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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拼酒之后 ...

  •   整个午后都洋溢着酒的香味,一门之隔,门外从人声鼎沸到人群逐渐散去,一场狂欢落下了帷幕。门内只有三人也玩得尽兴,哦,对莫敛之来说是看得尽兴。

      地上杂乱地扔着十几个酒坛,言雪寒已经趴在桌子上醉倒了。

      余成淇却还站着,他歪歪扭扭地走向放酒的地方,嘴里含糊地说着:“来,再来……”

      他的脚步虚浮不稳,身体摇摇摆摆,走着走着腿一软就向旁边倒去,莫敛之一直注意着,连忙上前扶住,可余成淇就像软脚虾一样就要往下坐,莫敛之扶不住,索性将人横抱起,带去另一个房间休息。

      余成淇算是老实了一点,双手乖乖地环着莫敛之的脖子,他的双颊绯红,一直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会儿,语气极为认真地问:“你为何长这么好看?”

      这话问得莫敛之心里十分舒坦,他答:“天生的。”

      他本以为小余子只是看起来瘦,没想到抱起来那么轻,于是问:“你为什么这么轻?”

      “天生的,”余成淇不舒服地眯起眼,意识已经被酒冲得迷迷糊糊,他不满地问:“我难道长得不好看吗?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

      莫敛之被那小孩子般的语气逗笑了,没想到醉了酒的余成淇这么可爱,可惜上次先醉了过去,他答道:“因为你长得很好看。”

      语气极其温柔,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样,却又说得很认真,若是清醒的余成淇听了,定会觉得这死皇帝是疯了。

      在走廊上,迎面而来的是言雪寒的手下连松。
      连松人如其名,身形挺拔如松柏,长得是正气凛然,颇显男子气概。
      他见莫敛之抱着人有些诧异,上前作揖道:“莫公子好,请问我家阁主在何处?”

      “在一号房,”莫敛之眼神玩味,又道:“他方才喊了好几声你的名字,好生照顾着,不要让我失望。”

      “公子放心。”连松这大老爷们竟然被一句话说红了脸,立马往一号房赶。

      莫敛之轻笑一声,怀中的好奇宝宝还没睡过去,余成淇眨了眨眼,问:“他是谁?”

      莫敛之:“你酒友的相公。”

      余成淇:“你是谁?”

      “你的相公。”

      这满身的酒气也压不了莫敛之的私心,他想多抱一会儿,就把人带到了离一号房最远的二十号,反正这里的房间他随便选,只要和下人吩咐一声便可。

      将人放在床上,余成淇的衣服被那豪爽的喝法给弄湿了,莫敛之伸手想帮他把湿衣服换下来。

      余成淇却紧紧抓着衣领,怎么都不肯放手,嘴里嘟囔着:“我不要脱衣服,我不要脱衣服……”
      他最担心的就是假太监身份被识破,怕被发现,之前卧病在床也怎么都不愿让别人帮他换衣服,这个概念在他脑海中已经根深蒂固,所以即便喝醉了酒都不肯让人脱他衣服。

      见他态度这么强硬,莫敛之只好作罢,他给余成淇盖上被子,温声道:“好好躺着,我去找点醒酒汤。”

      听言,余成淇乖乖地闭上眼。

      另一边,一号房内。

      连松推门而入时,就看见阁主醉躺在桌上,他过去轻轻推了几下没有推醒,便把言雪寒抱起放到床上,那阵式就像是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发现阁主的衣服都被酒弄湿了,怕不舒服,连松轻手轻脚地帮忙脱着,可免不了要移一下身子。

      一来二去倒把言雪寒给弄醒了,他的眼神迷离,应该还在醉着,上衣被脱光了,连松不敢去看阁主的眼睛,这该怎么解释?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连松怂了,说:“阁……阁主,属下给您去拿醒酒汤。”

      转身刚想走就被人拉住了,那力气很小,却让连松的脚下如有千斤,再走不动一步,他回过身,发现言雪寒流泪了。

      他急忙坐到床上,俯下身问:“阁主,您怎么了?是不是属下做错了什么?”

      “傻子。”言雪寒伸手抚上连松的脸,吻了上去。

      我喜欢你,可是我不配……

      情之所起,连松化被动为主动,气息交缠,他近乎虔诚地吻着言雪寒的泪,接着拉开距离说:“阁主,您醉了。”

      言雪寒却恍若未闻,他不满这距离,又缠了上去,再一次的唇与唇相依,言雪寒紧紧抱住连松,二人相拥,就像在严冬中相互偎依取暖的流浪猫。

      喜欢的人近在咫尺,言雪寒满足地轻哼一声,这声轻哼和炽热的身体将连松的最后一丝理智烧得荡然无存,他把阁主压在身下,再也不管不顾……

      言雪寒觉得喝醉酒了真好,还有美梦附送,平日里不敢的行为、压抑着的情感全都宣泄出来了,这梦真好,如果可以,他倒宁愿长醉不醒。

      话说等莫敛之端着醒酒汤回房时,余成淇已经睡着了。

      将碗放在桌上,莫敛之走到床前,右手在被窝下探了探,他不禁皱了眉,衣衫还是湿的。余成淇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将被子掀起一个角,伸手把衣领给扯开了。

