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家宴闹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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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记错的话，今日宴会过半时，有醉酒的侯爷想调戏赫连薰，遇安王出手阻止，被骂母亲是贱婢等一些难听的话。
这只是一个引子，更重要的是，宴会结束时，皇帝颁了一道圣旨，是追封先皇的妃子和各位亲王的先人，本意是好的。
但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莫敛之偏偏忘了追封遇安王的母妃。
遇安王的母妃出身寒微、相貌平平，得先帝醉酒后的临幸，怀上龙种。
母凭子贵，虽有了才人的称号，但不再得圣宠。
先帝更是流露出些许厌恶，还连带着不喜欢这个儿子。
莫攸之的童年是在母妃的哭泣和父皇的冷眼中度过的，除去母妃，宫里唯一给予他温暖的便是莫敛之。也是顾及兄弟之情，遇安王在前期才会犹豫不决。
而中秋家宴的受辱和皇兄圣旨上对他母妃的忽视，让他意识到，皇兄只是皇兄，从来都不会真正顾及到他的感受。
莫攸之更是把莫敛之对他的好，当作是一种施舍。
毕竟莫敛之一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与他这种被冷眼相待的人是不同的。
此事让莫攸之彻彻底底明白了，不站到最高，便无法给自己和在乎的人荣耀。
他的皇兄一直都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不配占着那个位置。而他有能力成为一个好皇帝，让母妃如愿，让瞧不起他的人闭嘴。
这件事莫敛之确实处理地不妥当，弟弟的母亲在宴会上被人瞧不起，他追封时竟还忘了……
原本兄弟二人关系不错，却因此事生了嫌隙。原书对此的解释也是模棱两可，更像是为了推动遇安王夺帝位而故意设定的情节。
怎么会把好兄弟的母亲给忘了？难道是莫敛之故意为之？
余成淇否定了这个想法，按二人的关系，皇上肯定知道母亲在遇安王心中的重要性。没有人会故意激怒别人，让人把自己从九五至尊的宝座上拉下来。
除非他不想当这个皇帝了……不过也没有人会不想当皇帝吧……
可按莫攸之这敏感多疑的性子，即便此事处理好了，以后怕还会有别的什么事让他玻璃心。他本来就对皇兄的继位不满，只是碍于手足之情，若是真的在乎兄长也不会安插人进宫。
余成淇发现自己好像把书中的男主想得越来越坏了……看书时他还挺喜欢莫攸之的，觉得这个角色又狠又有头脑，现在怎么把人往反派上靠了？
罢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此事的损害降到最低。
歌换了一曲又一曲，舞也跳了一首又一首，此时酒宴正酣，气氛和缓许多，殿中渐渐传来一些谈笑声，终于有了寻常宴会的氛围。
不可否认，音乐高雅，舞蹈优美动人，符合皇家的端庄威严。余成淇觉得自己的情操得到了熏陶，被熏陶得是昏昏欲睡……
他终究是个俗人，更喜欢南见阁那日激越的气氛和言雪寒弹琴时的闲适恣意。
哈欠打到一半硬是给吞了回去，这种场合，不应太放松。推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余成淇打起精神注意着遇安王那方，他又不能直接把人拖走，只能时刻关注、及时阻止了。
此时，莫敛之邻座的北勋侯看见到了赫连薰，正摇摇晃晃欲起身。
余成淇察觉异动，立即对身旁的王奉说：“王公公，北勋侯好像喝醉了，万一闹事可不好。”
王奉也注意到了，便去请示皇上：“皇上，北勋侯喝醉了，要不奴才让人先请他下去……”
正欣赏歌舞欣赏得头脑昏沉的莫敛之回过神，看向那处，嫌弃地啧了一声，吩咐说：“让李晖把人拖出去。”
莫攸之把赫连薰护在身后，只听那满身酒气的北勋侯笑着，含含糊糊地说：“王爷，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别这么小气。”
莫攸之好声好气地推辞说：“侯爷若喜欢，日后本王多送几个美人去府上，她……配不上侯爷的青睐。”
耍酒疯的人哪里听得进去，北勋侯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着还要上前拉扯，被莫攸之轻巧地避开了。
歌舞声盖过了吵闹声，只有一两个亲贵发现不对劲，却也不想趟浑水，只当没看见。
见遇安王还护着那奴婢，北勋侯酒劲上头，一时怒急，放声大骂：“你这个贱——谁敢扔本侯！？”
“贱婢之子”还没骂出来就被人用东西砸中了脑袋，北勋侯捂着头，地上躺着个完好的小酒杯。
他晃晃悠悠捡起瓷杯往地上用力一摔，大声质问：“谁扔的！？”
小酒杯四分五裂，这回所有人都听见了动静，丝竹之声渐渐小了，舞女也停下了。
静妃诧异地看了小余子一眼，随即用宽大的衣袖遮住桌前，怕被人发现桌上少了酒杯。她亲眼看着小余子将东西扔了出去……
