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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杨柳又不理人了,徐至都快被她搞疯了,真想使个招狠狠地治治她,但是临近高考,见她日日专心做题,徐至又心软了。
      或许,她是真的很忙呢,徐至自我安慰道。
      这天,张诚跑过来,挤眉弄眼,神色暧昧,徐至看他这个鬼样子有点嫌弃,没好气地问:“干什么,有话直说。”
      张诚一屁股坐下,不满地抱怨:“至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别人可以,我就不可以。”
      徐至不明所以:“什么跟什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就你那个妹妹啊,我要追你不同意,那别人怎么就行?”
      徐至一时没转过弯来,妹妹?哦,对了,杨柳,是他的妹妹。
      杨柳跟人好了?他一把抓住张诚的衣领,目眦欲裂,“你胡说八道什么!再乱说我揍你!”
      张诚无辜地说:“是真的呀,好多人看到他俩整天出双入对的,你妹妹对谁这样过,还说没事?”
      徐至脑子里一团火在烧,气的他理智全无。放学的时候他守株待兔,果然看到杨柳跟一个男生慢悠悠地并肩走着,他阴沉着一张脸截住二人。
      杨柳一见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徐至唇线抿得更紧了。
      “杨柳,还不回家,爷爷等着我们吃饭呢,”他皮笑肉不笑地宣示主权,抓住杨柳的手腕拉她上车。
      男生见势一脸担心地追上,杨柳冲他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这是我哥,我先回家了。”
      男生这才停下脚步,徐至听到“哥”这个字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他冷着脸斜睨着杨柳,冷笑一声,“不是说要好好备考吗,怎么还有心思风花雪月?”
      杨柳现在看到徐至就有点心烦,因为徐风扬而迁怒他,当下并不应声,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又是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徐至心里冰湖火海似的轮番煎熬着,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恶狠狠地放着狠话泄愤:“再让我看到他纠缠你,我要他好看!”
      杨柳这才睁开眼,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你不要生事,他没有纠缠我。只是看我最近心情不好,作为同学,稍微开解和照顾一下而已,我很感激。”
      徐至心里越发不平衡,他气恼地追问:“那我呢,我就没有照顾过你吗,你怎么对我这样?”
      他喋喋不休的,杨柳不耐地说:“你要是天天这么多无名火,那还是让我下车好了,你的照顾我真是无福消受。”
      徐至气的面红耳赤,手指几乎要抓破身下的皮椅,两个人车内对峙着,一时无言,司机缩写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徐至强压着怒火挨到了高考后,爸妈要出国几天,问他要不要同去,徐至直接拒绝了,马上就要去留学了,出国又什么好稀奇的。想到自己一走好几年,他又开始烦躁起来。
      杨柳考完,杨楚之也闲下来了,徐文卓开心的不得了,非要故地重游,他问孙子孙女要不要同去住几天,杨柳和奶奶对视一眼,眼波流转,继而笑道:“我就不去了吧,爷爷,那是你们共同的回忆,可以过二人世界。”
      徐至就更不愿意了,他嘟囔着说:“关我什么事,我才不去呢,没劲。”
      徐文卓也不勉强,乐呵呵地开始准备出行。
      晚饭后徐至又没看到杨柳,他有些烦躁,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按理说他应该恨她的,恨她的冷漠敌对,恨她出现打破了这个家的平静完整,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追逐、靠近。
      徐至随口问道:“看到杨柳了吗?”
      吴妈回答说:“刚有同学来找,小姐去门口见同学去了。”
      什么同学还追到家里来,徐至不悦,抬脚疾步走向大门。
      谢思明紧张地看着杨柳,生怕听到她残忍的拒绝。
      而杨柳也有点惊讶,没想到他居然找到家里来,她想了想,非常坦诚地说:“思明,这太突然了,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这些,但谢谢你”。
      谢思明悄悄吐了一口气,他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亲口告诉你,会比较有诚意。杨柳,你报志愿的时候可以跟我讲一下吗……”
      看着他小心翼翼又满怀希冀的样子,杨柳于心不忍,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思明的眼睛亮了起来,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而站在阴暗处的徐至满眼阴沉,双手紧握成拳,几乎要被他的笑容灼伤了。
      杨柳拿着谢思明送的礼物,缓缓上楼,边走边沉思着,正欲关上卧室的门,却感受到一阵蛮力,抬头一看,徐至一脸风雨欲来的隐忍,强行推门而入。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杨柳压着火气说道,看不惯他这飞扬跋扈的样子。
      徐至扯了一下嘴角,“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你怕什么……你手里拿的什么?”
