翻腾！
她终于明白了。明白了莫思羽为何仓促离开，明白了她眼中为何有躲闪（那是对自己即将做出疯狂举动的紧张和不确定），明白了她所有的“逃避”都是为了这一刻最盛大的回归和承诺！
巨大的震撼、失而复得的狂喜、被如此浓烈爱意包裹的眩晕感…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防线。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从她眼眶中奔流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看着莫思羽，看着这个她爱了十年、也折磨了她十年、最终为她豁出性命的女孩。看着她跪在病床边，捧着一枚价值连城却远不及她真心珍贵的戒指，用最卑微也最勇敢的姿态，向她求一个未来。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顾虑，所有的伦理枷锁…在这一刻，在这份以命相搏、生死相随的爱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
方舒言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她努力地想抬起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想去触碰那枚戒指，想去触碰莫思羽的脸，想去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她的手虚弱地抬起一点点，又无力地落下。
莫思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难道…言言还在犹豫？还在怪她？还是身体太虚弱无法表达？
就在莫思羽的心即将再次沉入谷底时——
方舒言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灵魂里最后一丝力气。她努力地聚焦视线，穿过模糊的泪光，牢牢地锁住莫思羽那双充满恐慌和期待的眼眸。
她的嘴唇，极其缓慢地、无比艰难地，却异常清晰地，无声地开合着。
莫思羽屏住呼吸，心脏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耳朵，努力地辨认着那无声的唇语。
“你…赢…了…”
三个无声的字，如同三颗璀璨的星辰，骤然在莫思羽黑暗的世界里炸开！带着尘埃落定的释然，带着彻底投降的温柔，带着跨越生死、穿透十年的宿命回响。
是她！是十年前那个夜晚，她攥着方舒言的衣领哽咽质问后，一直等待的那句话！是她用十年痴缠、用生死相随、用一枚名为“心之所向”的戒指，最终赢得的判决。
巨大的狂喜如同核弹般在莫思羽的胸腔里爆炸开来！瞬间将她所有的恐惧、不安、悔恨炸得粉碎！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却是滚烫的、喜悦的、幸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