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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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结束后乔山远正式和广播站的其他人见了面，周一和他一起广播的是个高二的学姐，短发圆脸，戴着黑框眼镜，标准的女中学生长相，声音很甜。
“啊，是运动会那个小帅哥，”女生笑起来，“我叫余酿，大概是你未来广播站生涯的长期搭档了。”
乔山远：“我叫乔山远，那就麻烦学姐多多关照了。”
简单认识过后就开始工作，乔山远看余酿熟练的打开某个音乐软件，点进命名为10.24的歌单，然后交给乔山远一个文件夹，今天播报的内容是分享电影《死亡诗社》，早在一周前肖洛雪就通知乔山远要先去把电影看了。但他还是个住校生，只能借助周日下午的活动课找阮许一起去借了光影教室看。
其实肖洛雪说过实在看不了也没关系，到时候对着稿子念就好了，但乔山远就是想去。
尤其是看薄星回听他逼逼叨叨后打电话给光影教室的负责老师打电话时的样子。
下课铃声准时打响，教室上方的广播传来很轻的小声响，薄星回看了一眼黑板，道：“今天就先上到这里，剩下的题下节课再讨论。”
弦中学生们秉持着“吃饭不积极，态度有问题”的基本原则，最后一节课下课溜得比什么都快，短短三十秒教室就差不多空了，只留下几个人围着薄星回问问题。
甜美的女声伴随着电流的声音传遍校园每一个角落：“欢迎收听今天的音乐下午茶，我是余酿。”
紧接着是男声：“我是乔山远。”
短短的一句自我介绍，班级里还没去食堂的女声就停下了脚步，转头对同伴叹了一句：“我靠，这声音好好听。”
同伴点头：“对啊对啊，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运动会播音时当场被站长叫走的那个啊，登过我们校报的长得很帅的那个!!”
女生瞪大了眼：“啊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他吗？他是哪个班的啊，我们别去食堂了吧，我想听他广播。”
同伴：“……就是楼上八班的，啊是薄老师那个班的！”
教室里的人本来就少，她们谈论声音又大，讲台上刚给一个同学分析完题还没走的薄星回正好听到了最后一句：“？”
对上薄星回的目光，两个女生笑了一下，然后非常迅速的溜出了教室。
广播里是非常温柔的英文歌，薄星回拿着教案走回教师办公室，饭点的教学楼是很冷清的，教室里偶尔会有一两个学生，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今天晚上没有坐班的晚自修，现在这个点是可以下班的，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薄星回坐在办公位上陷入了沉思。
桌上摊着《高中化学进阶练习30套》，底下垫的是徐桁之教授几个月前寄给他的瓦伦西亚理工化工专业历届优秀毕业论文。
“我们读诗写诗，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员。而人类充满了热情。医药，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高贵的理想，并且是维生的必需条件。但是诗、美、浪漫、爱，这些才是我们生存的原因。”女声夹杂着电流从远处传来，“这是基挺老师的经典台词，人类之所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是因为他们天生充满热情。浪漫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它驱动着人类不断的进步、发展、创造，远远不断的提供那些值得我们为之一博的梦想。
微哑的男声在电流里听得很不真切：“正如梭罗在《瓦尔登湖》中说过的那样，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的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吸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当我生命终结，发现自己从没有活过……”
薄星回出神的想，乔山远的声音在广播里听起来确实有点不太一样，日常里他的声音会清一些，而广播中总是显得很低沉，也许是他刻意压低了一点。总之听起来给人一种相似又判若两人的感觉，他的头脑放空了片刻，再度回过神的时候，这位刚上任的播音员已经要结束他的讲话了。
“希望我们永远浪漫，希望我们永远带着它为自己生活。”
薄星回很轻的笑了一声，把桌上的教案和资料都收到抽屉里，静静的听着广播里的音乐。
像冬天最早的一缕风。
*
“祝高一三班唐叔泽期中考加油，祝你考的全会，蒙的全对，合上笔盖的那一刻，有着战士收刀入鞘般的骄傲。来自你的同桌。”
最后一首歌接近尾声，余酿字腔正圆的念着结束语。
“我们下期再见。”
