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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圣母院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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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冲刷着巴黎圣母院的古老石壁，姜晚撑着黑伞站在侧门阴影处，蝴蝶胸针别在内衬口袋里，戒指在指间微微发烫——那是顾清歌的愤怒与担忧通过梦境连接传来的温度。耳机里传来最后一句叮嘱：「记住，无论听到什么，不要单独跟她去任何地方。我们的人就在五十米内。」
侧门无声开启，一个穿修士袍的身影示意她跟上。穿过幽暗的走廊，姜晚被带到一间隐蔽的小礼拜堂。朴孝妍站在彩绘玻璃窗下，月光透过玻璃将她分割成光与暗的碎片。
"准时，很好。"朴孝妍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堂里回荡，"我猜顾清歌正在某个监控车里听着我们的对话？"她突然用韩语说了句什么，耳机里立刻传来顾清歌的咒骂——朴孝妍用了信号干扰器。
姜晚本能地后退一步，但朴孝妍只是笑了笑："放松，如果我想伤害你，那天在酒店就下手了。"她走向祭坛，手指抚过斑驳的烛台，"知道为什么选这里见面吗？因为这是巴黎少数几个朴信资本无法监控的地方。"
"你到底想要什么？"姜晚直接问道，"《月蚀之森》根本不是普通电影，对吗？"
朴孝妍转身，月光在她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聪明。不过你只对了一半。"她从祭坛下取出一个金属箱，"《月蚀之森》是真实存在的——一个能连接人类潜意识的古老仪式。路易是我的研究员，我们一直在寻找能承受'月蚀'实验的媒介。"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排装着诡异液体的试管和一台微型投影仪。投影亮起，显示出一段模糊视频：一个女孩被绑在类似祭坛的装置上，额头贴着电极，双眼翻白，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
"七个月前，我们在瑞士的第一次实验。"朴孝妍的声音异常平静，"被试者产生了惊人的共情能力，能准确说出陌生人最隐秘的记忆。但72小时后..."视频切换到女孩疯狂撕扯自己头发的画面，"她的意识崩溃了。"
姜晚胃部一阵绞痛："这是犯罪..."
"是科学。"朴孝妍纠正道，"人类意识是最后的未知疆域。而你..."她突然逼近姜晚，"在顾清歌的梦境实验中表现出了惊人的稳定性。你们之间的连接，正是我们需要的'锚点'。"
梦境实验？姜晚突然明白了什么，血液瞬间冻结："你...你早就知道我们能共享梦境？"
朴孝妍露出今晚第一个真诚的微笑："比你们自己发现得还早。顾清歌的精神力太强，普通手段无法入侵。但你..."她的目光落在姜晚胸前的蝴蝶胸针上，"这枚胸针是我母亲的作品，最初是为韩国军方开发的意识连接器原型。"
姜晚如遭雷击。所以从一开始，她们的梦境连接就并非偶然？顾清歌知道吗？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朴孝妍冷笑，"你以为顾清歌对你的'保护'就纯粹？她为什么恰好选中你？为什么愿意倾囊相授？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爱？"
"闭嘴！"姜晚的声音在教堂里炸开，回声久久不散。她颤抖着摸向胸针，却犹豫了——如果摘下来，她与顾清歌的连接会不会中断？
朴孝妍看穿了她的犹豫："留着吧。我需要你们的连接保持稳定。"她合上金属箱，"三天后，带着这个箱子去找顾清歌。告诉她，合作或者毁灭——如果她拒绝，《月蚀之森》的真相和她利用你进行梦境实验的证据会出现在全球各大媒体。"
"你疯了..."姜晚后退着，"我们绝不会帮你伤害任何人！"
"伤害？"朴孝妍突然大笑，"我想拯救的是成千上万因精神疾病受苦的人！这项技术能治愈抑郁症、创伤后应激障碍，甚至阿尔茨海默症！"她的眼神变得狂热，"顾清歌的母亲顾曼婷，不就是因为重度抑郁自杀的吗？"
这个名字像一把刀刺入姜晚心脏。顾清歌从未提过母亲的死因。
"想想看，"朴孝妍的声音突然放柔，"你们的能力可以改变世界。而我要的，只是科学验证。"她将箱子推向姜晚，"三天考虑时间。别试图逃跑——你以为顾清歌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我的安全屋？有些线索，是我故意留下的。"
教堂侧门再次打开，那个"修士"无声地示意会面结束。姜晚麻木地拿起箱子，耳边回响着朴孝妍最后的低语："问问顾清歌，她梦里的蓝色花海，真的是为你而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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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而下。姜晚跌跌撞撞地跑向约定汇合点，箱子像烙铁般灼烧着她的手臂。转过街角，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她面前，车门猛地打开——顾清歌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后。
"上车！"她一把将姜晚拽进车内。车子立刻疾驰而去。
车内，姜晚颤抖着将箱子递给顾清歌："她...她知道我们的梦境连接。她说胸针是...是意识连接器..."
