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拥抱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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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现在呢，你有两个选择，”孟息笑得一脸纯良，把沈杳抵在栏杆上，“要么你帮我写琦姐的检讨，要么我喊一声把老师给叫出来。”
“看我是不是很好。”
好个屁啊！
沈杳皱眉瞪着孟息。
现在的情形对他非常不利，因为教室是在楼梯旁边的，所以只要有人上来发出脚步声他们这儿听的是一清二楚，而他能正确推算出这次上来的是琦姐，因为琦姐的手机壳挂坠是个铃铛……声儿很好辨认。
知道是琦姐来的人不知沈杳一人，孟息也听出来了。
看到他俩站外面琦姐绝对会罚自己和孟息写检讨，指不定是什么几千字大作。
沈杳看着一脸纯真笑意的孟息突然火气就涌上来了，这人怎么能这样啊。
他使劲转了转手腕，无奈孟息力气太大，沈杳实在是转不动，只好保持被孟息控制的动作。
再不爽也只能憋着。
“滚，我不选，让我写检讨你想多了，一个学期我还能帮你写两份吗？”沈杳继续瞪着孟息。
把教室里的老师喊出来还好，毕竟现在有科目老师在，琦姐说不上什么话，而这科老师不喜欢罚学生写检讨，通常是让学生站着上一个月的课。
虽然没比检讨好哪儿去，但二选一的话还是这科老师的惩罚方式他更能接受一些。
“好吧，”孟息耸耸肩，嘴角依旧上扬不降，“那我把老师喊出来了。”
沈杳想说你他妈是脑子掉茅坑里了吗？安安静静闭上你的嘴放开我装作没事人不香吗？非得自残一个？跟我同归于尽啊。
刚打算跟孟息这个没脑子的玩意儿理论一番，结果目光还没对上孟息猛地将他一拽，离开了原本被白墙挡住的栏杆那儿，直接到了门口。
恰好老师在讲台对面，要回到黑板面前要面对门口，所以也不快不慢看见了门外的场景。
“我操！”沈杳蒙了，睁着凤眼跟老师互瞪，震惊的感觉无话能表达他现在的这种心情。
最主要的是孟息在把他拽门口的时候松开了紧抓的沈杳的手腕，胳膊伸到背后一把搂住沈杳，还头埋进他肩窝里，沈杳依然是被抵在栏杆上的那一方。
苍天啊……
作为一个学霸，沈杳是真形容不出现在自己是什么感受。
被孟息抱他很开心，但是被抱的那一瞬间和老师对视上的那种心情，再到两秒后全班回头看着自己被人抵在栏杆上抱着，捉奸现场似的，要死。
要死了。
对于一切皆靠脸面吃饭的沈杳，这简直就是当场给他下刑，还是死/刑啊。
“沈杳孟息！”老师气的简直无语了，沈杳隔着一段距离甚至能听见声音的颤抖，“你俩在干嘛！”
班级里更是全站起来跑窗户这儿趴着看了。
沈杳张了张嘴，没说话。
“哎呦，你俩这是要干嘛？”琦姐听到动静也上来了，转过脸的时候就能清楚看见她自己的两个男学生，光天化日之下，上课的时候在走廊，顶着两边的无死角摄像头，拥抱。
这动静可以说是相当大，隔壁班后排靠窗的都把头探出来看了，只是很不巧的被老师给抓住训了一通。
沈杳看着指着自己大吼的老师，一脸看戏的同学，和满脸惊讶的琦姐，脑子里是空的，从之前的慌乱到现在已经是麻痹了，不知道怎么去应对。
这种无力的，压抑的，从他内心深处某一处被他刻意隐藏住的某一角，所蔓延出来的恐惧。
耳鸣了。
每个人的嘴型都在变换着，他听不见声音，只能感受到他们的声音很大。
难受，喘不上气。
“没事儿了。沈杳？没事儿了啊。”
沈杳猛的又清醒了，身体也跟着一震，又能听见声音了。
“沈杳？”孟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抬起来了，正拧着眉看他，两个人面对面的四目对视，“没事儿了啊。”
“啊。”沈杳没把视线移开，他感觉到孟息的手在他后背一下下拍着，跟哄小孩儿似的。
这是他第一次没逃避跟一个人面对面四目相对，平常跟别人对视他都会避开，这次竟然没有，距离还这么近，而且对方还是孟息。
孟息本来就比沈杳要高一些，平常还看不出来，这么面对面平行站着高矮直接呈现出来了。
“你们两个聊的还挺嗨啊！”老师吼道。
沈杳被吓了一跳，孟息估计是之前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已经被吼过一会儿了，现在没多大反应。
“这么喜欢抱着你俩就给我站走廊上抱着吧！不是喜欢抱吗？给我抱一节课！吃完饭我午自修你俩继续站外面抱！反正我今天课多，想抱就好好抱够了再上课！”
“我操？”沈杳听着老师这一通吼刹那间就清醒了，反应过来自己和孟息正抱在一块，且不知道在不同角度别人眼中会呈现出他俩什么样的不同奇怪姿势，立马推开孟息，又往旁边退了一米远。
