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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这次我不会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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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在顾清歌的睫毛上投下细碎金光。姜晚屏息凝视这张熟悉又陌生的睡颜，指尖悬在半空，不敢触碰。三周了，顾清歌的记忆像破损的拼图，时而完整，时而散落。
"几点了？"顾清歌突然睁眼，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姜晚收回手："七点半。你今天要去医院复——"
"姜晚？"顾清歌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身体往后缩了缩，"你为什么在我房间？"
又来了。姜晚咽下苦涩，平静回答："我们同居两年了，记得吗？"
顾清歌环顾四周，眉头紧锁："不，我们刚拍完《暗涌》，我还没..."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突然松动，"等等...我是不是又..."
"记忆混乱。"姜晚递过准备好的笔记本，"2021年到2024年的重要事件，我帮你列了清单。"
顾清歌接过本子，指尖相触的瞬间，她突然抓住姜晚的手："巴黎！我们住在蒙马特的小公寓，楼下有家面包店..."
"对！"姜晚眼睛一亮，"你最爱他们的可颂。"
"我还记得..."顾清歌的眼神变得柔软，"你穿着我的衬衫做早餐，阳光从你背后照过来..."她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姜晚的手腕内侧，那是她们之间的秘密暗号。
下一秒，那温暖突然消失。顾清歌抽回手，表情恢复疏离："抱歉，又来了。这种...碎片。"
"没关系。"姜晚微笑，心脏却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医生说这是恢复的必经阶段。"
她起身准备早餐，听到身后顾清歌翻阅笔记本的声音。突然，一声抽泣传来。姜晚转身，看到顾清歌泪流满面。
"这个..."顾清歌指着本子上的一条记录，「2023.5.21 清歌为我挡下飞溅的热咖啡」，"我记得这个。不是因为伤疤，而是你当时的表情...像世界末日一样。"
姜晚跪在床边，任由顾清歌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脸。这一次，记忆似乎停留得久一些。
"朴孝妍今天会联系我。"顾清歌突然说，语气变得清醒而坚定，"我准备好了。"
姜晚浑身一僵："你确定要这么做？记忆还没完全..."
"正因如此。"顾清歌的眼神锐利如初，"她不会怀疑一个记忆混乱的人能设局。"
## 2.
废弃的皇家剧院舞台中央，顾清歌独自坐在钢琴前，弹奏着肖邦的《夜曲》。这是她与周叙白第一次合作时的曲子，也是朴孝妍最可能认出的"信号"。
姜晚藏在二楼的灯光控制室，通过耳机监听一切。秦雨菲和国际刑警埋伏在剧院各处，等待收网信号。
钢琴声戛然而止。顾清歌的手悬在琴键上方："出来吧，朴博士。音响效果暴露了你的脚步声。"
掌声从黑暗的观众席传来。朴孝妍一袭白裙，宛如幽灵般走上舞台："记忆力恢复了？还是...在演戏？"
"足够记得你的把戏。"顾清歌冷冷回应，"你想要什么？"
"当然是完成品。"朴孝妍轻抚钢琴盖，"蝴蝶系统的终极形态——你母亲和姜晚母亲共同创造的'永生协议'。"
顾清歌挑眉："疯子才会追求永生。"
"不，是复活！"朴孝妍的声音突然激动，"我父亲的思想、记忆、人格...全都保存在系统中，只差一个合适的载体！"
姜晚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才是朴孝妍真正的目的——不是控制活人，而是复活死人！
"姜晚的基因就是最后一块拼图。"朴孝妍狂热地解释，"她母亲将激活码藏在女儿DNA里，多么诗意..."
顾清歌突然笑了："可惜你来晚了一步。"她拿出手机，屏幕显示一个正在上传的进度条，"所有数据已经传输给国际刑警。"
朴孝妍脸色骤变，扑向顾清歌："不可能！系统需要生物载体才能激活！"
"除非..."顾清歌灵活闪避，"有人自愿成为载体。"
这句话像魔咒般定住了朴孝妍。她瞪大眼睛看向顾清歌的太阳穴——那里有一个微小的金属反光点。
"你...植入了接收器？"朴孝妍的声音因震惊而扭曲，"你疯了吗？那会烧毁你的大脑！"
"足够坚持到上传完成。"顾清歌看了眼手机，"87%了。"
朴孝妍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从裙下掏出一把造型古怪的手枪："那我就直接提取！"
枪响的瞬间，姜晚从控制室跃出："清歌！"
顾清歌早有准备，一个侧滚避开射击，但耳机线被子弹擦断。姜晚失去了监听，只能凭肉眼判断情况。她按下通讯器："秦姐，行动！"
剧院灯光骤然大亮，埋伏的警察从各个入口涌入。朴孝妍见状，竟直接冲向顾清歌，两人扭打间撞翻了钢琴！
"数据！"朴孝妍尖叫，"给我数据！"
顾清歌额头上的金属点开始闪烁红光——那不是接收器，只是个LED灯！真正的陷阱是...
