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中秋家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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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家宴静妃都会参加，甚至还非常期待，因为这是她一年中为数不多能见到心上人的机会。
对莫攸之的喜欢始于何时？
张萝自己也不知道，或是郊外澄心寺的惊鸿一瞥；或是他那关切的柔声问候；抑或是那日阳光正好，他恰巧逆光站立笑而不语。
就这么过了八年，接触机会不多的背后是不断地美化，莫攸之的形象在她心里已经完美地如同圣人。
自知这种喜欢的病态，张萝却怎么都放不下。
她有时甚至会自嘲：果然触碰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终于又能见面，张萝在两件礼服之中犹豫不决，便特意询问小余子他们的意见。
余成淇对比一番说：“奴才觉得还是紫色的更好，黑色太暗。”
一听这话，小夏子、小凳子、小李子三人连忙附和：“余公公说得是，奴才们也觉得紫色更好。”
三个小太监也太敷衍，张萝故意说：“那本宫觉得黑色好，衬气色。”
三人又附和：“是是是，娘娘说得对。”
这三个傻子……余成淇不禁失笑。
“你们三个是来捣乱的吧，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给本宫好好选！”张萝不满。
最后紫衣以高票胜出。
小余子和翠儿陪着静妃出席宴会，宾客差不多齐了，皇帝还没来，气氛比较轻松活跃。殿中嘈杂，大多数人在交流谈笑，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大笑。
余成淇四处巡视，他还未亲眼见过遇安王的尊容，只是借着原主的记忆像看电影一般有一个粗粗的印象。
他实在好奇书里男主的模样，何以惊为天人到让那么多女子魂牵梦萦？
小余子注意到张萝有意无意地往一处地方瞟，他顺着看过去。
只一眼，他就能确定那人是莫攸之。
遇安王正在与其他亲王谈笑，他的眉眼和莫敛之有几分相似，不过更为柔和，说话时眼中习惯带着和善的笑意。
郑重的礼服衬得他整个人贵气非凡，举手投足间不失皇家的风范。是一个实打实的翩翩贵公子。
余成淇纳了闷了，难道是自己在南见阁见识过太多容颜优越的男子，所以对莫攸之没有惊艳之感？又或是自己的期待值太高了？
在他看来，莫攸之似乎还没有莫敛之来得顺眼。
他左思右想觉得就只有一个解释：直男的审美和女子的审美是有差异的……
下方宾客的座位排在两旁，中间空出来的地方应该是用作歌舞表演，皇帝高居上座，淑妃的位置在右，静妃的位置在左。
现下姜潇月来了，余成淇还是头一次见她穿得这么正式，显得整个人端庄大气。
余成淇开始好奇皇帝的装扮，莫敛之一贯都是休闲的打扮，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知身着冕服、头戴旒冠会是怎样的景象。
见妹妹到了，张萝上去闲聊，还是时不时往莫攸之的方向看几眼。小余子在一旁候着，偶尔也插几句话。
“皇上驾到——”
殿里的交谈声顿时消失，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沉闷，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站着，恭敬地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不一会儿，莫敛之闲庭信步而入，见众人这么严肃，笑道：“坐吧，家宴不拘礼。”
本是想缓和气氛，这一笑却让众人更紧张了，非得等皇上坐下之后，再次说了声“坐吧”，才敢入座。
自皇帝入场，余成淇的眼睛就没从人家身上移开过。
莫敛之穿了一身红衣，宽袍大袖上主要用金线绣制的花纹繁杂细致，显得比较郑重，头发全束，戴着个做工精巧的金冠，将帝王的威严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来。
瑞凤眼中的威慑暂时不见，像是遇到了喜事，神采奕奕，充满了少年的昂扬意气。
嗯？
为什么能看到他眼中的情绪？
余成淇这才发现莫敛之也看了过来，二人对视，皇帝微微一笑，小余子慌乱移开眼，好似偷了东西怕被人发现的贼。
最上面那位看起来心情不错，道：“诸位随意，欢聚一场，要玩得尽兴。”
众人：“是，皇上。”
莫敛之一抬手，中气十足的小太监便喊道：“开宴——”
有一队美人缓缓而入，丝竹之声渐起，美人们随着音乐舞动。
许是为了更好的舞蹈效果，舞女们穿得都比较清凉，在这早已入秋的季节，余成淇欣赏着，不由自主地替她们感到一些些冷意……
余成淇忽然想起这场上还有一个贵客，他看向遇安王的所在，果不其然，赫连薰扮成了侍女随行。
她没有那么蠢在这行刺，是莫攸之怕她逃走便将人带上了。遇安王安抚似地握了握赫连薰的手，动作很隐蔽，不过没逃过余成淇的眼。
这赫连薰的父亲便是当年在皇后之祸中被殃及的言官之一，父亲被杀后，赫连薰流落江湖。
她自小体弱多病，为强身健体，她的父亲曾让她拜一江湖人为师，学习武艺，赫连薰在江湖中闯荡也多得师父的帮助。
虽成为了小有名气的女侠，但心中对皇帝的仇恨难以消解。于是她入宫行刺，后机缘巧合遇见了莫攸之。
一开始她对这个仇人的弟弟嗤之以鼻，二人时常打闹吵架，然后打着打着就打出感情来了……
“余公公，皇上请您过去。”王奉拍了拍余成淇的肩膀。
不知王奉何时过来，小余子回过神，点头致意。
离皇帝的位置不过几步路，余成淇上前微微俯下身，怕乐声盖过说话声，他凑近莫敛之问：“皇上有何吩咐？”说完侧过脸，准备附耳倾听。
莫敛之转过脸，鼻尖像是无意碰到了余成淇的脸庞。
小余子一愣，接着耳畔响起懒散中带着些不爽的问话，说话的热气扑到耳朵上，将他的耳廓瞬间烧得通红。
以至于莫敛之重复了一遍问题，他才反应过来。
莫敛之问：“这舞怎么样？”
余成淇：“甚好甚好。”
耳朵上的灼热感让他觉得不太舒服，便往后躲了躲。
而莫敛之见状凑近问：“舞女好看吗？”
无处可躲，又不能拿手去挡，余成淇心不在焉：“甚好甚好。”
“怎么？舞和美人太惊艳，只会说‘甚好’二字了？”皇上对小余子的态度十分不满。
余成淇试探：“那……很好很好？”
莫敛之被气笑了，说：“你要是再敷衍，我就把这些美人送进梅花场。”
这耍得哪门子脾气？余成淇不解，他想到办法，直接蹲下身，让距离不那么暧昧，轻声问：“怎么发火了？”
莫敛之不依不饶：“舞女好看吗？”
蹲下身就要仰视着皇帝，他发现皇上的神情不对，难道莫敛之想要否定的答案？为防止美人进梅花场，余成淇当机立断：
“不好看，美则美，毫无灵魂。”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摇摇头。
这下莫敛之满意了：“见你刚才看得入迷，还以为你看上了哪个舞女，还想着赐给你，既然这样也就罢了。”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余成淇没有细品，识相道：“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小余子起身，走回静妃身旁伺候。其他人都沉浸在歌舞之中，没有注意到皇帝和他的举动，只有莫攸之和赫连薰看了过来，那眼神看得他有些心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余成淇总觉得和主线碰上准没好事，虽然他知道今天不会发生什么腥风血雨的事，但是毕竟这件事对日后的整个局面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影响。
他想：如果我能阻止的话，那么莫敛之是不是就不会落得个自焚于梅花场的下场了？
对，没错，他想救死皇帝，不过现在应该说是——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中秋家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