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最爱x与x最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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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阴沉的天空终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砸在彩色玻璃制的透光屋顶上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喂飞坦，你真的不来吗？”
库洛洛带了两组人去追踪锁链手，剩下六人留在基地等待消息，侠客便拿出扑克牌消遣时间，他富兰克林剥落列夫芬克斯，理所当然排除某个不讨喜的小丑，本着同伴爱询问飞坦。
被点名的飞坦斜斜给了侠客一个眼神，是拒绝的意思，侠客忍不住抱怨“这种要人多才好玩啊”，习惯他的戾气的芬克斯好笑：“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自从昨夜将作为俘虏的宝石人（现在只是一堆宝石碎片了）带回，飞坦就默不作声地主动守在一边，即便是休息都紧绷着神经蓄势待发，似乎随时准备抓住“装死”的宝石块的把柄将其融化。
“……哼，”飞坦冷笑，意味不明地扫了脚下的红宝石堆一眼，“你忘了这堆垃圾蟑螂一样的生命力了吗，芬克斯。”
最开始派克玛琪将它收集的时候宝石还有着念的流动，从碎屑聚集成块，之后飞坦盯着复原又打碎折腾了半个小时，它们便不再有任何动静，念都像进入绝的状态消失了，仿佛上面所有的微小生物都放弃了挣扎，就真的像剔透的矿物一般。
“哦，这是你之前狼狈不堪的经验之谈吗？”芬克斯意有所指，话音刚落急忙偏头，飞坦竟是毫不留情地划出一道念刃，擦过他敏捷躲避的脸颊击中身后的墙壁，整个基地都颤动了几分。
“~”被孤立在一边的西索愉悦地推翻了搭好的扑克塔，没人理会。
扑克没拿稳全掉到地上的侠客头疼，后悔刚才脑子一抽和飞坦搭话。
出手迅速到如同根本没动，只有握在手中的武器黑伞和勾起的眉毛揭示刚刚那一击的货真价实，飞坦狭长的凤眼紧盯出言不逊的芬克斯：“嘴巴不要我可以帮你。”
芬克斯本来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主，再加上旅团受制于锁链手的憋屈现状，手中牌一丢腾地就要站起来——富兰克林抬手把他按了下去。
“团长的命令是看好它，有逃跑迹象不择手段阻止。”
身材壮实的男人低头看着侠客鼓着脸颊收拾扑克牌，声音低沉强硬：“飞坦把以前的矛盾解决也好，记着别让它的任何一部分逃出这栋大楼。”
“切。”团员之间不得内斗，富兰克林话说到这个份上芬克斯当然也不可能“无理取闹”，没好气拍开肩上的手，“心情差，不玩了。”
牌局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侠客就差崩溃捂脸，窗外闪电劈下将昏暗的室内照亮，裤兜里的手机响起约定好的振动声，他扬了扬眉毛接起，对面还没开口，雷声淹没他卡在喉间的惊呼，和混在其中的玻璃碎裂下坠的声音。
什么时候？
屋顶的透光玻璃砸破碎渣落下只是一瞬间，侠客还没来得及收起眼眶放大的震惊之色，脑中思绪飞快已经判断出宝石俘虏避开飞坦眼目出手的时机：飞坦朝芬克斯攻击的时候，有短暂的刹那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身后的墙上。
一直忍到现在还挺有定力的。他没由来的这样感慨，心底可惜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扑克，这可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完整一副了。
碎玻璃坠地击起的烟尘十分有针对性，转瞬便把正下方的飞坦笼罩其中，紧接着金属伞骨和宝石块撞击的清脆声响连绵不绝。
芬克斯吹了声口哨，话里话外看热闹成分居多：“要帮忙吗？”
坐在地上的四人没有动，攻击并没有蔓延到他们这边，不知道是飞坦全力挡住了还是宝石人没有和他们战斗的打算。
实在不能怪他们冷漠，老实说留在这里的几人能力在困住可以随心所欲分裂的宝石人身上都不讨好：富兰克林的念弹虽密集但还是点攻击，芬克斯握力再好也只有两只手，剥落列夫又是群体范围技，侠客的操作需要先找到本体，只有飞坦因为速度优势有可能将全数宝石拦下。
烟尘里没有答话，飞坦显然全身心都投入到战斗中，身影和密密麻麻一大片的宝石块在还算空旷的室内缭乱，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宝石在攻击他还是他在拦下企图逃跑的宝石。
这样的混乱持续了一阵没有结束的迹象，空气中丝丝血腥味泛开，芬克斯不禁惊疑：“飞坦受伤了？”
飞坦确实是受伤了。
数不清的宝石块出了先手让他一时没防备，但真正棘手的是数量。
他毫不怀疑自己可以凭借傲人的速度躲开攻击，可一旦要反击就会处于被动之中，宝石块被划开后反而转成更多更小的宝石块进行攻击，速度力度分毫不减，逼得他被击中几次后不得不转为防守。
狼狈，和最厌恶的那个时候一样的狼狈。
飞坦越是愤怒越是冷静，他完全没想到失去曾经记忆、念能力水平明显落后一个档次的红宝石在这种情况下能发挥出比当初还要凌厉的攻势——为什么？它想干什么？
团长命令不计后果阻止它逃跑，就是预料到了此刻吗？它是要去帮锁链手？还是想趁机杀团长？
