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兄弟x和x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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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宝石。”
推了半天才把躺在草丛中睡得四仰八叉的红宝石叫醒，对于搭档光明正大在工作时间躲懒的行为，蓝宝石无奈又好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实际上蓝宝石刚走过来就醒了、故意装睡让他来喊自己，红宝石“哇”地睁开眼睛一个飞扑：“哈哈哈蓝宝石笨蛋又被我骗了～”
怪叫着和搭档扑到一起滚了几圈，红宝石才发觉自己身体的变化：“咦。”
她从蓝宝石身上支起身，明明从前玩闹的时候他们俩总是头顶头给金红石添麻烦，此刻她抬头堪堪达到蓝宝石胸口，手臂也是……
“我怎么变矮了？！”
小心翼翼地扶着韧性不如自己的兄弟起身，蓝宝石看了看红宝石从少年变成孩童的体型，迟疑：“红宝石…忘记了吗？”
忘记什么？
绪之海岸可以听见潮汐缓慢拍打沙地的声音，吹来的海风有节奏地低吟，抚动脚下茂密的植被一下下挠着裸露在外的小腿。
这里本应该是月人出现频率极高的危险地带，为什么自己会松懈到在这里睡觉、和蓝宝石打闹？
“你从月球把大家都带回来的时候，就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身体。”
“你忘记了吗？”
蓝宝石亮蓝的头发飞舞，和身后湛蓝的天空融为一体，一望无际。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他笑着和自己说什么，背后天空浮出的黑点逐渐扩散，月人拉开弓箭蓄势待发，她不安地冲上前拉住蓝宝石的肩想把他带到身后，另一只手刚扶上武器，就被先一步反应过来的搭档推开。
“……红宝石？”
蓝宝石的声音让她拉回思绪，讪笑着收回自己放在他肩上的手，探到身后拔刀的另一只手摸了个空，天空中也并没有出现所谓的月人黑点。
“是我睡迷糊了。”红宝石尴尬地挪动脚踝。
她怎么就忘了？月人已经被老师全部超度了，曾经被带到月球上的兄弟们都完好如初地回来，现在他们的工作是观察物种编撰博物志，再也不会发生蓝宝石为了保护自己被打碎的情况。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累，”红宝石拉住搭档的手撒娇，“我们提前回学校吧？”
“回去会被翡翠骂的哦？”蓝宝石歪头。
“不管不管谁怕他圆粒金刚石天天养水母也不见他说啊！”
红宝石直接拖着蓝宝石跑起来，跑了半途腿更长的蓝宝石追上，双臂一捞将她带进怀里：“现在的红宝石跑太慢了。”
“可恶！”
红宝石不满地锤了锤搭档的肩膀，又忍不住放声大笑：“我——超开心！！！”
没有月人，所有兄弟都好好的，不用战斗不用愤怒不用怀念，这样的日子是真实的实在是太好了！
红宝石一路大笑着被抱回学校，躲过翡翠的拳头给了蓝绿柱石一个拥抱，正得意忘形破空之声传来，一把手术刀擦着她的耳畔划过：“噫！”
“红、宝、石、”凶器的主人金红石笑容发黑，“你要是敢再发出任何声音打扰我组装磷叶石，你就等着上解刨台吧！”
“！！！”红宝石立刻噤声，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等人走了压低声音问搭档：“组装什么？磷叶石？”
蓝宝石看她好奇得不得了的模样，同样悄咪咪回答：“是今年刚刚诞生的孩子，硬度太低了金红石需要很精密的操作，冬眠醒来后忙到现在，还没将他唤醒呢。”
新的弟弟！
红宝石这下是根本压抑不住焦灼的好奇心了，蹑手蹑脚横行到医务室，自以为隐蔽地探出头，漂亮的薄荷绿宝石人还只有隐约的人形轮廓，一旁主刀的金红石一副不知如何下手的苦恼模样。
“庸医就是庸医，”她赶在自己憋不住嘲笑出声前跑走，疑惑，“为什么不拜托老师呢？老师的手法快很多吧。”真想快点看看磷叶石是怎样的孩子啊。
满心期许回过头，蓝宝石一半的身体藏在阴影里，阳光下的另一半瞪大眼睛。
“……老师、怎么了吗？”
自己磕磕绊绊的问话中夹杂着莫名其妙的噼里啪啦声，细细小小连绵不绝，红宝石却来不及在意这些动静来自何处。
“啊我知道了，老师在冥想吧？这也冥想太久了我们得去叫他！”刚刚转身便被蓝宝石拉住，那些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来是从自己身体里发出，在红蓝宝石双手交互的瞬间更加激昂地鸣响。
蓝宝石只是困惑于搭档今日的莫名其妙：“老师超度完月人后就报废了，你又忘记了吗？”
身体四处的声音由弹跳变成暴动，红宝石抬头打量自己最熟悉的搭档，那张脸上全然的担忧是如此陌生。
“为什么……”这么平淡地说出老师离开的事情？
“你不是蓝宝石。”最喜欢老师的蓝宝石。
“——你是谁！”
金属崩溃的声音在红宝石的尖叫中达到顶端，阴影从蓝宝石左半边脸上撤出，露出那张和回忆里的最后一面一样、满是裂痕的脸。
脚下的大理石地面突然下陷，红宝石惊恐地低头，黑夜悄无声息笼罩下来，将脚底的宝石沙漠映衬得光彩夺目，让人眩晕。
“我…是…蓝宝石啊…”一点点化为粉末的蓝宝石朝自己伸出手，已经无法控制的身体勾不出一个完整的微笑，透蓝的双眼明亮悲伤，又仿佛狰狞的恶鬼，“我是蓝宝石啊，露比。”