      杨柳将东西往身后藏了藏,徐至步步紧逼,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伸到背后,强行夺走她手中的东西。这样的姿势简直像是把杨柳虚抱在怀里,再加上被禁锢的压迫感,杨柳又羞又气,拼命反抗,“徐至!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
      徐至不管不顾,定睛看向手中的礼盒,一个水晶玩偶静静地躺在玫瑰铺就的盒底,既精致又可爱,鲜红的花朵热烈灿烂地绽放着。徐至眼中一簇怒火越烧越旺,感觉到自己额角青筋直跳,他双手收紧,几乎要捏扁这脆弱的纸盒。
      “杨柳,你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居然跟谢家人谈情说爱起来,他知道你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吗?”徐至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传来,既低沉,又阴狠。
      杨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是她最脆弱的伤口。他居然敢用她的身世来羞辱她,她的悲剧是谁造成的?
      杨柳气到身体微微颤栗,她双手紧握成拳,竭力克制着,凄厉一笑,“我是不是大小姐,你不知道吗,我的好哥哥……”杨柳故意拉长了声音,阴阳怪气,“我爸爸不在了,但我还是徐家的孙女,跟你平起平坐,有这个名头就够了。”
      她好伶牙俐齿,徐至双目发红,怒不可遏,他将礼盒往地上狠狠一摔,水晶玩偶顿时分崩离析、碎片四溅,杨柳的心也跟着一颤。
      徐至的大掌钳住她纤细的脖颈,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毁了我的生活,你不该来徐家!”他手下不自觉收紧,缓缓靠近她的脸,声音又变得绝望喑哑:“你为什么会是我的妹妹,你是谁不好,偏偏……”
      杨柳呼吸愈发困难,她涨的满脸通红,却不挣扎,脑海中浮现起见爸爸的最后一面,是啊,我们为什么要回来,惹上这疯子的一家,父女二人都斗不过这些禽兽。她惨淡一笑,眼里的光渐渐熄灭了,气若游丝地说:“这么恨我啊,那你也杀了我好了……”
      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砸到了徐至的神经上,他如梦初醒一般放开了杨柳,杨柳乍一呼吸到新鲜空气,被呛得连连咳嗽,伏在地上半天起不开。
      徐至见状,无比后悔,踌躇着想要扶一把,却被杨柳厌恶地甩开。
      “我不用你假好心!徐至,你扪心自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压抑已久的杨柳再也无法退让了,明明她才是苦主,这一刻她的目光凌厉地可怕,“那好,明天我跟爷爷奶奶一起走,你出国前我绝不再回徐家,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永远不要再见!”
      说完,杨柳恨恨地盯着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深吸一口气,决然地往外走,那一瞬间她甚至忘了这里是她的房间。
      徐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到她刚才的狠话和怒火,心里一片荒芜。他把事情搞砸了,杨柳恨他,要躲着他,要永远不再见他,他们会分道扬镳,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她要跟姓谢的小子双宿双飞!
      杨柳走出房门,疲惫地吐了一口气,正欲下楼,突然,她的身后一双长臂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宛如藤蔓死死地禁锢着她,将她又重新拖进卧室。
      腾空的一瞬间,杨柳的心悬了起来,眼睛惊恐地瞪着,发出“唔唔”的声音。徐至猛然将她扔在床上,杨柳头晕目眩,她恼怒地骂道:“徐至,你又发什么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此刻的徐至变得陌生恐怖,眼神里闪烁着掠夺和毁灭的企图,她本能地开始恐惧起来。
      “你要干什么?”杨柳的声音微微颤抖,牙齿有些打颤,她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手下的床单。
      徐至默不作声,只是死死地盯着她,杨柳的心愈发缩紧,吊到了喉头。只见徐至长臂微动,她听到了轻微的“咔哒”一声,房门被锁上了,杨柳一颗心沉了下去,颤抖得愈发厉害,徐至缓缓向前两步,手指搭在了顶灯的开关上,轻轻地扣动,满室暗了下来。
      杨柳如坠深渊,浑身冰冷,她迅速爬起来,伺机要逃,徐至高大的身体却瞬间扑了上来。杨柳被这厚重的身体压得呼吸一滞,她意欲大声呼救:“救……”
      徐至的手死死地捂在她的嘴上,她拼命呼喊也只发出来细若蚊蚋的声音,杨柳顿时陷入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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