终于结束，乔山远靠回椅子上，坐在一边听完了全程的肖洛雪带头鼓掌，“不错啊，第一次广播就能有这样的水准，好好干吧，小伙子，以后肯定会更好的。”
乔山远狐疑的看着她，一旁的余酿也笑眯眯的，一度让他怀疑自己进了什么传销组织。
“那今天就收工吧，都还没吃饭吧，一起去食堂？”肖洛雪歪了歪脑袋，高马尾垂向一边，站在门口看着乔山远。
余酿扶了扶眼镜，然后把乔山远往外推：“走吧小学弟，今天站长请客，我们宰她一顿。”
乔山远：“……”
他问：“但是不是快要开始晚自习了吗……”
“广播站特权，”肖洛雪回头眨了眨眼，“播音当天不需要参加晚读。”
女孩的眉眼实在是生动漂亮，乔山远轻咳了一声，很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片刻后又吊儿郎当的笑了：“那既然学姐要请我吃饭，我就不客气咯。”
*
十一月初迎来了弦溪中学高一的期中考，乔山远翻车翻得很彻底，拿到成绩的时候表情从裂开到麻木，直到阮许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靠在窗台上假装自闭。
“乔三月，出来打球啊。”
乔山远一口拒绝：“不去。”
阮许道：“诶别啊，我们特地来找的你，马上就到你家了。”
“……”乔山远忍住没骂人，“还有谁？”
阮许想了想：“两个体训队的，一个你们班体委，还有一个高二的，快来啊，我们正好玩3V3！”
只认识两个人，乔山远想。然后又问了一句：“梁逡吗？”
在得到肯定答案后乔山远哦了一声：“那行吧，我下楼了。”
那张成绩单被他轻飘飘的留在了桌上，乔山远风一般的离开了本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家。在小区门口等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一群人过来了，梁逡看到乔山远的时候还挺高兴：“乔哥有钱人啊，住在锦绣小区。”
“没你旁边那位有钱，他家住惊鹭湾，和他哥十岁开始就一人一栋大别墅了。”乔山远指的是阮许。
阮许：“……你夸张了啊。”
梁逡信了：“富豪竟在我身边？！”
说是随便玩玩，但其他人似乎挺认真的，尤其是那个高二的学长，长得挺高挺帅，就是打球有点不讲武德，全程针对乔山远。
乔山远不太喜欢这种带着敌意的明显针对行为，尤其是对方还比他高一点。好好一场3V3的篮球硬是给他们俩打成了1V1。
梁逡有点看不懂这剧情了，他和阮许以及其他两个体育生蹲在一边看戏，梁逡和学长并不熟，所以问阮许：“他为什么一直要跟乔山远打？”
“完蛋了。”阮许真是草了，“我明明提醒过他乔山远脾气不太好，为什么还要去挑衅啊。”
场上的乔山远单手抱着球，另一只手把额前碍眼的刘海耙梳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乔山远没有脱发的烦恼，又长得好看，什么造型都能驾驭。
只是他的目光略带阴沉的看过去的时候，会很明显的看出青春期少年的胜负欲。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
“就前两周肖洛雪不是亲自把乔山远挖广播站去了嘛，高二段好像传绯闻的挺多的，他高一就和肖洛雪一个班，追她好像快一年了吧，反正可能看乔山远有点不爽。”阮许解释，“我本来也不知道的，但是他一定要把乔山远叫下来。”
梁逡皱眉：“那你就没想过后果吗，万一他们俩……”
“起冲突了怎么办。”阮许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又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想过，所以我担心的反而不是乔山远，而是学长。”
梁逡：“？？？”
阮许表情沉重，两秒后草了一声。
乔山远一个非常帅气的拉杆上篮，篮球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喘了口气平复呼吸，然后淡声开口：“学长，就这？”
*
乔山远终于有幸被薄星回请到办公室谈心了，原因是校外斗殴，具体一点是有两个人打架，有四个人在劝架。
本来这件事情发生在校外，他们不说谁也不知道，但偏偏劝架的其中一个穿着弦溪中学体训队的训练服，他们所在的地方又是锦绣小区附近人流量不小的篮球场，有个弦溪中学的热心同学认出了他们，于是在第二天返校后就跟校领导打小报告。
于是六个同学四个班主任在接到段长信息后第一时间就把学生拉到办公室了。
由于阮许劝架及时，乔山远和高二学长谁都没占到上风，但他左脸还是蹭破了点皮，破相了的乔同学脸色很臭的站在办公桌前。
就这么僵持了两分钟，自习课的上课铃拉响了乔山远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走廊上的脚步声渐渐停息，薄星回出声：“很讨厌学化学？”
乔山远：“？”
薄星回面无表情的看着乔山远的手：“你快把元素周期表抠烂了。”
“……”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