分神之间腰部挨下聚拢的宝石块重重一击，飞坦将闷哼吞下，伞骨一开用强化过的伞面拦住向门口冲去的宝石块。
不管目的是什么，阻止它出逃、重新击溃。
飞坦身形不停，计算着身上受到的攻击，视线四处打量寻找宝石颗粒掩盖中的本体：直接创伤本体才是最佳选择！
将飞坦的各种受限看在眼里，侠客也四处寻找着宝石人不知藏在何处的本体：“飞坦，找到本体赶过来！”小恶魔天线拿在手中，眼见大门敞开无人看守，虽然肯定会惹飞坦生气……
“西索，你的能力守在门口更方便吧？”
“嗯哼，我也不能保证哦~”不知何时落在门口的西索回答，手中不见往常用来攻击的扑克，而是紫色的黏性念能力拉长，结成仿佛蜘蛛网的巨大陷阱，其中居然已经捕获了几颗红宝石块。
“啧，”再不满西索眼下也不是时候，因为他的阻拦飞坦腾出更多精力来寻找所谓的本体，几番之后不得确认，“没有本体！”
侠客愣住。
没有本体，也就是说红宝石一开始就没打算恢复人形，而是用被他们击碎的不成形碎块交织成细密的攻击网……怎么可能？！
要说宝石人这种“生物”，和库洛洛一起研究过红宝石的记忆的侠客再清楚不过了，单纯地活在谎言驻成的幸福里，用潜意识压制所有的怀疑不安，也因此只需要一点点引诱，轻轻松松便能突破它的心理防线。
失去三分之二的头部、又失去和幻影旅团相关的三分之一的身体，新生的红宝石精神状态比经历过背叛的红宝石还要脆弱，团长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有半分留情直接让它崩溃的，带回来的红宝石碎块也让他基本确定红宝石短时间内失去战力了，可是现在？
根据他对红宝石能力的了解，再怎么分裂攻击也至少需要留下头部大小的本体，即主导战局的主要意识，越是精密的攻击操作本体越不可能离开躲藏，现在这种全部分裂作为武器的状态还具有思维吗？难道用了制约？
侠客挠头，又把这些不必要的困扰赶到一边——团长的意思是不计后果阻挠，那么他们也无需顾虑宝石的存活与否。
原本只打算观战的四人不动神色地围着飞坦和宝石的攻击范围形成包围，没有将距离缩小，反而在保证没有宝石块逃出的情况下做好了自己随时后撤的可能性。
飞坦差不多也该忍不下去了吧？
战斗开始到现在不过也就几分钟时间，侠客接起的电话没断，对面也颇为理解地没有开口，他甚至还抽空瞥了眼西索纠结要不要提醒他及时逃跑。
毕竟飞坦放大招的时候不会顾及什么自己人，说不定还打算趁机干掉眼中钉西索……
只是短暂的一个走神让侠客错过了飞坦大招“吟唱”的前半句，立刻顾不上给西索念阿弥陀佛，稍微落后了芬克斯他们几步拔腿就跑：“飞坦你开大之前提个醒啊！！！”
回答他的是基地被炽日完全烧毁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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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中建筑崩毁的声音再清楚不过，玛琪一边束缚着小杰奇犽，一边不带任何情感色彩地“抱怨”：“基地没了。”
“哈哈哈哈，飞坦那家伙肯定被气得要死了吧哈哈哈！”深知同僚习惯在什么情况下放大招，信长因为得知锁链手情报产生的郁气低了几分，双手在宽松的袍子里不顾形象挠背，像极了邋遢武士，“不过他也算成功报仇，之后和红宝石两清了吧。”
口中熟悉的名字让小杰奇犽神色一凛，上一次就从派克口中得知他们认识，信长拍了拍闭着眼不想看他的小杰的肩：“放心，虽然被飞坦融化的这部分可定会变成普通的矿物，重新结晶后和团长这里的部分融合红宝石又会复活的。”
这群人毫不在意他们随意对别人的杀生予夺，还妄图让自己接受。
小杰拼尽全力提醒自己还有任务，才没有怒火出声，但他咬紧牙关的声音仿佛清晰可闻，和他紧挨着肩膀控制战栗的奇犽、头埋在报纸后装作路人的雷欧力、扮作前台挟持老板的酷拉皮卡，他们似乎都听到小杰按在喉咙底的呜咽声。
作为矿物的红宝石无法抗衡高温下的融化，重新结晶——是的，重新结晶，宝石的物理性质总是现实而毫不留情——出来的，还会是和他们相遇的露比吗？
“但是团长不会让红宝石回来吧？”小滴歪头，“那三分之一已经是团长的东西了，信长你喜欢红宝石也不能要求团长贡献他的东西。”
“试一下又不是不行，”信长反驳，“如果红宝石愿意回来那团长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它不愿意再给飞坦融一次不就好了。”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旁若无人地争论了一番，作为三分之一宝石的持有者，库洛洛没有理会那边，反而是盯了小杰奇犽半晌到他们背后发凉，转头跟派克说：“就问他们，‘在隐藏什么’吧。”
派克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目光里有对自己心不在焉的歉意：“我知道了。”
库洛洛何其敏锐，思绪一转便明白派克为何走神，回忆起预言诗的第三段，漫不经心提了一嘴：“派克想要它回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被看穿心思的派克神色一僵，绷紧的肩又迅速松懈下来：“团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捏住小杰和奇犽的脸，问出团长示意的问题，在飞速涌入的记忆中猛地后退半步，嘴巴半开想要提醒团长，探过去的视线兀地一片漆黑——
灯灭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023.最爱x与x最坏
，还差