"现在，姜晚！"顾清歌大喊。
姜晚按下藏在口袋里的启动器。剧院所有扬声器同时发出高频音波——专门针对改良版蝴蝶系统的干扰频率！
朴孝妍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不...不可能..."
"系统早就被我母亲植入了后门。"姜晚跑下楼梯，"一旦检测到非法操作，就会自毁。"
顾清歌趁机挣脱，与姜晚汇合："上传进度是假的，但干扰波是真的。她连接着系统，现在..."
朴孝妍突然停止挣扎，抬起头，露出诡异的微笑："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她按下腕表上的按钮。整个剧院开始震动，全息投影从四面八方涌现——无数个朴孝妍的影像将她们包围！
"系统确实有后门。"无数个朴孝妍齐声说，"所以我给自己...留了扇窗。"
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开始模糊。姜晚感到一阵眩晕，熟悉的梦境连接感袭来，但这次是被强制接入的！她挣扎着保持清醒，看到顾清歌同样痛苦地抱住头。
"欢迎来到我的领域。"朴孝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既然无法复活父亲...那就让所有人陪葬！"
剧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青山疗养院的实验室。年幼的朴孝妍站在中央，身边是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子——她的父亲，朴上校。
"这是她记忆的核心。"顾清歌艰难地走到姜晚身边，"系统崩溃前，她把我们拉进了自己的意识空间。"
姜晚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角落里一个蜷缩的身影——年轻的李秀妍，她的母亲！
"妈妈..."
幻象中的李秀妍抬起头，仿佛听见了呼唤。她悄悄将一个数据卡插入主控台，然后抱起婴儿车里的姜晚，匆忙离开。
"看！"顾清歌指向主控台，"那一定是后门程序！"
她们冲向主控台，却被朴孝妍的幻象拦住："不许碰它！那是我的！我的！"
顾清歌突然改变策略："朴孝妍，你父亲根本不爱你。"
这句话如利剑刺穿朴孝妍的防御。幻象开始扭曲："胡说！我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作品，不是女儿。"顾清歌步步紧逼，"他用你做实验，把你变成怪物..."
"闭嘴！"朴孝妍的幻象开始崩解，"他爱我！他...他..."
姜晚趁机扑向主控台，手指穿过全息键盘，却不知如何操作。这时，幻象中的李秀妍突然看向她，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将左手放在右胸，然后指向屏幕。
姜晚福至心灵，照做这个动作。系统突然提示：「生物识别通过，最终指令激活」。
"不！！"朴孝妍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整个空间开始崩塌。
顾清歌抓住姜晚的手："走！系统要重启了！"
她们奔跑在崩溃的记忆迷宫中，身后是朴孝妍越来越远的哀嚎。就在出口关闭的最后一刻，姜晚回头，看到年幼的朴孝妍独自站在虚空中，抱着父亲的军帽啜泣。
白光吞噬了一切。
姜晚在剧院地板上醒来，头痛欲裂。顾清歌躺在不远处，额角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朴孝妍则瘫坐在钢琴旁，双眼空洞，嘴角挂着痴傻的微笑——她的意识永远留在了自己创造的幻境中。
"结束了。"秦雨菲扶起姜晚，"系统彻底崩溃，所有数据都清除了。"
医护人员抬走朴孝妍，顾清歌也被送上救护车。临行前，她虚弱地握住姜晚的手："这次...我不会再忘了。"
三天后，阳光洒满医院花园。姜晚推着轮椅上的顾清歌散步，后者头上的纱布已经拆除，只贴着一小块敷料。
"医生说我的记忆应该会慢慢恢复。"顾清歌仰头看着樱花，"但有些事...我想重新创造回忆。"
姜晚蹲下身，与她平视："比如？"
"比如..."顾清歌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绒盒，"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盒子里是两枚素雅的铂金戒指。姜晚的眼泪瞬间落下："你这是..."
"不是求婚。"顾清歌微笑，"是承诺。无论记忆如何变化，这个承诺不变。"
姜晚戴上戒指，俯身亲吻她的未婚妻。樱花飘落，如同那年巴黎的雪，见证着她们跨越记忆与时间的爱情。
一年后的金梧桐奖颁奖礼，《蝴蝶标本》获得最佳影片。顾清歌牵着姜晚的手走上领奖台，在全世界面前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
"这部电影献给所有为真相奋斗的人，"顾清歌对着话筒说，"特别感谢我的女主角，她教会我一件事——"
姜晚接过话茬："爱情比记忆更深刻？"
"不。"顾清歌笑着摇头，"是彩蛋一定要放在最后。"
大屏幕突然切换，播放起一段私人视频——她们的婚礼。顾清歌穿着白色西装弹奏《梦中的婚礼》，姜晚一袭红裙翩翩走来。交换戒指时，两人不约而同地说：
"即使你再次忘记，我会一次次重新爱上你。"
全场掌声雷动。姜晚在万众瞩目中吻住她的导演，她的爱人，她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灵魂。
而那个装着蝴蝶系统最后数据的U盘，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她们巴黎公寓的抽屉里，上面贴着一张便签：「如需使用，请先接吻验证。——顾清歌 & 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