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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也觉得很浪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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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过临江大桥时，夜色已漫过整片天空。江面上洒落碎金般的灯火，苏槿颜侧头望着窗外，颈间的鸽血红宝石随呼吸轻轻起伏，像藏着一团跳动的星火。
“想不想下去走走？”黎兮悦忽然转舵，将车停在江边的观景台。晚风带着江水的潮气扑面而来，她从后备箱拿出一条羊绒毯，细心地裹在苏槿颜肩上，“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两人并肩走在铺满鹅卵石的江岸，脚步声被浪涛拍岸的声音吞没。苏槿颜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横跨江面的灯光：“你看，像不像一条发光的项链？”
黎兮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大桥的轮廓在夜色里亮起暖黄的光，确实像一条缀满星辰的项链。她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枚月光石戒指，石面流转着淡淡的蓝光，像把整片星空都揉了进去。
“这是上次去斯里兰卡出差时，在矿场亲自挑的原石。”黎兮悦单膝跪地，执起苏槿颜戴着翡翠手镯的手，将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他们说月光石是‘恋人之石’，能在黑夜里指引彼此的方向。”
苏槿颜低头看着戒指，月光石的光晕与翡翠手镯的绿意交织，腕间仿佛盛着一整个宇宙。她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暴雨夜，黎兮悦也是这样执起她的手，在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说：“跟着我，别害怕。”
“黎兮悦，”她弯腰扶起她，指尖抚过她眼下的痣，“你好像总能找到让我心动的方式。”
“因为我把所有的心思，都用来研究怎么爱你了。”黎兮悦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你看这江水，它会绕过暗礁，冲过险滩，却永远朝着大海的方向流。我们也一样，不管遇到什么，都会朝着彼此走。”
浪涛声里，苏槿颜忽然踮起脚尖，吻上黎兮悦的唇。这个吻带着江水的清冽和月光的温柔，像积蓄了半生的潮汐，终于在此刻汹涌绽放。黎兮悦抬手按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颈间的蓝宝石吊坠与鸽血红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这场拥吻伴奏。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额头相抵，呼吸都带着微颤。黎兮悦忽然轻笑：“刚在珠宝店看到这对耳钉时，就觉得它们该长在你耳朵上。”她指尖轻轻捏了捏苏槿颜的耳垂，“现在看来，果然没选错。”
苏槿颜的耳尖泛起薄红，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月光石耳钉在夜色里闪着朦胧的光：“那你呢？就只有一支钢笔？”
“我有你就够了。”黎兮悦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这里装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还需要什么别的？”
远处传来游船的鸣笛声，两道光柱划破夜空。黎兮悦忽然拉着苏槿颜往江边跑，浪花溅湿了她们的裙摆，却没人在乎。跑到灯光照亮的地方，她忽然张开双臂转圈，苏槿颜被她带着旋转，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颈间的宝石在灯光下划出流动的光轨，像两条缠绕的星河。
“你看！”黎兮悦指着游船的甲板，那里有人在放烟花，绚烂的光火在夜空炸开，映亮了彼此眼底的笑意，“是为我们放的吗？”
“是为所有相爱的人。”苏槿颜靠在她怀里，看着烟花一朵接一朵绽放，“就像我们。”
烟花落幕时，黎兮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细沙，是她下午路过沙滩时特意装的。“这是今天的月光，”她将瓶子递给苏槿颜，“我替你收起来了。”
苏槿颜笑着接过，瓶身上还留着黎兮悦的体温：“那我明天把它放在床头，这样每天醒来都能看见月光了。”
回去的路上，苏槿颜靠在副驾驶座上，把玩着那枚月光石戒指。黎兮悦忽然开口：“等订婚宴结束，我们去冰岛吧。”
“去看极光？”
“嗯，”黎兮悦转头看她，眼底闪着期待的光，“我想和你站在极光下，看绿色的光带铺满天空，就像把银河披在我们身上。”她握住苏槿颜的手，轻轻吻了吻戒指，“然后告诉你，在我心里，你比所有星辰都亮。”
车子驶过跨海大桥时，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槿颜忽然想起拍卖会上，黎兮悦举牌时毫不犹豫的样子，想起她为自己戴上红宝石项链时认真的眼神，想起此刻她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却总带着让人心安的温度。
原来真正的浪漫，从不是一亿的宝石，也不是盛大的烟花，而是有人把你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次心动，都当成需要精心呵护的宝藏，用余生去兑现每一个关于爱的承诺。
“冰岛很好，”苏槿颜轻声说，指尖在黎兮悦手背上画圈，“但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在家门口的公园散步，我也觉得很浪漫。”
黎兮悦低笑出声，伸手关掉车内的灯，只留仪表盘的微光。“那我们就把每一天，都过成值得纪念的日子。”她侧过头，在苏槿颜唇上印下一个轻吻，“从明天早上的第一杯咖啡开始。”
夜色温柔，车窗外的灯火连成流动的河。苏槿颜看着黎兮悦的侧脸，忽然觉得颈间的鸽血红、腕间的翡翠镯、指间的月光石，都不及她眼底的星光璀璨。
因为那里装着她的整个宇宙，和往后余生所有的浪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