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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最爱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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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冰岛回来后，日子像是被调慢了倍速。黎兮悦推掉了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下班，苏槿颜也减少了出差频率，两人总在傍晚的厨房里撞个满怀——她拿着刚买的新鲜蔬菜，她举着刚从烤箱取出的小饼干，围裙上沾着面粉的痕迹，却笑得比橱窗里的蛋糕还甜。
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黎兮悦靠在沙发上看文件，苏槿颜坐在地毯上整理旅行照片，指尖划过屏幕上冰岛的极光，忽然笑着说：“你看这张，你的睫毛上还沾着雪花。”
黎兮悦探过头，照片里的自己正低头吻苏槿颜的额头，睫毛上的冰晶在极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落了场微型的雪。“当时只觉得冷，没注意这么多。”她伸手关掉平板，将苏槿颜拉进怀里，“不如我们把这些照片做成相册？就放在床头，每天睡前都能看。”
“好啊。”苏槿颜窝在她怀里，指尖划过她衬衫上的纽扣，“还要在扉页写句话。”
“写什么？”
“‘极光会熄灭，但我们不会’。”苏槿颜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黎兮悦的心忽然一颤，她低头吻了吻苏槿颜的发顶，颈间的蓝宝石吊坠与对方的鸽血红轻轻碰撞，发出细不可闻的声响，像在应和这句话。
晚上临睡前，黎兮悦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胸针，造型是两只依偎的天鹅，翅膀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台灯下闪着柔和的光。“这是我让设计师定制的，”她将胸针别在苏槿颜的睡衣领口，“你上次说喜欢低调点的饰品，这个平时在家也能戴。”
苏槿颜摸着胸针，忽然想起拍卖会上那枚一亿的鸽血红，再看看眼前这枚温润的钻石胸针，眼底泛起暖意：“其实你不用总送我礼物的。”
“但我喜欢看你收到礼物时的样子。”黎兮悦替她掖好被角，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像只偷到糖的小狐狸，眼睛亮晶晶的。”
苏槿颜笑着拍开她的手，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床边拉：“那我也有礼物给你。”她从床头柜拿出一个笔记本，封面是她们在冰岛的合影，“这是我写的‘恋爱手册’，记录了所有你喜欢的和不喜欢的——比如你喝咖啡要加两勺糖，吃火锅必须配冰粉，还有……吵架时喜欢冷战，但只要我抱你一下就会软下来。”
黎兮悦翻开笔记本，字迹清秀的页面上，密密麻麻记着琐碎的日常：“3月17日，她加班到深夜，回来时带了我爱吃的草莓蛋糕”“5月2日，我们去看了画展，她在莫奈的《睡莲》前站了整整十分钟”……最后一页贴着两张电影票根，是她们第一次约会时看的老片子，旁边用红笔写着：“那天她偷偷牵了我的手，掌心全是汗。”
“你连这个都记着？”黎兮悦的声音有些发哑，指尖抚过那行小字，仿佛能摸到当年掌心的温度。
“当然，”苏槿颜靠在她肩上，鼻尖蹭着她的颈窝，“因为和你有关的每一件事，都值得被记住。”
窗外的月光爬上床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黎兮悦忽然关了灯，黑暗中，她能清晰地闻到苏槿颜发间的香气，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其实我也有个秘密。”她轻声说，“上次在苏家老宅，奶奶把翡翠手镯传给你时，我偷偷在心里发誓，要让你每天都笑得像那天一样。”
苏槿颜的指尖微微收紧：“那你做到了。”
“不，”黎兮悦转过她的脸，在黑暗中吻上她的唇，“我要做一辈子。”
这个吻不同于冰岛的炽热，也不同于拍卖会的张扬，带着家常的温暖，像清晨的第一杯热牛奶，熨帖得让人想闭上眼睛沉溺。颈间的宝石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也在静静倾听这场关于余生的约定。
订婚宴定在春分那天。林小雨和羽昕忙前忙后，一个负责宾客名单，一个指挥着布置现场，看到黎兮悦和苏槿颜穿着同款香槟色礼服走过来，突然起哄：“两位妈妈今天也太好看了吧！”
黎兮悦笑着揉了揉羽昕的头发，苏槿颜则递给林小雨一杯果汁：“辛苦你了，探员同志。”
林小雨做了个鬼脸：“为两位的爱情服务，荣幸之至！”
仪式开始时，阳光正好穿过教堂的彩绘玻璃，在红毯上投下斑斓的光。黎兮悦牵着苏槿颜的手，一步步走向台前，指尖相扣的地方，素圈戒指反射着细碎的光。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医院见到苏槿颜的情景，对方穿着白大褂，眼神冷静又疏离，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会这样牵着手，站在所有人面前，承认彼此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交换戒指时，黎兮悦执起苏槿颜的手，将那枚定制的月光石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与翡翠手镯轻轻碰撞。“以前总觉得，爱要轰轰烈烈才够深刻，”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教堂，“直到遇见你才明白，真正的浪漫，是把‘我爱你’藏在每天的早餐里，写在睡前的晚安里，刻在往后余生的每一个日子里。”
苏槿颜的眼眶微红，她将另一枚戒指戴在黎兮悦手上，指尖划过对方袖口的红宝石袖扣——那是她们并肩走过风雨的证明。“我曾以为自己习惯了独自前行，”她望着黎兮悦的眼睛，语气温柔却坚定，“是你让我知道，有人同行的路，连荆棘都开满了花。”
掌声雷动时，羽昕抱着花跑上台，把两束桔梗分别塞进她们怀里，奶声奶气地说：“祝妈妈们永远在一起！”
黎兮悦低头，看着苏槿颜颈间的鸽血红宝石在阳光下流转，忽然觉得所有的珠宝、风景、盛大的仪式，都不及此刻她眼里的笑意珍贵。就像那枚最初的银质蓝宝石项链，不贵重，却藏着最初心动的痕迹；就像这枚月光石戒指，不耀眼，却映着往后平淡日子里的星光。
晚宴结束后，两人坐在露台的藤椅上，看着远处的烟火在夜空绽放。黎兮悦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简单的银耳环，吊坠是两颗迷你的星星，一颗刻着“L”，一颗刻着“S”。
“最后一件礼物了。”她笑着为苏槿颜戴上，“以后不买贵的了，就给你做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苏槿颜摸着耳环，星星的棱角硌在指尖，却暖得让人心颤：“好啊，我等着。”
烟火落幕时，黎兮悦将她拥入怀中。晚风带着花香拂过，吹动她们交缠的发丝，颈间的宝石在夜色里闪着温润的光，像两颗依偎的星辰。
“你看，”黎兮悦轻声说，“我们做到了。”
苏槿颜在她怀里点点头，鼻尖蹭着她的颈窝，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气。是啊，她们做到了——从医院走廊的小心翼翼，到董事会上的并肩作战；从拍卖会的高调示爱，到冰岛极光下的约定；再到此刻，在亲友的祝福里，把爱情过成了生活最本真的模样。
往后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风雨，或许还会有挑战，但只要牵着彼此的手，哪怕只是在厨房的烟火里拌嘴，在阳台的月光下喝茶，也觉得是世间最圆满的浪漫。
因为最好的爱，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把“永远”，过成了“每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