“露比（Ruby）。”
她清晰地听见自己身体最后的哀鸣。
所有的幻想都被这声“露比”打破，红宝石编织的梦境美好如朝露，转瞬淹没在灰暗的现实中。
而即便是最绝望的现实，也只是她一厢情愿勾勒的虚妄。
快乐的，悲伤的，痛苦的愤怒的后悔的绝望的所有的回忆都不再属于露比，她不过是一堆被击倒的红宝石碎片，无法拯救过去的搭档，也无颜面对如今的同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请原谅我吧！可我又该向谁请求原谅？
“你在自以为是地说什么啊？”
蓝宝石踏在沙粒上的摩擦声一步步靠近，露比扭动脱离眼眶的眼珠，那张脸上——
那已经不是搭档的脸了，那是她背叛的、伤害的、辜负的所有人的脸。
“站起来。”
他（们）厌恶地弯下腰来，灰暗的发丝如一根根尖针刺下。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逃避现实？自怨自艾？”
“你还欠着小杰、奇犽、酷拉皮卡多少东西，就想着自以为是地放弃吗？”
“我（们）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给我一辈子苟活在地狱里啊！”
他（们）用崩毁的手紧紧扼住露比的“咽喉”。
“现在，给我站起来——”
“你这堆一无是处的垃圾！”
*
“我相信露比。”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乌云，久久才传来雷声隐隐的轰鸣。
酷拉皮卡深思过后平定情绪，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对面神色截然不同的两小只。
“嗯！谢谢你！酷拉皮卡！”一开始就下定决心要说服酷拉皮卡的小杰神采奕奕，还没消肿的左脸颊也掩盖不了他的喜悦。
“唉……”左脸颊贴着纱布用来遮挡昨天和小杰打架被咬出的牙印，奇犽叹气，“你还真是被小杰影响得彻底啊。”
酷拉皮卡好笑地给了他一个眼神：“有你反对的先例在这里，我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奇犽郁闷地撇开脸，小杰不好意思地挠头。
他都有些惊异于自己此刻轻松愉快的心情，明明情况不容乐观。
从昨夜亲自确认蜘蛛的“尸体”，到今早和小杰重逢得到祝贺，再到刚才收到西索的消息告知尸体是假的，露比立场未知，一天之内大起大落让他心底掀不出更多波澜。
酷拉皮卡一次扫过小杰，奇犽，雷欧力，还有手中露比留下的三颗小宝石。
自己最幸运的事情或许就是交到他们这群同伴了吧。
“……作为你们信任我的回报。”他在奇犽不赞同的目光中拒绝了对他们使用小指链的提议，详细地将自己的能力告知，又捏起露比的宝石细细观察起来。
他们计划奇犽跟踪、雷欧力驾驶、小杰创造机会、而酷拉皮卡用中指链束缚蜘蛛中拥有窃取记忆情报的女人派克诺坦，防止她的能力再产生威胁。
只有露比的状况无法纳入考虑内。
虽然奇犽表示有宝石在这里至少可以确定露比的安危，露比也可以找到他们，但酷拉皮卡不这样认为。
和小杰奇犽半年来都在打基础不同，他一开始的念能力开发就抱着速成的目的。露比作为非人类能力或许运用不同，单纯从包裹在宝石颗粒的念能力来看，这只是最简单的操作系应用而已。
也就是说，他们或许并不能够从宝石颗粒的状况推测露比本体的安危。
——假设露比已经失败，被蜘蛛抓捕，这些颗粒大概还是会忠诚地履行本体交给它的任务，耗尽其上的念能力后破碎。
“……小杰。”
他伸出手，看着小杰认真小心地接过宝石颗粒，谨慎地藏到胸前口袋，还再三确认不会一不小心丢失，才抬头用鼻音询问，准备好的话语一时间卡在喉咙间不上不下，吐不出半个字来。
“酷拉皮卡？”小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酷拉皮卡逼着自己开口，“即便只有0.5秒就好，你的任务也是最危险的。”做不到。
“交给我吧！”
他忍不住攥紧自己藏在桌下的另一只手，奇犽探身将属于他的宝石颗粒拿回，有着些许茧的手指擦过他的手心，晶蓝的猫瞳直视过来：“这里没有人的任务不危险吧。”
转头瞥了雷欧力一眼：“雷欧力除外。”
“喂！”任务是开车的雷欧力敲桌，但奇犽说的又有那么点道理，他推了推眼镜，望向酷拉皮卡手心里剩下的那颗宝石，“我的这个就放酷拉皮卡身上吧，露比一定也会这么决定的。”
看起来不靠谱的唯一成年人（16岁成年）是四人中最担心酷拉皮卡状态的，他总觉得这个少年为了复仇把自己绷得太紧，但没有立场出言相劝，只好时不时用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目光偷偷打量，即便对念能力一不清二不楚，仍坚持要出一份力。
“……我知道了。”
酷拉皮卡收拢掌心，叮嘱奇犽：“再细微的不对劲都要注意，我们的计划随时调整。”如果露比在蜘蛛那里…必要的时候，任务目标可以改成旅团团长库洛洛。
后面的话当然是藏在心底，奇犽明白意思就好。
“行动。”
他的朋友们都做好了为他涉险的觉悟，那么他便不能辜负信任，绝对、拼死也要保护他们。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022.兄弟x和x朋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