      大片雪白的肌肤显露出来,莫敛之的眼神变得幽深,趁机帮他把上衣脱掉,还轻声哄着:“没事的,乖……”

      酒劲上来,余成淇属于一醉过去就不会醒的那种,莫敛之把他上衣脱光了,他也只是哼唧了一声,转过身继续睡。

      有股燥热冲上喉间,不是烦躁,更像是渴望,莫敛之虚咽一口,压下喉间的异样,用被子把余成淇裹得严严实实。
      他忽然明白小余子为何不愿让别人脱衣服,许是不想让人看见太监那残缺的身体。

      莫敛之轻叹一声,有些事是无法挽回的。

      嘶,头好疼。
      余成淇眉头紧拧,脑中一片空白,他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版的俊脸,那人闭着眼呼吸均匀还在安睡,这人长得可真是丰神俊朗。
      意识回笼,他吓得坐起。

      这、这、这莫敛之怎么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余成淇才发现自己的上身光着,他倒吸一口凉气,颤颤巍巍地去看下身,还好裤子还在,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应该……应该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吧。

      他在床的内侧,衣服被扔在桌上,要先出去才行。为了避免尴尬,余成淇不想将莫敛之吵醒,他下意识地摒住呼吸,一直注意着躺着的人,准备悄无声息地从人身上跨出去。

      这才跨出一条腿,莫敛之忽然睁眼,刚好看见余成淇以奇怪的姿势覆在他身上,两相对视,气氛好不诡异。

      还是余成淇反应快,另一条腿急忙跟上,一个翻身就伶俐地滚下了床。

      等莫敛之反应过来只听见砰的一声……

      还好床矮,摔得不是很疼,余成淇立即起身,抓起一件上衣就披了上去,为了缓解诡异的气氛,他尬笑了两声,说:“皇上,皇上早……”

      “在宫外不必这么称呼,”莫敛之被小余子一系列的举动给逗笑了,也掀开被子下床,他只穿着里衣里裤,走近余成淇,眼带笑意看着对方披着的衣服,提示道:“这是我的外袍。”

      听言,余成淇一愣,赶忙脱下来,去翻找自己的衣服。
      他在心里埋怨自己:都是大男人,露个上半身怎么了,刚才干嘛拿件衣服披上?搞得像什么一样……现在更丢脸了吧。

      “你的衣服昨天被酒弄湿了,怕是还有酒味,”莫敛之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我去叫人给你拿套新的。”

      怎么敢劳烦皇帝去跑腿,余成淇忙说:“不用不用,没关系的。”
      奇怪,他怎么翻来覆去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自己去闻。”莫敛之指了指一旁的木椅。

      原来他的衣服在木椅上……余成淇尴尬地笑了笑,过去拿起里衣正想穿,隔了夜的酒味扑鼻而来,不禁微微皱眉,可他刚刚都拒绝了,看来只能凑合凑合了。

      “这也不差一套衣服,本公子不想和满身酒气的人走在一起。”莫敛之瞧见他的表情,语气不容拒绝。

      余成淇不再推辞:“多谢皇……咳咳……莫兄……”差点又脱口而出,看见莫敛之的眼神,他及时改了口。

      今日南见阁倒是没有昨天那么热闹,不过一楼还是有很多客人,舞台上有人在演奏,只是不复昨日那人满为患的盛况。

      二人并肩走着,一个黑衣,一个白衣。余成淇想,若是他们再长得凶一点,完完全全就是黑白无常前去索命了……

      从莫敛之的描述中,可以知道南见阁的经营模式是以卖艺为主,若阁中子弟自愿委身他人也不会阻拦。
      而那言雪寒既是阁主也是头牌,南见阁最初的名声就是靠他打出去的,许多人慕名前来只是为了一睹他的风姿。

      但和一般的小倌馆比似乎没有什么优势,南见阁更像是一种单纯的偶像养成游戏。
      逛了一圈下来,余成淇推翻了这个想法,怎么没有优势了?路上碰见的阁中弟子长得是个顶个的优越,美且有辨识度,还各种类型的都有,什么邪魅狷狂的、清冷如仙的、温润如玉的……

      余成淇不禁怀疑,这全天下的美男子怕都被南见阁给搜罗来了。怪不得是直接往台上扔钱,有几个光看脸就想给他们砸钱,更不用说在那种气氛的带动之下。
      而且入南见阁要交五两,面对的大多是高端客户,那些人也不差钱。

      至于莫敛之的性取向问题,余成淇不好意思问,更是没胆子问。
      但是这种地方说到底还是比较小众,如果不是对这方面感兴趣,不会有人闲着无聊没事来破费,所以莫敛之应该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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