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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林渝菲回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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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玛莎拉蒂特有的低沉引擎声浪由远及近，撕裂了公寓的宁静。莫思羽正像只餍足的猫，慵懒地趴在方舒言膝上，指尖点着睡裙布料上散落的小雏菊图案，一颗一颗地数着。方舒言手中的牛角梳，正温柔地梳理着她栗色的长发，梳齿间缠绕的几缕发丝在阳光里跳跃着细碎的金光。
突然，莫思羽搁在沙发上的手机猛烈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林总”二字，让她的指尖瞬间僵在半空，那点慵懒惬意荡然无存。
她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林渝菲带着大西洋彼岸湿冷气息的声音立刻灌入耳中，带着不容错辨的审视：
“小羽儿，”那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像冰锥般刺人，“动我八千万流动资金，就为了…追个‘阿姨’？” “阿姨”二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刻薄的玩味。
方舒言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掉落在莫思羽背上。梳齿间缠绕的几缕栗色长发，在骤然凝滞的空气中，显得异常刺目。
“就一个，”莫思羽迅速翻身，手臂勾上方舒言的脖颈，指尖不老实地去缠她睡裙的系带，声音刻意拖长，带着撒娇般的无赖，“特别、特别难追的那个。”
电话那头传来“叮”的一声脆响，是顶级打火机开合的声音。接着是林渝菲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的声音，隔着电波都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感：
“我十分钟后到。”她顿了顿，烟嗓里淬着冰，“要是…不值这个价码…”
“妈妈！”莫思羽猛地从方舒言身上弹起来，动作之大撞翻了梳妆台上一瓶昂贵的柑橘调香水。玻璃瓶碎裂的清脆声和骤然弥漫开的、带着侵略性的浓烈香气中，莫思羽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见方舒言匆忙拢起的衣领缝隙间，自己昨夜在她颈侧留下的、暧昧的咬痕正若隐若现！
急促的门铃声如同催命符般响起。
方舒言正被莫思羽按在沙发上，手忙脚乱地试图抹匀唇上过于艳丽的口红。门开了，林渝菲踩着十厘米的锋利高跟鞋，如同女王巡视领地般走了进来。她鼻梁上的墨镜缓缓滑下，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目光精准地落在沙发上狼狈不堪的方舒言脸上。
“言言…学妹？”林渝菲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确认，墨镜被她随意地勾在指尖。
正午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明晃晃地照亮了客厅的茶几。上面随意摆放着三个马克杯——其中一个印着略显幼稚的“世界最佳班主任”字样，杯沿还清晰地印着一个嫣红的唇印，显然是莫思羽高中毕业时死缠烂打要来的“纪念品”，此刻正属于方舒言。
“渝…渝菲学姐？”方舒言的脸瞬间红透，手忙脚乱地扣着被莫思羽扯松的衬衫扣子。动作间，锁骨下方那道浅褐色的、七年前独自照顾发烧双胞胎时被滚烫粥锅意外烫伤的旧疤，在林渝菲的视线下一闪而过。
林渝菲的目光在那道疤痕上停留了半秒，又扫过茶几上那个印着唇印的杯子。她忽然抬手，干脆地摘下了墨镜。阳光清晰地照在她眼尾——那里缀着一颗与莫思羽如出一辙的、小小的泪痣，像一滴凝固在时光里的琥珀。
“啧，”她红唇微启，吐出两个字，脸上竟掠过一丝极淡、却真实的笑意，“值了。”她转身，熟门熟路地走向酒柜，仿佛在自己家，“八千万买我闺女成功脱单，这买卖…划算。”
莫思羽刚悄悄松了口气，嘴角得意的弧度还没完全扬起，就见母亲从那只价值不菲的手袋里，慢条斯理地抽出了一份厚得惊人的文件，“啪”地一声拍在餐桌上。
“不过嘛，”林渝菲指尖点着那叠纸，笑容不变，眼神却锐利如刀，“这些南非钻石矿的股权转让文件…小羽儿，你是不是该给妈妈一个解释？八千万流动资金是小事，这个矿，可不是你的玩具。”
“我给言言镶婚纱！”莫思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扑过去抢夺文件。动作间，她宽松的居家T恤下摆掀起，后腰处赫然露出一片新鲜的红肿——那是一朵刚刚纹上、缠绕着荆棘的黑色玫瑰。而荆棘的根茎，恰好覆盖了一道陈年的、略显狰狞的旧疤——十六岁那年，她为了翻墙去教师公寓见生病的方舒言，从墙上摔下留下的印记。
方舒言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再也待不下去，转身逃也似的冲进了厨房。她拧开油烟机，巨大的轰鸣声瞬间淹没了客厅里的一切声响。她背靠着冰冷的冰箱门，心跳如擂鼓，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锁骨下的旧疤，又想起莫思羽后腰那朵新鲜的、带着痛感的荆棘玫瑰。
在油烟机的轰鸣掩护下，她没能听见客厅里，林渝菲看着女儿后腰的纹身，眼神复杂地压低声音问：“真的决定了？她可比你大了整整十七岁…”
莫思羽立刻举起手机，献宝似的点开相册，屏幕几乎怼到母亲眼前：“看！上周公司团建，她射箭赢了全公司！帅不帅？”照片里，方舒言拉弓的姿势挺拔而专注，眼神锐利，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利落。她纤细的手腕上，一条简约的铂金手链闪着温润的光——那是莫思羽用人生赚到的第一桶金，特意熔掉了她们高中校徽上的金属部分，为她独家打制的。
晚餐的气氛在一种微妙的张力中进行。林渝菲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三文鱼，突然用银叉轻轻敲了敲高脚杯壁，清脆的声音让方舒言和莫思羽同时抬起头。
“所以，”林渝菲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最终落在方舒言无名指那枚过于璀璨的戒指上，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婚礼打算…”
“妈！”莫思羽的叉子“哐当”一声戳穿了盘中的鱼肉，急切地打断，“我们先试婚！试婚懂吗？”
林渝菲挑眉，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红酒：“试多久？”
莫思羽想也不想，桌下的脚熟练地勾住了方舒言试图缩回的脚踝，将她牢牢锁住，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丝孩子气的赖皮：
“五十年起步。”她侧过头，灼灼的目光紧锁着方舒言因红酒呛咳而泛红的脸颊，追问着，“对吧，言言？”
清冷的月光悄然爬上餐桌，温柔地笼罩着方舒言。她无名指上那枚价值连城的钻戒，主石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而璀璨的光芒——它的重量，被精确地切割打磨成十九年前莫思羽初临人世时的克数。戒圈的内壁，一行微小的激光刻字清晰可见：「SY 365998」——那是从莫思羽出生那一刻起，直至永恒，她为方舒言计算好的、每一天的占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