孟息愣了愣，看着上一秒还犯迷糊的沈杳，这会儿又恢复原状了，心里有点烦闷。
看到沈杳被吓成那样他也吓着了，这哪里是靠脸面吃饭啊，这面子在沈杳这儿怎么也得是命了吧。
他觉得沈杳是心里有什么阴影才会这样，但前一会儿沈杳没推开他也没避开他的视线他还挺意外。
孟息悄悄叹了口气，再次看向沈杳的时候已经换上微笑了。
“你俩抱啊！不抱不行！快点！”老师走到门口就差指着他俩鼻子了。
无奈之下沈杳还是把希望寄托在琦姐身上了，虽然他知道琦姐也不靠谱。
“听老师的话，这节本来就不是我的课，”琦姐说，“我不做主。”
您班主任的威信呢？
沈杳感觉心态炸裂，要让他跟孟息在走廊上抱一块儿……怎么可能啊！傻逼嘛？而且待会儿就下课了啊！最可怕的是下节还是这老师的课。
“操！”憋了一会儿，沈杳也就吐出这一句话了。
“抱吧。”孟息冲他笑笑，甚至还张开了双手迎接他。
抱就抱吧，我怕你不成，搞得我好像没抱过人似的。
沈杳两步走上去抱住了孟息，老师这才回了教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的缘故，沈杳抱住孟息的时候感觉孟息身上暖暖的，很舒服，洗发水的味儿和沐浴露的味儿也好闻，他没忍住歪了歪头凑近孟息脖子那儿吸了一小口气，薰衣草味儿的，还有一股薄荷香。
疯了。
沈杳你疯了。
哎，疯就疯吧，不管了。
沈杳一开始抱着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尴尬，但现在好多了，渐渐放松下去，最后站累了干脆直接偏过头趴孟息肩上闭眼迷糊了。
虽然是冬天，天气也确实很冷，天上挂着的大太阳也的确没起到什么作用，但是沈杳也就今天才发现原来这太阳还是活着的，照人身上还挺暖和，真的是暖的。
还外加了孟息身上的那种淡淡薄荷味儿。
舒服。
这种美好安静的场景持续了没多久，因为下课了。
这么一来沈杳感觉就不太美好了。
“我操？什么情况？”“他俩怎么了？”“被罚的吧？真逗啊。”“哈哈哈哈哈，俩男的还抱一块儿！”……
沈杳蹙起了眉，真开眼瞪了其他班看热闹的同学，自家班级就算再怎么爱吃瓜，最起码的底线他们还是知道的，不会拿根火柴来点引线。
“你们是不是饿了没东西吃去吃盐了啊？”孟息跟沈杳换了个位置，面对着那些人，“闲得慌找水喝去。”
沈杳瞟了孟息一眼，发现这人面不改色连笑容都没变过，之前怎么笑现在依然如此。
“哟，被人罚了你还挺开心，挺自豪啊？”隔壁一个班的班霸候选人听见了表示不爽，往前走几步到门口没过线的地方停下了，“俩大老爷们儿抱一块你还挺享受？”
“你该不会是变态吧。”
沈杳呼吸顿了顿。
变态。
是在说他吗？
“两个人抱一块儿就是一对儿，那我把你往你班主任身上一推你是不是和那老头就是情侣了。”孟眯着眼笑笑，对他身后的人说，“你们以后也别叫他老大了，改叫‘师娘’知道吗？”
“你说谁呢？”那人明显语气变冲了，沈杳虽看不见但能想象得到那人的面部表情，“谁他妈瞧得上那老秃头……”
“王创启！你说什么呢？”一阵吼声传过来，把沈杳给吓着了，“你骂谁呢！”
“我操？老秃头？”
“滚回去！回教室去！”一位中年秃头大叔带着公文包对着孟息的面走过去，瞪了孟息眼。
孟息耸耸肩。
“那人瞎扯的别听他瞎说，”孟息说，“辛亏没揍他，这小子还班霸呢，连门都不敢过。”
“你胳膊松点儿，”沈杳推了推孟息，“我肩酸，活动一下。”
“啊，成。”孟息没再抱着沈杳。
沈杳甩了几下胳膊好了不少，但看到孟息左肩衣服往下陷了一点又将动作变慢了不少，活像一个正在锻炼身体的老爷爷。
想抱。
但又不想抱。
孟息身上很香，抱着很舒服。
嗯。
没错。
沈杳叹了口气，有时候他还挺羡慕那种心大的人，像杜若康那种样子的话现在他绝对会好受点。
喜欢了直接说，现在进也不是，让他退后他又不甘心，这种状态挺折磨人的。
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对孟息是什么想法，是想更进一步还是安于现状？他不知道。问题出在这儿。
“沈杳，”孟息叫了他一声，“要不我俩去别的地方多一下吧，那老师来了我们就说上厕所去了。”
“嗯。”沈杳说。
“这老师……”走到一半沈杳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老师怎么称呼。
“我不知道他姓什么。”孟息打断了他。
沈杳斜了孟息一眼，改了说辞：“我是想问这老师教什么，别瞎猜。”
“敢情您上了半学期各科老师是谁都不知道啊。”孟息乐了，脑中浮现出上次沈杳被老师叫起来互瞪的场景，又笑了半天。
“不是，有什么好笑的吗？”沈杳说，“你不也不知道这老师姓什么嘛。”
