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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失恋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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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整个城市被笼罩在灰蒙蒙的水雾中。俞瑾萱站在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面是祁念三小时前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等我，我们需要谈谈。"
门铃响起时，她几乎是小跑着去开的门。
祁念站在门外，浑身湿透，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嘴唇因寒冷而微微发青。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指节泛白。
"可以进去吗？"祁念的声音比雨还冷。
俞瑾萱侧身让她进来，顺手拿了条毛巾。祁念没有接，只是站在客厅中央，雨水从她身上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我看到新闻了。"祁念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祁念确认加盟<霓虹边境>，将赴美进行为期一年拍摄》的报道，"你替我做了决定？"
俞瑾萱的胸口发紧："姜澜说你犹豫不决，而那个角色对你来说太重要了......"
"所以你就替我签了？"祁念的笑声带着哽咽，"用我的前途，换周宏的沉默？"
俞瑾萱没有否认。她看着祁念手中的照片——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祁念在后台偷拍的自拍，角落里能看见自己冷漠的侧脸。
"为什么留着这个？"她轻声问。
"因为从那一刻起，我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祁念向前一步，雨水从她睫毛上滑落，像眼泪，"我喜欢的不是影后俞瑾萱，而是会偷偷帮助场务小妹、会陪我在街机厅玩到凌晨的瑾萱。"
俞瑾萱的手指掐进掌心。她多想伸手擦掉祁念脸上的雨水，多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但脑海中闪过周宏威胁要曝光的那些照片——俞瑾萱抑郁症最严重时的崩溃模样，药物过量的急诊记录......这些一旦公开，不仅会毁了她，还会连累祁念。
"祁念，"她强迫自己冷静，"你分不清戏里戏外的感情，这很正常。我们拍了那么多亲密戏份，产生了移情......"
"不是移情！"祁念猛地将照片拍在茶几上，"那天在萧忆蕊面前，你说你是直女，不喜欢女人......是真的吗？"
俞瑾萱的喉咙发紧。她想起萧忆蕊与姜澜的密切关系，想起周宏的威胁，想起祁念刚刚起步的国际事业......
"是真的。"她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只是同事，以后也只会是同事。"
祁念像是被重击般后退一步。她抓起那张湿漉漉的照片，手指颤抖着将它撕成两半，再两半......
"我明白了。"碎片从她指间飘落，"祝你幸福，俞老师。"
转身离去的背影比任何言语都决绝。俞瑾萱站在原地，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听着电梯下行的嗡鸣，听着自己心脏碎裂的声响。
她缓缓跪下来，拾起那些被撕碎的照片残片，终于哭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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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凰奖颁奖典礼的红毯上闪光灯如暴雨般倾泻。俞瑾萱独自走着，黑色礼服像一道孤独的影子。自从那天暴雨夜后，她和祁念再没联系过。
"俞老师！祁念为什么没来？"
"传闻你们关系破裂是真的吗？"
"对同时提名有什么感想？"
记者的问题如利箭般射来。俞瑾萱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却不回答任何一个关于祁念的问题。
入座后，她注意到前排的周宏正得意地看着她。交易已经达成——祁念远赴美国，周宏永远闭嘴。代价是她永远失去站在那个女孩身边的资格。
颁奖环节开始，《双生花》接连拿下最佳摄影和最佳剧本。当宣布最佳女主角时，大屏幕上同时出现俞瑾萱和祁念的脸——这是金凤凰奖历史上首次双女主同时提名。
"获奖的是......《双生花》，俞瑾萱、祁念！"
全场掌声雷动。俞瑾萱独自上台，接过两座奖杯。聚光灯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感谢评委会，感谢所有支持《双生花》的观众。"她的声音很稳，眼神却不断飘向空荡荡的嘉宾席，"有人说这部电影讲述的是姐妹情，也有人说是爱情......"
现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对我来说，它讲述的是选择的代价。"俞瑾萱举起两座奖杯，其中一座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祁念，无论你在哪里，这个奖杯属于你。"
台下，周宏露出讥讽的笑容。俞瑾萱知道，此刻祁念正在大洋彼岸的片场，为那个她"选择"的国际角色做准备。
多么讽刺啊。她们终于站在行业巅峰，却再也无法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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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片场烈日炎炎。祁念在拍摄间隙刷到金凤凰奖的新闻——她和俞瑾萱同时获奖，而对方代她领奖的画面被疯传。
"祁，五分钟后就位！"副导演在远处喊道。
祁念关掉手机，走向片场。这三个月来，她把自己完全投入工作，用忙碌麻痹痛苦。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才允许自己想起那个雨夜，想起被撕碎的照片，想起俞瑾萱说的"我们只会是同事"。
"Action！"
镜头前的祁念光彩照人，完美诠释着角色。没人知道她的口袋里装着什么——那是从撕碎照片中抢救出来的一角，上面恰好是俞瑾萱的侧脸。
当晚回到酒店，她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文件。点开后，俞瑾萱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她看起来疲惫又脆弱，完全不像镜头前那个完美影后。
"祁念，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里的俞瑾萱声音哽咽，"对不起，我撒谎了。那天我说我们是同事，说我是直女......全是谎言。"
祁念的手指死死攥住手机。
"周宏威胁要曝光我的病史，还有......伪造的我们之间的'丑闻'。我怕影响你的国际发展，所以......"俞瑾萱的眼泪终于落下，"我爱你，从你冒雨来我家那天就爱你，也许更早......"
视频末尾显示发送时间是两个月前，而祁念刚刚收到。某种可怕的预感让她翻看邮箱垃圾箱——果然，同样的视频被系统误判为垃圾邮件，一直未被发现。
她疯狂地拨打俞瑾萱的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窗外，洛杉矶的夜空星光璀璨，却照不亮她内心突然塌陷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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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柏林电影节红毯。
祁念作为《霓虹边境》女主角亮相，影片获得金熊奖提名。这半年她横扫各大新人奖，被誉为"最有潜力的亚洲面孔"。
红毯上，她微笑着应对媒体，直到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俞瑾萱作为评委出席，正被记者团团围住。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又迅速分开。祁念感觉胸口一阵刺痛。一年了，她试过无数次联系俞瑾萱，对方却像人间蒸发一般。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飘起小雨。工作人员匆忙撑起伞，祁念却站在原地没动。雨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像极了那个决定一切的夜晚。
一件外套突然披在她肩上。祁念转头，俞瑾萱就站在身后，近得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会感冒的。"俞瑾萱轻声说，手指在碰到她肩膀时微微发抖。
记者们瞬间沸腾，闪光灯如暴风雪般袭来。但在这个瞬间，祁念只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和俞瑾萱那句几乎微不可闻的：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