顾清歌的表情瞬间凝固。她接过箱子，手指在锁扣上停留片刻，最终没有打开："先回安全屋。"
姜晚抓住她的手腕："姐姐，你母亲...真的是..."
顾清歌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谁告诉你的？"
"朴孝妍说她是抑郁自杀...还说...还说蓝色花海不是为我..."姜晚的声音越来越小。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顾清歌转向窗外，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如泪："回家再说。"
安全屋内，江七霖等人看到箱子后立刻进入警戒状态。裴南苇用专业设备扫描后确认："没有□□或监听装置，但有某种生物识别锁，强行打开会触发自毁程序。"
顾清歌将箱子放在茶几上，深吸一口气："所有人都出去。我和姜晚需要单独谈谈。"
当最后一个人离开并关上门后，顾清歌终于崩溃般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掩面。姜晚从未见过她这样脆弱的样子，心如刀绞。
"蓝色花海..."顾清歌的声音从指缝中渗出，"确实不是我创造的。它一直存在，从我十岁第一次躲进衣柜握住胸针开始..."
她抬起头，眼中盛满破碎的光："我母亲...不是简单的自杀。她是第一批意识连接实验的志愿者。那个实验，是朴孝妍的父亲主导的。"
姜晚的世界天旋地转。所以朴孝妍说的都是真的？她们的相遇、梦境连接、甚至感情...都建立在谎言之上？
"但我选中你，与实验无关。"顾清歌突然抓住姜晚的手，力道大得生疼，"最初注意到你，确实是因为你在无意识状态下能接收我的梦境频率。但后来..."她的声音哽咽了，"后来我爱上的，是你的倔强、你的纯粹、你看向我时眼里毫无保留的光。"
姜晚想相信，但朴孝妍的毒液已经渗入心脏："那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我害怕！"顾清歌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害怕你知道后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害怕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欺骗上..."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每天都在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但现在...现在说什么都像辩解。"
姜晚望向那个金属箱，又看向顾清歌痛苦的脸。记忆如潮水涌来——顾清歌教她演戏时的严厉，保护她时的奋不顾身，拥抱她时的颤抖...这些难道是假的吗？
"箱子里的东西..."姜晚轻声问，"会伤害别人吗？"
顾清歌摇头："不知道。但朴孝妍的父亲当年害死了包括我母亲在内的七个志愿者。这种技术...太危险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顾清歌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还愿意相信我？"
姜晚没有立刻回答。她取下胸针放在茶几上，又摘下戒指，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正在上传的录音文件，进度条已经走到98%。
"从进入教堂开始，我就用手机录下了所有对话。"她声音平静得可怕，"包括朴孝妍承认非法人体实验的部分。秦姐已经同步收到了定位信号，国际刑警现在应该已经突袭她的实验室了。"
顾清歌震惊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计划的这些？"
"从你说'相信我也有判断危险的能力'开始。"姜晚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姐姐，我或许没有你的经验和资源，但我有我的方式保护你...保护我们。"
录音上传完成的提示音响起。姜晚重新戴上戒指，却把胸针推向顾清歌："这个还给你。如果我们的连接是真实的，不需要它也能在梦里相见。"
顾清歌看着那枚胸针，突然泪如雨下。她将胸针推回去："不，你留着。因为它现在只属于你——我已经清除了里面所有的实验程序。"她颤抖着握住姜晚的手，"从今以后，我们的梦境，只由我们的心决定。"
窗外，雨势渐小。巴黎的夜空透出一丝微光，仿佛漫长黑夜后的第一缕黎明。茶几上的金属箱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生物识别锁自动解开了。
姜晚和顾清歌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掀开箱盖。里面没有可怕的实验设备，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封信。照片上是年轻的顾曼婷和一个酷似朴孝妍的女人站在一起，背景是某个实验室；信封上写着：「给清歌和姜晚——真相有时比谎言更残忍，但唯有真相，才能带来真正的自由。——P」
顾清歌的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照片。姜晚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起看？"
顾清歌点头，泪水无声滑落。在这个雨夜，在巴黎的安全屋里，她们即将揭开的，或许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复杂、更痛苦的真相。但此刻，她们紧握的双手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因为无论前方是什么，她们都将共同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