“但我知道他教的是什么，”孟息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还知道各科老师长什么样。”
“闭嘴。”沈杳瞪着孟息。
也不是他不想记，主要是他这位子确实离讲台有点远，老师站讲台那边他又看不清，就连上课老师讲的知识点都是他听写出来的，哪有功夫记人脸和姓名。
视力堪忧的学霸啊。
自己也不玩手机也不看电视，怎么就瞎了呢？
看书看的吧，一定是了。
“你俩上哪去了？”刚回到走廊杜若康就跑出来往他这儿冲。
“上厕所。”沈杳说。
孟息盯着杜若康没说话，后退一步往栏杆上一靠，双手后勾住了栏杆。
这杜若康很碍事。
杜若康跟沈杳聊了一节课间，准确来说是半节，因为老师还没上课就到教室里去了，并且声儿还很大的吼了一声：“继续抱着！”
“这样的老师给我来一打。”孟息小声说了一句。
沈杳好不容易可以自由一会儿了，好不容易可以不用抱着孟息瞎想了，现在只好再一次听从老师的安排，以及顺迎着其他人的目光。
抱住孟息，很自然的将手往孟息腰上一勾，然后下巴磕在他肩上。
相比上次，这次都放松不少了。
抱都抱出经验来了这是。
“沈杳你很冷吗？”孟息偏了一下头，因为比沈杳高了一点，所以嘴唇擦到了沈杳耳尖。
“嗯？没有啊。”沈杳立马转了个方向，扭过头看着教学楼旁边种的树。
因为距离太近，孟息这一说很像是凑着耳边低语。
不自在。
“这树怎么全给砍了啊。”沈杳看了半天，发现哪里不对劲，这才发现外面的树一片光滑平整，别说绿叶，连叶子都没了，砍得只剩下没长树叶的树枝以及树干，一眼望去整片棕压压。
好丑，看着还变扭。
“很丑是吧，”孟息乐呵几声，“上次国旗下讲话校长不是说了么，说什么，冬天来了树上的枝叶掉下来会砸伤学生和老师，进行身体伤害，就给砍了。”
“哦。”沈杳想起来校长说的话了，顺带想起来国旗下讲话的内容，那次他在心里吐槽了一大堆，基本上是校长说一句他在心里吐槽一句，“把纸扔在纸上是吧。”
孟息愣了愣，然后笑了：“没错，校长的名言，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后来排队的时候大家吐槽才发现是校长说错了。”
沈杳也笑笑，没说话。
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了，总之沈杳跟孟息聊完话题没多久就被吼愣了：“聊的挺开心啊，这是惩罚！不是表扬！”
说完就转身而走，还很有气势的将门一甩。
“我操？”沈杳被刚才那一吼吼蒙了，“他什么时候出来的？这么悄无声息的。”
“母鸡啊。”孟息耸耸肩。
抱了半个上午，沈杳感觉他这辈子都没跟人抱这么长时间过，而且站的腿发酸。
“杳儿，”杜若康吃完饭拉住了他，“有事儿跟你说一下。”
沈杳看了他一眼：“边走边说，站了半个上午了。”
“好嘞。”杜若康说。
“其实吧，我感觉孟息这个人挺不错的。”杜若康根沈杳并肩走着。
沈杳没出声。
“杳儿你跟他走的很近啊。”杜若康又说。
“有吗？”沈杳问。
“嗯。”杜若康没把话给挑明儿了，沈杳这爱理不理的态度他真是太熟悉了，之前他想跟沈杳交朋友的时候沈杳就是这种态度晾了他半学期。
通常这种表情下都代表了沈杳不想聊这个话题，既然自家杳儿不想聊那就不聊了。
“你和他走那么近我怎么办啊。”杜若康一脸委屈吧啦的说着。
“滚吧。”沈杳乐了，“你说这话可信吗？哪天你能做到一整天不和我聊天的。”
“啧啧啧，”杜若康说，“我就是凸显一下自己的地位，捍卫一下我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
沈杳笑笑没说话。
“服装定了，歌也定了，”曾楠手指在桌上打着旋律，“施老师说要是服装到了就试一下效果。”
希望别到。
这辈子都不到那最好。
沈杳在内心祈祷。
周末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反正沈杳迷迷糊糊就到班级里去了，周末也没什么事儿，奇怪的是睡了一个周末到学校还是半死不活趴桌上。
“成绩，”琦姐拿着保温杯夹着个公文袋进了班级，往讲台上一站，“想知道吗？”
“不想！”下面一群人吼着，周末的愉快时间太短了，还没闹完就要看成绩然后回家被揍，他们有点接受不了。
琦姐弯眼笑着：“不想也不行啊，你们父母总得知道啊，早知现在当初干什么去了。”
沈杳趴桌上看着孟息后背发愣。
“年纪第一在我们班啊。”琦姐说。
“还有两科满分哦。”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拥抱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