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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不许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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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后的第一个周末，黎兮悦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晨光正透过纱帘在苏槿颜熟睡的侧脸投下柔和的光晕，对方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黎兮悦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指尖刚触到皮肤，就被一把攥住。
“别闹……”苏槿颜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睛却没睁开，反而往她怀里缩了缩，像只贪恋温暖的猫。
黎兮悦低笑出声，任由她枕着自己的手臂，鼻尖蹭过她发间的清香。床头柜上的相框里，冰岛极光下的两人正相视而笑，玻璃表面还沾着昨夜羽昕偷偷贴的爱心便利贴，歪歪扭扭写着“不许吵架”。
等苏槿颜彻底醒透时，阳光已经爬满了床尾。她看着黎兮悦支着下巴看自己的模样，忽然红了脸：“看什么？”
“看我的未婚妻啊。”黎兮悦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触到那对星星耳环，“昨天戴了一天，没觉得不舒服吧？”
“没有，”苏槿颜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摸出个小布包，“给你的。”
布包里是块打磨光滑的木头，上面刻着两个交缠的字母“L”和“S”，边缘被摩挲得发亮。“上次去木工坊做的，本来想订婚宴时给你，结果忙忘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手艺不太好……”
黎兮悦捏着木牌，指腹划过上面的纹路，能摸到刻痕里藏着的温度。她忽然翻身将苏槿颜压在身下，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谁说不好？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木牌被随手放在床头柜上，与月光石戒指、翡翠手镯的盒子排成一排，像一串串联起时光的脚印。窗外的鸟鸣声里，苏槿颜抬手勾住黎兮悦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带着晨光的吻，睡衣领口的天鹅胸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钻石的光芒落在两人交缠的睫毛上，像落了场细碎的星雨。
午后去逛花市，黎兮悦推着小推车跟在苏槿颜身后，看她蹲在摊位前认真挑选玫瑰。“要香槟色的，”苏槿颜指尖拂过花瓣，“上次你说这个颜色像月光。”
“再加点尤加利叶？”黎兮悦弯腰，从旁边拿起一束，“衬你的翡翠手镯好看。”
摊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看着她们相视而笑的样子，忽然笑着说：“年轻真好，像这花一样，怎么看都顺眼。”
苏槿颜的脸颊微红，黎兮悦却坦然地牵起她的手：“我们订婚后，每周都来您这儿买花。”
回去的路上，小推车里的玫瑰散发着甜香。苏槿颜忽然指着街角的冰淇淋车：“想吃那个。”
黎兮悦笑着跑过去，买了两支抹茶味的甜筒，回来时看到苏槿颜正低头闻花，阳光落在她颈间的鸽血红宝石上，折射出的光斑在地面跳动，像只慵懒的小猫。
“小心化了。”她把甜筒递过去，自己咬了一大口，抹茶的微苦混着奶香在舌尖散开。
苏槿颜舔了口冰淇淋，忽然踮起脚尖，将沾着奶油的唇凑过去。黎兮悦挑眉，笑着迎上去，甜腻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路过的行人投来善意的目光，两人却只顾着在花香与奶香里，交换一个属于午后的、黏糊糊的吻。
晚上整理书房，黎兮悦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箱，里面是大学时的旧物。苏槿颜蹲在旁边帮忙，从一本厚厚的词典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黎兮悦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苏槿颜的演讲真棒，想跟她做朋友。”
“这是……”苏槿颜惊讶地抬头。
黎兮悦的耳尖瞬间爆红，抢过纸条想藏起来，却被苏槿颜按住手。“原来你那时候就注意到我了？”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我还以为我们第一次说话，是在公司的电梯里。”
“那时候你是学生会主席，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干事。”黎兮悦挠挠头，声音有点闷，“看你在台上发言，觉得你浑身都在发光，不敢跟你说话。”
苏槿颜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得发胀。她想起大学时确实有个总躲在人群里看她的女生，穿简单的白衬衫，眼神亮亮的，每次被她发现就慌忙低下头——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命运就已经悄悄埋下了伏笔。
她忽然抱住黎兮悦，下巴抵在她的背上：“那现在呢？觉得我还在发光吗？”
“嗯，”黎兮悦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而且这束光，只照亮我一个人。”
窗外的夜色渐浓，书房的台灯洒下暖黄的光，照亮纸箱里的旧物和散落的玫瑰。黎兮悦将那张泛黄的纸条小心地夹进相册，放在冰岛照片的旁边，像是给多年前那个胆怯的自己，一个迟到却圆满的答复。
苏槿颜靠在她肩上，看着相册里从青涩到成熟的两人，忽然轻声说：“其实我也偷偷留着你的东西。”她起身从书架最高层拿下一个铁盒，里面是枚褪色的书签，上面画着只简笔画小猫，“这是你当年落在图书馆的，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失主，没想到……”
黎兮悦看着那枚书签，忽然笑了：“那是我画的，因为总看到你抱着猫看书。”
原来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心动，早已在时光里留下了痕迹。就像颈间的宝石，历经岁月打磨，反而愈发温润；就像她们的感情，从小心翼翼的试探，到坦然公开的相守，每一步都走得扎实而坚定。
夜深时，两人躺在床上，黎兮悦把玩着苏槿颜腕间的翡翠手镯，忽然说：“等爷爷和爸爸再好些，我们去拍婚纱照吧。”
“好啊，”苏槿颜点头，指尖划过他胸口的木牌，“去冰岛拍好不好？让极光再为我们做一次背景。”
“都听你的。”黎兮悦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晚安吻，“不过这次，我要把你的名字，刻在极光里。”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交握的手上。颈间的鸽血红与蓝宝石轻轻碰撞，发出细不可闻的声响，像在为这场漫长的爱情，奏响温柔的夜曲。
未来还有很多个日子要过，还有很多旧物要收藏，还有很多情话要说。但只要身边是这个人，哪怕只是在深夜里共享一副耳机，听首老掉牙的歌，也觉得是世间最浪漫的事。
毕竟，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把“我爱你”，藏在每一个平凡的朝夕里，让时光来作证，她们会一起走过更多的春夏秋冬，看遍更多的日升月落，直到头发斑白，还能笑着说一句：“你看，我们做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