见不好的话要骂出，余成淇头脑一热，就拿了静妃桌上的酒杯……倒也成功把话给制止了，秉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原则，他刚想承认，便听见莫敛之严声说：
“朕扔的，滚。”
说着皇上还直接把酒壶给抛出去。
一时间殿中只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其他人不由得屏住呼吸，暴君怒了。
李晖带着几个禁卫军连忙上前，想将北勋侯带下去。
酒能壮胆，现在北勋侯的胆子怕是比天都要大了，刚才被皇帝的气势唬住，这回见人要抓他，直接把那几个禁卫军给撂倒了。
北勋侯生得人高马大，祖上是彦朝的开国功臣，有学武的传统，其母亲又是先帝最宠爱的妹妹永康公主，禁卫军哪敢跟他动真格。
现下他满脸通红，已经被酒蒙了脑子，似是起了打架的兴致，眼里闪着好斗的光，挑衅道：“来啊，再来！”
只见遇安王上前，几招便将醉汉给制服，把人的手反折到背后，照着腘窝就是一脚。
北勋侯被踹得跪在地上，嘴里呼痛，骂骂咧咧：“你这个贱婢生的杂种！你娘就是个下作……”
莫攸之气急直接一击把人打晕了。
余成淇看呆了，书中没有闹这么大啊，他好像把事情搞得更砸了……
莫敛之朝着李晖：“将人带下去。”
又对皇帝行礼道：“此事因臣而起，请皇兄责罚。”
莫敛之：“六弟好身法。”
“至于这个目无王法的人，”语气听起来平静，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皇帝生气的表现，瑞凤眼直视醉汉，莫敛之说：
“疯子今年就不要出门了，他若还敢喝酒，北勋侯也别当了，直接扔酒缸里。”
凌厉的目光移开，扫视着乐师和舞女，问：“有让你们停下来吗？”
丝竹之声又起，舞女婀娜的舞姿想把宴会拉回欢乐的氛围。
余成淇在发愣，事情闹得更大了，也没能阻止难听的话，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就像个搅屎棍……
知道莫敛之认领扔酒杯是在袒护他，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暴君虽然对别人不咋地，但是对朋友真的是没话说，格外护短。
“小余子……”静妃迟疑地唤道。
余成淇回过神，知道张萝想问他刚才为何要扔酒杯，他想了个虽然扯，但张萝会信的理由：“我见他冲撞遇安王，一时情急就……”
静妃轻叹一声：“之前说你性子变了，却还是这么护他……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快去给本宫拿个酒杯回来。”
余成淇：“是。”
话说之前赫连薰进宫行刺，还有这次的家宴闹剧，都是直接涉及到主线的剧情。
刺杀事件因为他的迟到闹得更大，但最终赫连薰安全逃跑。家宴闹剧也因为他的莽撞闹大，但对北勋侯的处罚还是一样。
这是不是就说明，一旦涉及主线剧情，经过也许会改，可结果不会？那么岂不是只要书里写到的人的结局都已经被规定好了？
余成淇有些担心地看向淑妃，如果按照书中所写，这个明媚且不拘小节的女子，会在添华七年的八月二十四死于急病。
也就是十天之后。
难道真的就什么都做不了？有前两次的教训，余成淇更是不敢贸然行动。
而且生老病死怎么会为人所控？
忽然发现，预知世事也是一种悲哀，因为那些注定好了的无法更改，对亲友的离世也只能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咽。而且即便说了也没人会信，更是徒增烦扰。
宴会上调笑声又起，方才的闹剧似乎没有发生过，也对，不过是别人的事，与他们没有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北勋侯的事应该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家宴终于进入尾声，歌停舞罢。
莫敛之一抬手，有小太监上前拿出圣旨，高声朗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佳节之际，欢聚一堂，能有此昌平时节，当感念先辈之功绩。特此追封……”
关于遇安王母妃的事又不能明说，余成淇便轻声问：“王公公，这不会有遗漏吧。”
王奉摇摇头：“一层层审下来的，最后皇上朱笔亲批，不可能会遗漏。”
难道有人故意借此离间那俩兄弟？看样子快念完了，余成淇还想努力一把，走到皇帝身边提醒：“皇上，追封不会遗漏吧……”
莫敛之用“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看了小余子一眼，这个问题太愚蠢，他懒得理。
圣旨宣读完，一切尘埃落定。
看见遇安王的神情，余成淇知道事情还是没能挽回，他有些沮丧，随即自我嘲解：他们兄弟俩的事关我屁事。
可他真的不想莫敛之落得那样的下场……
宴席散会，余成淇和翠儿扶静妃起身，莫敛之经过说：
“小余子，随朕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家宴闹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